看到陸晚臉上的異樣,宋心媛的嘴角滑過一抹得意,故意將手鐲送到傅卿南的面前,一臉期許的看着男人,“卿南,你幫我戴上好不好?”
傅卿南滿不在乎的掃了一眼,薄涼的脣瓣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來,“這個顏色太土了,配不上你。”
宋心媛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傅卿南會說出這樣的話,目光第一時間轉向陸晚,一股怨恨涌上心頭。
“不過我倒是挺喜歡的。”宋心媛自己給自己戴上,可玉鐲的徑口比較小,卡在她的手骨上,再也推不上去了。
宋心媛臉色一沉,連這個破手鐲都跟自己作對,這麼多人面前,她肯定不能出醜。
她使勁往裏面推,強行將手鐲戴上去。
陸晚眉頭緊擰,看着手鐲被宋心媛粗暴的對待,心也跟着被撕扯着。
這是母親留下來的唯一遺物,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宋心媛糟踐,自己卻沒有辦法阻止。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跟在她心窩子上剜肉沒什麼區別。
宋心媛總算強行戴進去了,白嫩的皮膚已經變得通紅髮腫,她在傅卿南面前晃了晃,有些失落的開口:“卿南,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不適合我。”
宋心媛對着旁邊的服務員問道:“有榔頭嗎?”
“有的,請稍等。”服務員轉身離開。
宋心媛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鐲,一臉惋惜的感慨道:“好看是好看,就是不適合我,這麼難戴上去,肯定也不好摘,還是砸碎了一了百了。”
“卿南,你覺得呢?你看我的手都腫了,肯定更取不下來了,你也不願意我這麼受罪吧?”宋心媛可憐巴巴的看向傅卿南。
傅卿南目光淡漠如水,聲音清冷的開口:“你喜歡就好。”
陸晚狠狠的瞪了傅卿南一眼,又轉眸看向宋心媛,努力剋制住心裏的怒火,溫聲道:“宋小姐,這個手鐲花了那麼多錢,砸了未免有些浪費了。”
“晚晚也喜歡?”宋心媛挑眉。
“我只是覺得很可惜,用肥皂水很容易就摘下來了。”陸晚解釋道。
宋心媛輕嗤一聲,“我還說要是晚晚喜歡的話,我就再想想辦法摘下來,既然晚晚不喜歡,那就砸了吧!設計的這麼不合理,留着也一無是處。”
陸晚咬牙,冷冷的盯着宋心媛。
她一定是故意的,就算自己說喜歡,她也不會好好對待這隻手鐲。
“宋小姐,榔頭拿過來了。”服務員彎腰,托盤上放着一個小錘子。
宋心媛擡手放在桌子上,低聲道:“幫我砸了這個。”
“這……”服務員有一絲遲疑,那隻手鐲可是一千五百萬拍下來的,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他這輩子都還不清錢。
“砸!出問題和你無關。”宋心媛命令式的話語響起。
服務員終於沒有顧慮,拿起錘子揚在半空中。
陸晚的心都要碎了,轉頭看向傅卿南,“傅卿南!”
她知道阻止不了宋心媛,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傅卿南的身上。
“那個手鐲是你一千五百萬拍下來的,明明可以摘下來,爲什麼一定要毀掉?”陸晚着急的說道。
傅卿南平靜的面容上看不出來一絲神情變化,深邃的黑眸冷冷的掃了陸晚一眼,薄脣矜貴的動了動,“怎麼?你有興趣?”
“那是我媽媽的遺物,能不能不要毀掉……”她知道自己的祈求對傅卿南已經沒有作用,還是抱着最後一絲的希望說出口。
“條件呢?”傅卿南微眯起黑眸,輕蔑的看向陸晚。
陸晚的心裏一緊,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低聲道:“你想要什麼條件?我都盡力滿足。”
“是麼?”傅卿南饒有興趣的勾脣,語氣裏帶着一絲意味不明。
宋心媛怕傅卿南動搖,握住她的胳膊,小聲抱怨道:“卿南,我也沒想到是這是晚晚母親的遺物,早知道我就讓給她了,現在在我手上真的摘不下來了,手腕好疼。”
“砸了吧!”傅卿南風輕雲淡的動了動薄脣。
宋心媛的眼底閃過一抹竊喜,表面上卻僞裝的很淡定,一臉惋惜的看向陸晚,安慰道:“晚晚,你放心,我會找人重新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手鐲給你。”
一模一樣……
陸晚只覺得很諷刺,這個手鐲的意義就在於是母親曾經佩戴過的東西,就算重新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再也不是原來的這個了。
“動手吧!”宋心媛對着服務員發號施令。
榔頭從半空中落下,陸晚幾乎不假思索的撲了上去,她用自己的手擋在宋心媛的手腕上。
“啊!”
手背上傳來一陣悶疼,她忍不住低吟一聲,一臉痛苦的表情。
服務員使出的力道不小,鐵錘重重的砸在手上,肉眼可見的疼。
那隻纖細的手指迅速腫了起來,手背上浮現出青紫色。
“哎呀,晚晚,你這是做什麼?”宋心媛一臉驚慌失措的看着她。
十指連心,陸晚痛到骨子裏面了,額頭上滲出來一層細細的汗珠子,她喘着粗氣,虛弱的開口:“不要砸手鐲,我有辦法取下來。”
傅卿南微微皺眉,神色複雜的看着陸晚,這個女人瘋了嗎?
區區一個手鐲,她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
宋心媛見陸晚如此堅持,她若是繼續砸手鐲,倒顯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
“宋小姐不如就讓她試試,畢竟這麼貴重的手鐲,剛剛拍下來就碎了,也不好看吧!”一直沉默着的顧瑀城忽然開口道。
宋心媛正愁沒有臺階下,聽到顧瑀城這樣說,笑了笑,“晚晚,我真不知道你這麼在意這個手鐲,都怪我這不爭氣的手,戴上了就取不下來,我也是一時着急,所以纔想着砸了,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
陸晚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眼底的憤怒被一抹無奈的笑容漸漸代替,她冷聲道:“我怎麼會生氣呢?你能讓我試試取下來手鐲,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宋心媛有一絲愣神,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覺得陸晚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