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水杯放下,卻驚醒了半夢半醒的陸明初。
陸明初低着頭又喝了一口水,然後又熱切的看着晏白,“你也要喝。”
晏白笑着答應了,自己捧着水杯順着陸明初的動作,把脣貼在陸明初喝過的地方,輕輕的喝了一口。
喝醉的陸明初全然不像平日裏的溫和儒雅,反而有着孩子般的天真,他耳朵紅紅的,撒嬌一樣的對晏白說,“我要睡覺啦,晚安。”
晏白覺得很新奇,故意捉弄他,“好,我們一起睡覺覺。”
“是,我睡覺。”陸明初遲鈍的說。
“我們睡覺。”晏白道。
陸明初喝的太迷糊了,腦子轉不過來,“睡覺。”
晏白這下扶着他,“好了,你先站起來,靠着我來,我扶你去牀上。”
陸明初人一到臥室又不安分了。折騰着要洗漱。晏白哄着陸明初坐在牀邊上。自己去浴室接了水仔仔細細的給陸明初擦拭。他覺得這種感覺很稀奇,陸明初閉着眼睛像個小朋友一樣任他胡作非爲,給水就喝,乖乖的坐在牀沿伸出臉龐等晏白擦拭。
那如果,在其他方面胡作非爲,陸明初會依他嗎?
想到這裏晏白渾身都緊張了起來。
眼前這個眼睛溼漉漉的任他揉捏的人是陸明初,是那個F大中文系最年輕的副教授,是站在講臺上就意氣風發光芒萬丈的陸老師,是溫柔矜貴眼裏總像是有星星的陸明初啊。
他可以接受自己嗎?
“陸老師,你看看,看看我是誰?”晏白喜歡白天雅緻矜持的陸明初,也喜歡眼前這個迷迷糊糊的陸明初,但是他不希望陸明初醉的太狠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他希望陸明初能認出自己。
陸明初酒量不差,只偏偏今晚喝的又快又急,他一心想着離開,那人遞一杯他喝一杯,好不容易強打着精神狀若無事的壓着酒意硬撐着回了家。
進了家門醉意就洶涌而至,他的腦袋直突突的疼。他剛纔鬧着喝水,現在那股子鬧騰的勁兒過去了,睏意一陣陣的涌上來,根本睜不開眼,可偏偏晏白就是不讓他睡。
他只能委委屈屈的睜開眼,仔仔細細的看着眼前的人,嘟囔道,“你是……”
他的聲音太輕,晏白聽不清楚,他耐心的湊到陸明初跟前,聽見陸明初說,“你是晏白。”
晏白湊的很近,以致於他的耳朵能感受到到陸明初的鼻息,那種氤氳的溼熱觸碰他的皮膚,他有些不由自主的戰慄。他覺得陸明初真的是毒藥,天生就會蠱惑人的那種。他忍不住向後退,卻又聽見陸明初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晏白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陸明初說,“你是晏白,是我的小朋友。”
陸明初的聲音很低,卻像是一場盛大的煙花在晏白的腦子裏炸裂開來,他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就像煙花盛開後的餘燼般不找一點痕跡。
他想誰管以後如何,他只求現在廝守。
他半彎着腰親了親陸明初的眼睛,他喜歡他眼裏的光,那種象徵希望的明亮。他沿着陸明初高挺的鼻樑親了下去。陸明初困極了,試圖要推開晏白,卻被反剪雙手在身後,被迫仰着頭和他的小朋友脣齒交纏,陸明初不停向後仰,晏白一步步逼近,攻池掠地般的親吻着他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