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晏白因爲公司有事沒有去學校,喬英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不得了,眼巴巴的去找晏白的輔導員開請假條然後馬不停蹄的送到了陸明初的辦公室。
陸明初愣了一下,“晏白?他怎麼了?”
很少有學生上選修課會請假的,選修課這東西全然看運氣,有的學生能把整一學期的選修課都逃過去。陸明初咋一收到一張來自選修課學生的請假條,還有些不適應。
喬英努力在陸明初面前端住樣子,隱瞞自己內心的顏控屬性和激動,畢恭畢敬的說道,“他家裏有事,請了兩禮拜的假。”
陸明初扶了一下金屬鏡框,大筆一揮,在學生簽到表上勾了一下。然後擡頭溫和道,“好,我知道了。”
他不知道其實喬英根本就不是F大的學生,心裏還以爲眼前這個颯爽的女孩子是晏白的同學或女友。
喬英點點頭,卻賴着不肯走,知道陸明初疑惑的看着他,她才尷尬的笑了笑,開口道,“陸老師,您還記得我嗎?”
當陸明初露出疑惑的表情時,她卻連忙揮手說沒什麼沒什麼,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陸明初的辦公室。
陸明初因爲忙於準備青年教師交流的資料,也完全沒有顧上喬英的情況,他以爲喬英可能是他曾經教過的學生之一了,兩個禮拜後他就踏上了去J市的飛機。
等晏白回來後,就發現他一心要抓住的陸老師已經不在學校了。
他轉頭就把這消息告訴了江洛舟,江洛舟連忙去找林真,可是林真根本不搭理他,更是放言道,以後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江洛舟哪裏肯,抓着林真家的衣櫃就是不肯放手。
林真被他逗笑了,氣的直接把電話打給了江洛舟的姐姐,讓人過來把江洛舟拖回去。
江洛舟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成日裏除了酗酒還是酗酒,李向南愁的不得了,口口聲聲道,“我說,你這樣尋死尋活的,人林真也不看你一眼啊!兄弟,要我說,你別這樣了,去找個比林真年輕比他好看的帶他跟前去,讓他知道,你,江洛舟,S市一霸,有他不多沒他不少,你可不是非他不可的。一個兔子爺還上了天了,這不反了嗎!”
喬英聽得目瞪口呆,一甩手就把酒往李向南腦門潑了去,“我說,李向南你有病是不是。現在林真根本不搭理他,你再來這麼一出,林真能和他好回來纔怪。李向南,麻煩你也稍微長點腦子吧。你是智商栓□□上了還是喝酒喝到酒精中毒了,屁也不懂就不要瞎出什麼破注意。你非要林真恨死江洛舟是吧!”
快入秋的時候,大晚上的猛地一杯酒灑在身上上,把李向南凍得一激靈。“我說,喬英你丫的有話就好好說,動什麼手!”
晏白神神在在的縮在沙發裏,悠然的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吵什麼?那麼一個已經這樣了,你們兩還不能安生點啊!”
喬英說,“他們倆的問題不在別人身上,是阿舟自己之前做錯了事,林真不肯原諒你那也無可厚非。如果換過來,出軌的人不是你是林真,你在家裏安排的妥妥當當甚至點了蛋糕就等着林真來和你過紀念日呢,結果轉眼就看到林真和一個男的在大馬路上摟摟抱抱進了酒店,阿舟,你受得了嗎?”
江洛舟雙手抱頭,痛苦的把腦袋埋到了膝蓋了,“他不能和別人在一起,誰都不行。”
突然他猛地擡頭,“晏白,你答應我要幫我搞陸明初的,你別忘了!”
晏白吐了一口菸圈,懶洋洋的瞥了一眼江洛舟,“放心”
喬英透過繚繞着的煙霧,窺見他神情倨傲,面色陰沉。
她知道自己這幫發小,一個個都暴戾易怒,偏偏手段卓絕,誰被他們盯上就是誰倒黴,她忍不住開口道,“做錯的人是你,你們兩之間的事扯上別人幹什麼?晏白你也是的,就這麼陪着阿舟胡鬧!”
江洛舟怒道,“如果不是他勸林真和我分開,林真絕不可能和我分手的。”
江洛舟根本沒法接受林真要和他分手的這個事實,他總覺得林真應該會永遠喜歡他,只看得到他一人,可是自從那個姓陸的出現,他的林真就變了,林真不愛他了,林真甚至要和他分手,都是陸明初的錯,都是那個老東西的錯,是他騙的林真不愛他了,是他騙的自己的林真不要自己了。
喬英看着自己騙自己的江洛舟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和晏白道,“他聽不進去?你也聽不進去?”
晏白搖晃着手中的酒杯,冷冷的笑了“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喬英火大,“你們玩弄感情,遲早會遭報應的。”
李向南記着剛纔那仇呢,開口就道,“你是沒玩弄感情,你好得到哪去!”
他這話一出口,喬英的臉色就變了。
就連晏白也放下了手裏的酒杯。
李向南自己也知道一時口快犯了混,連忙放下杯子,“英子,哥犯渾,你別生哥的氣。”
說着左右開弓狠狠的抽了自己兩耳光,“英子,來,你可勁打,你不打我自己打。”
喬英攔下他的手,“不用,但是你們要是打算找陸老師的麻煩,我不同意。”
李向南緊張的看了一眼喬英的臉色,發現她說的是真話時,這次訕訕的把舉在空中的雙手收了回來,還和晏白隔空對視了一眼。
見喬英沒事,他才挑起了眉,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還自言自語道,“害,這叫個什麼事啊!”
他讓酒保開了人頭馬就喝,一邊喝一邊還喃喃自語道,“我說,感情這東西究竟是個什麼呢,你們一個個的就這麼一頭扎進去了,成日裏不死不活。要我說還是喫喝嫖賭最適合我,是吧,小白!”
晏白拿出手機,找到陸明初的號,點進去刷了一下他的朋友圈,很乾淨,就連這次他去B市的消息都沒有,最新的一條是一隻秋田犬的照片,那是F大門口的一家花店店主養的,非常懶,成日裏就趴在門口曬太陽。
晏白放下手機舉起酒杯,聽到李向南問他的話,挑眉道,“不知道。”
他卻是不理解喬英和江洛舟,爲了一段感情要死要活的感受他不懂。
比起這些,他更喜歡資產股權這些可以實打實握在手心裏的東西。
愛情?
他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喜歡一個人無非是因爲這幾樣,財權色。有條件的喜歡算什麼愛情,不過是古時候那些文人騷客做了錯事拿出來的一塊遮羞布罷了。
□□偷情的只要高呼一聲自己是愛情就能得到衆人的諒解,有些甚至還成了經典永遠的流傳了下來,戰爭與和平里的不安寂寞背夫出軌的女人搖身一變成了女性意識的崛起的前驅,還有無數人在背後搖旗吶喊,呼喊自由平等,呼喊愛情無錯,都什麼狗屁倒竈臺的東西。
貪財好色的人不配,追求背德刺激的人也不配。
那些看似美妙動人的愛情背後是骯髒不堪的醜陋的現實,是那些文人騷客筆下的意淫和杜撰,他們明明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偏偏卻要寫詩去歌頌。所以那麼多人打着愛情的幌子做着不負責任令人作嘔的事情。
說到底,愛情的本質就是一坨屎。
屎還能灌溉土地,愛情,連屎都不如。
可偏偏就有人傻了吧唧一頭栽進去,從此不能脫身。
想到這裏,晏白的表情就變得陰沉可怖了起來,他偏不信,這世上有愛情。
年輕的女郎看中了男人英俊的外貌,春心涌動標榜這是愛情,一羣人爲之感動鼓掌。但是換一下人呢?
醜陋的男子喜歡上迷人的女士,衆人卻只會不屑的嘲笑他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嘲笑他癡心妄想這麼醜的人也配肖想愛情。
說白了,見色起意這種事分人,有時候是交口稱讚的愛情故事,有時候就成了人人唾棄的人間仇視。
以此類推不外如是,貪財好色求愛權柄,這世間的所有人都不過如此。
真是有些人格外傻罷了。
他看了一眼頹廢的江洛舟,開口道,“你也拾掇一點,有點人樣。別到時候林真回來了看到你這麼一副邋里邋遢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後又跑了。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太子爺,能不能有點太子爺的樣子?”
林真是個作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和江洛舟搞到一塊的,兩個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胡攪蠻纏走到了一起,爲對方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勉強的去適應自己根本不瞭解的領域。時間久了,所有的愛情就會變了模樣,所以後來江洛舟嫌林真無趣,林真嫌江洛舟浪蕩,以至於到後來慘烈收場。
不過,在晏白看來,江洛舟的難過只不過是因爲他現在還喜歡林真,但是再相處一段時間呢?他們就會越來越清晰的發現他們兩並不適合在一起,爭吵打碼,猜忌憤怒會消磨他們所有的愛情。到那個時候分手就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了。
沒準到時候,江洛舟纔是那個先提出分手的人。
而他身爲江洛舟的發小,現在能做的就是幫他找回林真。
想到這裏,他打開微信界面,給陸明初發了一個消息。
“老師,還在B市嗎?”
李向南眼尖,一眼就看到他在給陸明初發消息。
趁着喬英不注意,一把奪下晏白的手機,熟練地翻開表情包,發了一個韓國小童星的可愛表情,配字,寶寶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