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凌晨了,你該休息,別忘了你肚子裏的老二。”裴斯承拉過喬可依,直接解開她身上的圍裙。
喬可依不依,掙扎了幾下,還是被他把圍裙給脫了下來。
她氣呼呼的瞪着他,“你難道不知道孕婦應該保持心情舒暢嗎?”
裴斯承點了點頭,雙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坐着看,我來。”
說話間,他已經把圍裙套在身上,繫好了帶子。
打開火,把剛纔炒到一半的底料再燒熱繼續炒,調料都放進去後,很快火鍋嗆鼻的味道傳出來,喬可依捂着臉,輕咳了一聲。
“要不,出去等?”裴斯承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鍋底辣椒放得不多,但是味道依然很衝。
他忍不住剛想用手捂住臉,喬可依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張毛巾過來,塞到他手裏,“用這個,你的手上有辣椒,待會要是摸了眼睛,有你受的。”
裴斯承笑了笑,把毛巾捂在臉上,露出一雙黑沉的眼睛。
不多時,眼睛已經被薰得快要睜不開了,眼淚流出來,他擦了一下,嗆得實在受不了,只能關了火。
“怎麼了?”喬可依見他拿毛巾把整張臉都捂了起來,起身偏着頭看着他。
“沒事。”裴斯承說着,把毛巾扔掉,緊緊的閉着眼睛,眼淚也止不住一直流。
喬可依皺眉,“還說讓我看着,真不省心,坐好了,別睜眼。”
她把裴斯承推到椅子上坐下,趕緊碗裝了些清水,又倒了些白醋,混在一起端到他面前。
“你別動,我給你擦擦眼睛。”她把毛巾沾溼,輕輕地擦拭着裴斯承的眼睛,“白醋可以緩解辣意,你忍忍。”
連續換了幾次水,喬可依才放下毛巾,“睜開試試。”
整個過程中,裴斯承一動不動的微仰着臉,這時他慢慢睜開眼睛,眼中佈滿血絲,泛着淚水的眸子水潤透亮。
喬可依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審視了一番後見裴斯承想揉眼睛,她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不能揉,你手上也有辣椒。”
裴斯承微蹙了下眉頭,眨了眨眼睛,有些受不了,眼睛太癢了。
“那我給你吹一下吧。”喬可依受不了面前男人那雙水水潤潤的眼睛,看着她時,好像特別無辜,期待她寵幸一下。
“嗯。”裴斯承放下手,頭往她面前湊了些。
被一個俊美無比的男人用這種眼神盯着,喬可依的心猛地狂跳。
雖然兩人已經有負十八釐米的關係,但她還是有些羞澀。
她輕咳一聲,雙手捧起裴斯承的臉,慢慢湊近,對準他的眼睛輕輕吹了幾下。
溫熱輕涼的風吹在眼睛裏有些刺痛,卻又莫名的讓裴斯承更加清醒,他任由喬可依吹着,大手已不知不覺來到了她的腰際,輕輕一用力,喬可依便入了他的懷。
喬可依失去重心撲過去時,嘟起來的嘴正好吻在裴斯承的眼睛上,她想退開,後腦勺已經被緊緊扣住,溼熱的脣吻上她的,有點甜,有點辣……
裴斯承適時的停了下來,他笑着看向紅了臉的喬可依,又轉身把炒好的底料裝進了特製的鍋裏,菜也一一擺好,這才站在水池邊洗手,準備收拾。
喬可依莫名的被人非禮一番,卻心中甜蜜的撐着下巴欣賞着裴斯承繫着圍裙在竈臺前走來走去,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想了想,起身,從身後摟住了裴斯承,臉輕輕貼在他後背上,低喃道:“其實能做一對普通的夫妻也好,在這個地方平靜,幸福的生活着。”
裴斯承握着她的手,轉身,低頭看向她,“只要你喜歡,我們可以一直在這裏生活。”
喬可依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她從廚房的窗戶望出去,花園的路燈有微弱的光,她中以隱約看見外面的景物,這裏雖然好,但她不能太自私。
她笑了笑,說道:“我到是無所謂,哪裏都能生活,但是伴伴不行,肚子裏這個也不行,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她眼中那抹轉瞬即逝的失落沒有逃過裴斯承的眼睛,他揉了揉她的頭髮,“別忘了我現在是有無數產業的有錢人,以後啊,我可以給你一切想要的生活。”
“無數產業……”喬可依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翌日。
午餐時,李管家把老太太往餐廳推,她隱隱聞到了一股香味,一路也沒人多嘴,直到餐廳門推開,她看見滿桌子的菜和香噴噴的鍋底。
這個味道記憶猶新。
“可依,你們竟然做了火鍋?”老太太欣喜的聞聞味道,辣味刺激着味蕾,她拿起筷子夾了片牛肉放進鍋裏,“你們快坐,火鍋要大家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喫。”
喬可依和裴斯承坐下,李管家看着老太太開心的笑臉站在一旁擔心又欣慰,糾結矛盾得直搓手。
“這邊應該沒有賣這火鍋料的,這個鍋底哪來的?”老太太握着筷子,看着喬可依。
喬可依笑了笑,“是他做的。”
“斯承?”老太太眼裏的光閃得更耀眼。
“我們一起做的。”裴斯承給老太太倒了杯豆漿,“你開心就好。”
“開心,特別開心。”老太太此時的心情已經不單是開心了,這輩子她都從來沒有這麼知足過。
老太太把煮好的牛肉撈起來,放進碗裏剛要喫的時候,喬可依攔住了她,“別這樣喫,這邊的辣椒有些辣,你放點香油在裏面,這樣可以壓着辣味。”
說着,她給老太太的調味碟裏多放了些香油,又加了些醋,“試試。”
“喫頓飯耳根都不清靜,我喫火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知道嗎,還教我怎麼喫。好了好了,就這樣吧。”老太太不耐煩的推開了喬可依的手,卻還是夾起牛肉沾上了碟子裏的調料。
喫一口,記憶深處的感覺突然被拉了出來,明明是很簡單的一頓火鍋,卻讓她像回到了過去一樣。
記得那時,她身邊還有許多親人,還有兒子丈夫……
喫着喫着,老太太眼眶竟微微泛紅,她垂着眸子,端着碟子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