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豪看了她一眼,從她手裏接過信紙,幾人湊到一起看。
“這肯定是陷阱,你們最好別上當。”方浩波指着信紙惱怒地說。
“這件事看起來像綁架,但對方明顯是想引裴總過去。”蘇航宇有些擔心。
“是啊,斯承,你看這小城明明都被警方控制起來,周圍還有你的人在監控着,他們竟然還能把這個盒子送進來,想必不好對付。”季天朗神色有些憂慮。
裴斯承看了喬可依一眼,剛要開口,喬可依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別說了,我必須跟你一起去。”
“嫂子,那邊什麼情況都不清楚,你去不是給裴老大添麻煩嘛,我看你還是在家裏等着,我們先去看看再說。”方浩波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對,可依,我們人多,先去看看情況,有什麼事我們會通知你的。”喬可豪眼神溫柔的安慰着她。
“不行,我必須去,裴斯承,你現在就安排,馬上走!”喬可依拉住裴斯承的手,眼神堅定的看向他。
這時,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裴斯承。
“可依陪我一起去,你們原地待命。”裴斯承說完看向方毅,“馬上去準備。”
“是。”方毅得到命令,迅速的轉身出了客廳。
蘇航宇一直看着喬可依,最終還是不放心的開了口,“裴總,你帶可依去,要是遇到危險……”
“不會。”裴斯承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讓她有事。”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沒再能開口。
裴斯承拉着喬可依的手,十指緊扣。
喬可依擡頭,兩人眼神碰在一起,十分默契的笑了笑。
*
兩天後,冰島機場。
九月底的冰島氣溫在七度左右。
裴斯承穿着白襯衫,外面套了件黑色毛呢大衣,挺拔高大,猶如行走的男性荷爾蒙,他推着行李箱跟在裹緊大衣的喬可依身後。
機場出口人比較多,裴斯承牽着喬可依的手,剛走出機場門口,就有一個年輕的Z國男人朝他們走來。
“裴先生,裴太太,我是來接兩位的,請跟我來。”年輕男人很紳士的接過裴斯承手裏的行李箱,走到路邊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前,打開車門,“兩位請上車。”
裴斯承和喬可依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默默地坐到了後排。
年輕男人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上車啓動了車子。
一路上,喬可依靠在裴斯承的肩頭,目光從車窗看出去,車子開得很快,路兩邊的樹木飛快的退後。
裴斯承緊緊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別緊張,不過,剛纔司機的態度讓他更加的疑惑了。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車子駛進一個小鎮,街道上幾乎沒什麼人,不過,外面的房子很有特色。
喬可依根本沒心情看風景,她現在只想見到自己的孩子。
當車子停下時,她從車窗望出去。
這時,一位約五十歲左右的老人穿着黑色三件套西裝,頭髮整齊的後梳,恭敬地拉開了車門,“裴先生,裴太太,您們終於到了,這邊請。”
喬可依疑惑的看着他,下車。
裴斯承走到她身側,牽起她的手,似護在她身側般警惕着四周。
面前這棟中式別墅有三層,旁邊還有一排平房,前面是一塊很大的花園,從外型就能看出屋主身份不菲。
老人微笑着爲兩人領路,一路見到傭人都禮貌的朝兩人行禮,喬可依不解地看向裴斯承,反而他沉穩地走着,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行人經過一個很大的門廳,越過一扇漂亮的屏風,進了古色古香的客廳。
喬可依看見客廳正中央的輪椅裏坐着一位穿着黑色絲絨旗袍的老太太,花白的頭髮盤在腦後,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項鍊,手裏握着一根暗紅色的龍紋手杖,整個人精神矍鑠。
那身氣質與韻味讓喬可依不由感慨,這位老太太活得太精緻。
只是,老太太從他們進客廳就一直在看裴斯承,那眼神怪怪的。
站在老太太身邊着一個穿着灰色旗袍的老人,招呼兩人道:“兩位先坐吧,來人,給兩人備茶。”
“不用,我的女兒在哪裏,我要見她。”喬可依並沒有入座,站在老太太跟前,有些激動的說道。
裴斯承把她拉到身側,看向老太太,“我們已經來了,讓孩子出來。”
老太太斂起眼中略微激動的光芒,朝身邊穿着西裝的老人說:“李管家,讓保姆把孩子帶出來。”
“是。”李管家離開後,喬可依繃緊着下巴,環視了一圈諾大的客廳。
這裏的裝飾品都跟古董似的,傭人也都是Z國人,穿着唐裝,似乎和冰島格格不入。
面前的老太太是誰,到底爲了什麼引他們來這裏,喬可依滿腦子的疑問。
這時,保姆抱着伴伴進了客廳。
見到孩子,喬可依立刻就衝上去,抱進懷裏。
“媽咪……”伴伴好幾天沒看見喬可依,笑嘻嘻的在她臉上香了一下,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裴斯承,伸長了脖子要過去,“爹地,爹地親親……”
喬可依只好把孩子抱到裴斯承身邊,讓她在他的臉上也同樣香了一個。
見自己的孩子並沒有異樣,似乎還被照顧得不錯,喬可依的心這才放下了。
裴斯承眼神凜冽的看着老太太,“既然不是綁架,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老太太看着裴斯承,臉上溢着笑,仰着頭說:“靠近點。”
裴斯承沉着臉往前走了兩步。
“再近點。”老太太說着,用手杖敲了敲她面前的地,示意他站過去。
裴斯承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她剛剛敲過的位置。
老太太對他的服從挺滿意,笑着點了點頭,“跪下。”
喬可依:……
裴斯承緊蹙着眉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沒有要跪的意思。
老太太見他一臉不情願,剛剛還帶着笑的臉上頓時就陰沉下來,她瞪着裴斯承,舉起手杖猝不及防打在他的腿彎處,力道之大,讓裴斯承一個踉蹌真就手撐着地,半跪了下去。
他剛要起來,老太太的手杖直接壓在他的肩膀上,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但那氣勢讓裴斯承頓了一下。
老人指着他,語氣冷沉地說:“喊奶奶。”
裴斯承:……
“你說什麼?”他要站起來,老太太手裏的手杖又用力往下壓。
他目光狠狠盯着她,那眼神陰戾,像是被惹毛的野獸充斥着狂燥。
老太太根本不在意,只是語氣比先前更重了些,“我是你親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