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承的眸光瞬間凌厲起來,寒滲滲掃向方毅。
方毅打了個哆嗦,趕緊又道:“說明……喬小姐在乎您。最少,是開始把您放在了心上。”
頓了頓,方毅大着膽子試探道:“先生從喬小姐一出獄,就這麼明裏暗裏的幫着她,喬小姐心裏……”
他話未說完,裴斯承冷沉的目光驟然銳厲,壓得方毅餘下的話再也出不了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繃緊了身體。
方毅:“……”
他這個助理太難了,實話說不得,假話又不得老闆的心,真是爲這份工作操碎了心!
裴斯承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方毅,你有心動的女人了?”
“啊?”方毅一臉蒙圈的看着裴斯承,“沒有啊……”
“那就是最近工作太輕鬆了?”
方毅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怎麼可能?!我很忙的!”
快忙成狗了都!
裴斯承淡淡收回目光,“求、愛心理學學得不錯。”
方毅聽到自己心臟處咯噔一聲響,完了,老闆一定覺得他把工作時間都花在了研究男女戀愛心得上了。
他趕緊上前,拿起裴斯承的茶杯,續了水又放回去,抓了抓頭髮,有點點窘迫的說:“這不是最近喬小姐一直躲着您嘛。如果沒有其它事情做誘因,就只有這個原因才說得通了。”
“看來,助理的工作已經滿足不了你了。”
方毅虎軀一震,“先生,這份文件還等着發下去,我先出去工作了。”
方毅灰溜溜的逃出裴斯承的辦公室,才摸了摸脖子,長長吁出口氣。
先生看上去,明明對他的話入了心,偏偏卻要裝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
哎,男人的心,海底的針。
先生哦……你就是個口是心非的生物!
*
喬可依匆匆從外面回來,午飯都沒來得及喫,回辦公室拿了份文件馬不停蹄的就去了總裁辦。
手裏最要緊的保密文件泄露了,雖然她已經做了補救,但敵暗她明的情況下,裴斯承的態度就很值得考究了。
因此見完客戶一回來,她就直奔總裁辦,打算探探裴斯承的口風,探不了,交個底也行。
正值午休時間,總裁辦外面空無一人。
喬可依沒有就此停住腳步,而是直接往裴斯承辦公室而去。
裴斯承此人,能力強,手腕硬,做事向來都是一股鐵雨腥風。
他對別人殘忍冷酷,對自己更加沒有人性,工作起來,就是個毫無感情人情的工作機器。
不,機器還有停工的時候。
他從踏進公司那刻起,就不會關機,連午休也不會放過自己!
果然,喬可依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辦公室裏面若隱若現,有動靜傳出。
她擡手,正準備敲門時,裏面就傳來了裴斯承清冷不滿的聲音。
“沒喫飽?用點勁。”
方毅氣噓吁吁的聲音緊跟着傳來,“……我這不是怕……您受不住嗎?”
話落,果然在下一刻,裴斯承低啞難耐的一聲悶哼就傳了出來。
門外的喬可依抖了一抖。
辦公室裏,方毅聲線不穩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就說吧……”
“閉嘴!”頓了兩秒,“繼續。”
門外的喬可依,瞬間腦補了一出臉紅耳赤的大戲。
雖然早在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她就查過裴斯承,並且覺得他性/取/向是雙。
可那只是她的猜測,想歸想,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然而現在……
喬可依雙頰燥熱的聽着裏面的動靜,腦海中不由自主想了下人高馬大,一臉周正的嚴謹的方毅被壓在裴斯承身下,或者,渾身霸氣全開的裴斯承被壓在方毅身下……
尼瑪太他媽嚇人了!
喬可依被噁心得又是一抖,正舉着待敲門的手也跟着一晃,直接將沒有合嚴的辦公室門給推開了。
她愣原地,風中凌亂的看着被那扇門從自己手下滑過,往裏慢悠悠的晃開,還發出輕微的一聲聲響。
絕望的她,伸手想把門給抓回來,奈何……無力迴天。
辦公室裏的聲音戛然而止,裏外雙方紛紛呆愣當場。
喬可依目光傻傻的看着辦公室裏,赤着肌理分明,蜜色誘人性感上身的裴斯承趴在沙發上。
在他身側,方毅斜坐在他腰旁的沙發裏,一雙手,交疊放在他光澤的窄腰上作用力的捏揉的動作……
喬可依瞪大了眼,愣愣的伸着手,做出要抓門的動作,一時竟忘了收回,漂亮明澈的鳳眸被裏面香豔畫面刺激得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尼瑪……太勁暴了!
這簡直就是現場版的那什麼前/戲……
裴斯承聞聲側過頭來,看着神色精彩紛呈,水靈大眼裏藏住不止一齣戲的喬可依,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場面一度尷尬,安靜得喬可依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小心臟,輕一下重一下胡蹦亂撞的聲音。
對上裴斯承陰沉可怖的眼神,她一個激靈,猛的回神,趕緊閉眼轉身,背對着兩人衝口而出:“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話一出,空氣瞬間凝結,低氣壓排山倒海的從辦公室裏隆隆壓下,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喬可依想死的心都有了,悄無聲息的給了自己嘴巴一下。
沒事你瞎說什麼大實話,這不是此地無垠三百輛麼?!
喬可依正尷尬,剛想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類似的話趕緊逃命……
裴斯承陰惻惻聲音就從裏面傳出,“你腦子裏在想什麼?”
喬可依絕望的閉眼,下意識就回:“我什麼都沒想!”
裴斯承:“……”
方毅:“……”
喬可依垮了臉,補救道:“二叔放心,我就算看到什麼,也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她就說,裴斯承爲什麼打着喬裴兩家約定的事,非得娶她這麼個一身狼藉,一無是處的女人。
原來癥結在這兒!
那些名門淑女,誰願意嫁給一個性/取/向男女混搞的男人?
賠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給他做遮羞布不算,還得時不時忍受着他與別的男人沾染過的身體來噁心自己?
而她就不一樣,孃家回不去,又身無分文,不想露宿街頭,當初就得向裴家示軟。
這還不算,她還揹負着殺人罪名,想要在當今社會上立足,簡直難如登天。
所以,裴斯承就抓住這點,逼她就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