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盡職盡責地按照喬可依的要求,把不同的文件一一送往不同的部門。
在回去的時候,路過銷售處,正好聽到裏面有人義憤填膺地罵道:“喬可依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憑空給我們丟下來這麼些玩意兒?我們銷售處是撿垃圾的嗎?什麼人,什麼東西,都能來我們這耀武揚威?”
“呵呵,你別不平衡啊,有本事,你也長一張狐媚子的臉,去勾引裴總試試。”
“論牀上功夫的重要性,由此可見一斑。”
“你們怎麼知道她這就是得寵後囂張呢?說不定,也正是因爲牀上功夫太好,把裴總惹怒了呢?試想,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技術太好,是因爲和別的男人練出來的?”
“哈哈哈哈……你這麼說也對。”
“人賤智商還殘,補一層膜很貴嗎?要爬牀都不知道提前做個準備!現在好了,她得罪了裴總,P事沒有,我們卻要替她買單,成了裴總髮泄的犧牲品。”
杜若聽到這些污言穢語,氣得渾身顫抖,猛地推開了銷售處的大門,“你們都夠了!成天瞎嗶嗶也不怕損陰德。”
她的突然出現,讓銷售處爲之一靜。
驚愣片刻,有人反應過來,當即不滿的懟了起來,“唷,我當誰呢,原來是喬可依的走狗啊。杜若,喬可依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維護她。”
杜若衝過去,一把拽住說話人的衣領,“孔麗,你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
她一動,整個銷售處瞬間沸了,在杜若動手打人前,紛紛涌了過去,拉的拉,攔的攔,亂成一團。
“杜若,有話好好說。”
“是啊是啊,孔麗也只是不滿。畢竟咱們銷售處與其它部門不一樣,越是生意淡季,壓力越大,咱們就越忙。她也是最近加班加怕了。”
被喬可依的直系手下當場聽到他們在背後討論她的是非本就尷尬,要是再打起來,指不定會捅出什麼簍子來。
衆人說說勸勸,手下毫不含糊,趕緊將杜若與孔麗分開。
孔麗一見杜若那拼命三郎的樣子,本來都萎了。
但見衆人都有意無意的都護着她,頓時又生出底氣來。
“我說錯了什麼嗎?若不是喬可依打腫臉充胖子,咱們用得着接手這些項目嗎?明明是半年內完成的項目,偏偏因爲她喬可依誇了海口,要在一兩個月內完成。她能耐,她爲什麼不自己做?自己做不了,就強迫我們做。是個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我們。沒那金剛鑽,別攬那瓷器活啊,自己丟人就算了,憑什麼還帶上我們?”
孔麗這話一出,銷售處又是一片沉默。
大家雖然覺得她之前罵杜若的話有點難聽,但這句,卻說出不少人的心聲。
銷售處主任跑過來,勸道:“杜若,不如你先回去吧。放心,你送來的項目書,我肯定給安排下去。只是你看,我這銷售處也忙,而且大家最近加班加得都有點情緒了。再吵下去,對喬主管也沒好處不是。”
杜若冷笑着,一把推開一個攔住她的銷售處員工,“別說得這麼高大上,好像誰委屈了你們似的。今天我就把話擱這兒了,我送過來的項目書,在規定期限內完不成,不用我家主管去,我第一個衝出去告發你們。”
“什麼玩意兒,拿獎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這麼理直氣壯的拒絕?”
她上前,抓起一份依然在她送來時的位置上的項目書,拿在手裏,“睜大你們瞎得看不見的眼睛好好瞧瞧,你們抱怨的,是誰的工作?所有送出去的文件,我們都做了詳細的分類,按時間先後緊急,項目大小進行分批次派送的。並且,給你們部門送來的企劃案,本就是你們銷售處分類的工作。”
杜若這些話一出,銷售處的人員一個兩個,面色紛呈。
他們哪用得去翻,光想想就知道里面是怎麼回事了。
月度會議上的事情,早就傳開了,那是喬可依攬下的事兒。
而且,先前杜若來送文件前就來過一回,讓各處調人前去協助。
誰都不傻,知道喬可依手裏的這些項目是裴斯承特意拿來爲難她的,誰去誰跟着倒黴。
可哪成想,抽調不成,喬可依就用了強硬手段。
你不去,行,那她就送到你部門裏。
並且從陳咬金那裏要來了行政通知,要是完不成,就按拖延工程進度上報,強行加給他們。
牛不喝水,強按頭的行爲更加激怒了這羣心高氣傲的行業精英。
衆人沉默一陣,一個男職員站了出來,臉色難堪的說:“就算你說得都對,可這關我們什麼事呢?說白了,這就是喬主管與裴總之間的叫板,我們不過是個她抗衡裴總的工具。事情做好了,那是她的功勞,沒做好,卻是我們的過錯。我們拒絕有錯嗎?”
“拒絕?你們有什麼立場拒絕自己份內的工作?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工司要你們又有什麼用?”
另有人嘲諷道:“要我們沒用,那就拿回去自己做啊,幹嘛還送到我們銷售處?她把工作分派給了我們,自己坐在辦公室裏坐享其成,也好意思派你來我們這裏發瘋到處咬人?”
杜若簡直被氣瘋了,“啪”的一聲,把文件摔到身旁的格子間辦公桌面。
“坐享其成?享你們的勞動成果?說出這麼,你也不覺得丟人麼?!裴氏的項目,什麼時候是你們一個銷售處就能完成的了?不開發出新的產品,你們銷售處能銷售什麼?沒有企劃宣傳的推廣,你們能出業績?這些事情,難道不需要人去做?喬姐一個學語言的,原本只需要負責與外企的溝通,合同項目等翻譯的相關工作,現在卻要去做完全超出自己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情。而且做出來了,還得把勞動成果分給你們,讓你們從中分一杯羹。你們現在說這些話,臉不紅嗎?”
“那是她活該!她不過是市場部旗下衆多副主管裏面的一個,別人都沒有出這個頭,她自己不安份,強出頭就算了,還要帶上大家。如果她能力不足,我們整個市場部幾百號人,半年的勞動成果都成了她的陪葬品。”
杜若胸口劇烈起伏着,眼睛都被怒意染紅了,緊攥成拳頭的雙手隱隱顫抖着,骨關節泛出青白來,大有要衝過去,將說這話的人給撕掉。
“杜若。”
就在杜若即將爆發的時候,銷售處的門被人輕輕的敲了兩聲,一道清冷淺淡的聲音也一同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