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依沒有理會褚文飛,無辜地咬了咬脣,只紅着眼睛看向老爺子,“爺爺,求求您了,您就放我一條生路吧!在這個家,我真的活得不如狗!您說要把我嫁給二叔,雖然我不同意,但也不證明我就可以隨隨便便被別的男人欺負!你們有所不知,文飛私下裏總是對我動手動腳,這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就還了手……如果非要讓我道歉的話,那我道歉。但是,我還是請爺爺把我趕出裴家,我欠裴家的會慢慢還,但我不想在這裏被人羞辱致死!”
褚文飛看着一臉委屈的喬可依,氣得大口喘氣,咬牙切齒地指着她,“你!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
啪——
喬可依突然出手,一個反手耳光抽到了褚文飛的臉上,“你還敢罵我!”
衆人皆驚!
褚文飛忍住了想要伸出去打她的手,跪行到裴老爺子面前,“外公你也看到了,她打我!是她打我!我什麼要沒做!”
老爺子擰着眉還沒說話,老太太先安耐不住了,“喬可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能把飛文打成這樣?你看你,把他嚇成什麼樣了?”
而旁邊的裴斯珍雖然沒有開口,但那放在膝蓋上緊捏着的拳頭,還有落在喬可依身上恨不得射穿她的眸光,足以看出她此刻隱忍着多大的怒意。
野丫頭,居然敢把她兒子打成這樣!
這麼多年,她再怎麼恨鐵不成鋼,也沒捨得動過兒子的一根手指。
喬可依一臉鎮定地看着老太太,“奶奶!您先彆着急,等我說完,您來判一下我到底該不該打他!”
她本來就瘦,身上襯衣和西褲從水裏撈出來後緊貼在身上,將那單薄的身體勾勒得一覽無餘。
臉色煞白,長馬尾也貼在了腦後,頭上一直在往下滴着水,身邊的地上一灘水漬,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憔悴。
但偏偏……
那雙眸子裏透出來的堅毅和倔強,讓她渾身的氣場都不卑不亢了起來。
裴斯承落在喬可依身上的眸子眯了眯,在她開口之前,出了聲,“你們倆,先去換身衣服再來!剛纔那邊發生了什麼事,等方毅調取監控後再說也不晚。”
“沒事!我說完再去!”喬可依直接拒絕。
裴斯承瞬間擰了眉,放在膝蓋上的手攥了攥。
蠢女人!
“讓她說!”老太太發了話,看着喬可依的眼神裏有明顯的“我倒要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樣來”的警告。
喬可依咬了下冷的發抖的脣,目光冷冷地看向褚文飛,“景天已經去世數年,作爲他生前關係最好的表弟,褚文飛不僅不知道尊重已故的表哥,還多次出言不遜地羞辱他!關於這一點,他之前在各種長輩面前都表露了出來,在我前面更是口無遮攔!請問各位長輩,我作爲景天的遺孀,該不該教訓羞辱我亡夫的人?”
“該!必須教訓!”
出聲的是盧婷玉。
她激動地說完,才發覺太過沖動,又嗔責地看向褚文飛,“文飛,雖然喬可依對你下手重了點,但在這事上,的確是你不對,不是舅媽要袒護誰,你表哥都去了這麼多年了,你……”
說着說着,她便掩面抹淚。
衆人根本沒功夫看他演喪子念子的苦情戲。
老太太擰着眉看向褚文飛,“這事有沒有冤枉你?”
褚文飛早就氣的沒了理智,渾身散發着昭天怒意,只想儘快把喬可依給撕了!
他死死盯着喬可依,咬牙道,“我就說下表哥死了又怎樣?難道死人就不能讓提一下了?”
啪——
喬可依一個巴掌又甩到了褚文飛的臉上!
“喬可依,你他媽瘋了吧!”褚文飛蹭得站了起來,也不顧受傷的手腕,捉住喬可依的領子就要打過去。
高高舉起的手,在空中被裴斯承捉住。
“你是被刺激得要打女人了?”男人冷冷的聲音傳來。
褚文飛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恨恨地剜了一眼喬可依,鬆開了她的衣服,“那她也不能打我打個沒完沒了啊!”
裴斯承鬆開了他的手,居高臨下地看向喬可依,“還想說什麼一口氣說完!”
旁邊的老爺子老太太還有裴斯珍差點站了起來,看到裴斯承出面,才又坐了下去。
個個看着喬可依的眼神裏,都有了不悅。
只有盧婷玉面上平靜,心裏滿足。
敢羞辱她兒子,活該被打!
這是她覺得喬可依做過的唯一一件正確的事。
喬可依不依不饒地看向褚文飛,“你敢說我就敢打你,今天就算你們凌遲了我,我也不能允許任何人對景天不敬!”
說完,她才又看了一眼老爺子和老太太,“羞辱我亡夫是其一。其二是對我心懷不軌,多次對我動手動腳,我念在他是景天表弟的份上,一開始只給了警告沒有動手,可他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儘管如此,我還是給了他面子,打一頓教訓一下,否則以他的行爲,我完全可以告他個強J罪!”
“喬可依!明明是你他媽在鉤引我!”褚文飛指着喬可依罵。
喬可依擡了擡手,嚇得他立刻縮回了手,她卻只是將貼在鬢邊的溼發捋到耳後。
看到兒子被嚇成這樣,裴斯珍又氣又無奈。
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窩囊廢!
喬可依對褚文飛冷笑一聲,“我鉤引你?!你不知道家裏人想讓我嫁給你二舅麼?我連你二舅都不想嫁,我鉤引你?你覺得你跟你二舅有對比性?我是坐過牢,但我腦子沒進水,我放着你二舅這麼優秀極品的男人不要,我去鉤引你?你這倒打一耙的謊話也太蹩腳了吧?”
“根本不是!明明是你說你不要再嫁給裴家人的!”
“難道你不算裴家人?”
“你……”
褚文飛被喬可依氣的快要吐血,越氣越說不出話來。
衆長輩看到他結結巴巴的樣子,只能默認了喬可依說的都是真的。
“爺爺奶奶姑媽盧姨二叔,”喬可依一一看向衆人後,挺直了背脊,“我知道你們疼這個表弟,捨不得批評他,但我沒法忍。既然你們捨不得,我覺得我替你們下手教訓一下他是應該的。你們要是覺得我錯了,那就懲罰我,我絕不反抗。但如果覺得我教訓得沒錯,那就讓他以後離我遠點!否則,我不知道下次我能幹出什麼事來。畢竟,在監獄這幾年,我是連拿了好幾屆跆拳道比賽一等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