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病房。
裴斯承躺在病牀上閉目養神,喬可依坐在沙發上盯着那一點一滴輸入男人血管裏的液體,清澈的眸子晶晶亮。
凌晨2點了,折騰了這麼久,她居然毫無睏意。
有件事她不得不承認——裴斯承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從側面去看更顯幾分立體,帥得讓人移不開眼。
喬可依撇撇嘴,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算了,雖然這件事他利用了她,但出發點也不是爲了他自己,誰讓她自己不小心跳進了他們的坑裏呢?
只是她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要什麼沒有,裴家的長輩也似乎很給他面子,怎麼看都不像會爲了一個荒唐的約定娶她這樣一個渾身劣跡的女人的人。
難道,有別的目的?
想到這裏,喬可依自嘲地翻了一個白眼,仰頭靠進了沙發裏。
她除了一身名揚在外的臭名聲,什麼都沒有……還擔心裴斯承這樣的極品男人對她有其他目的?
窮得只剩下自尊了。
或許,像裴斯承這種金字塔頂端的男人,都有奇怪的嗜好吧……
病牀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喬可依收回思緒,擡頭正好看到裴斯承拉開毯子,準備下牀。
“喂!你幹嘛?醫生不讓你亂動。”她忙起身過去。
裴斯承沒理會,下牀後,伸手把掛在架子上的吊瓶取了下來。
“醫生說你不能動,要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喬可依目光掃過裴斯承手臂上的夾板。
“確定?”裴斯承挑了挑眉。
“當然。”喬可依奪過他手裏的吊瓶,舉高,“要什麼,你說。”
“過來。”裴斯承說着,走到了洗手間門口,“開門。”
要……要去上廁所?
喬可依眨了下眼睛,真想擡手抽自己一巴掌。
怎麼就這麼賤?
在那假裝睡着不好麼,非要多管閒事伺候別人拉屎拉尿?
但……自告奮勇的話都說出去了,別說伺候上廁所了,就是上刀山也得硬着頭皮去!
喬可依默默走過去,把廁所的門推開。
裴斯承邁着長腿走了進去,在便池邊站定。
喬可依舉着吊瓶跟在後面,背對着他,臉上大寫一個“囧”。
裴斯承站在便池前扭頭看向喬可依,“幫我解開。”
“啊?”
喬可依順着裴斯承的目光,視線落在他腰間的皮帶上。
要不要這麼過分?!
裴斯承你故意的吧?
喬可依正要發作,擡眸看到男人那張無波無瀾的臉時,生生忍住了。
他系的是釦眼式的皮帶,他一隻手拉着皮帶一頭,看似好像真沒法解開的樣子。
好!
不就是想爲難她麼?還真當她怕?
喬可依心下一橫,伸手把他的手拿過來舉高,把手裏的吊瓶又塞回他手裏。
這樣,她的兩隻手就都騰了出來。
她直接低頭過去,抓住他的皮帶,雙手用力一拉一扯,將皮帶解開了。
裴斯承挺直腰身,屏住呼吸,目光停在女人頭頂上的發旋上。
“不錯,業務很熟練。”
男人揶揄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正要直起身子的喬可依愣了一下,再擡眸時,給了他一個燦然的笑,“多謝二叔誇獎!別說解男人皮帶這種小事了,就是伺候脫衣洗澡在我這裏都不是事!”
“是麼?繼續。”
繼續?
喬可依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在了他褲子的拉鍊上。
這個也要幫?
她咬了咬牙,擡眸看向裴斯承的時候,臉上已經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二叔,這可是您讓我幫忙的,可別說是我佔您的便宜哦!”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的手已經捏住了他褲子的拉鍊。
刺啦——
裴斯承只覺那裏驟然一鬆,深眸裏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訝然。
她不應該罵他老流氓麼?
就這麼聽話地幫他拉開了拉鍊?
他怎麼有種真的被女流氓佔了便宜的感覺?
喬可依雖然拉開了裴斯承褲子的拉鍊,但始終都沒朝那裏看一眼,她微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伸手拿過他手裏的吊瓶,轉過身去,“可以了!趕緊解決吧,憋久了容易得前列腺炎!”
裴斯承嘴角隱隱抽了下。
這個女人,眼裏就真的沒有男女之別麼?
“出去!把吊瓶掛旁邊就行。”裴斯承冷聲道。
喬可依這才發現旁邊的架子上,是有掛吊瓶的掛鉤的。
她眼神不經意落在裴斯承的臉上,發現他的臉色有點黑。
哈?
這麼不經調戲?
喬可依舉着吊瓶,仰頭看向裴斯承,“怎麼了二叔?我在這裏,您上不出來了?哎呀,別不好意思啊,您就別把我當女人……”
“你這樣子哪裏像女人?”裴斯承眯着眸,語氣裏染了嘲諷。
那眼神裏,滿都是嫌棄。
喬可依卻被這雙嫌棄她的眼神盯得心花怒放。
扳回一局啊!
“我本來就不是女人!”喬可依把吊瓶掛在掛鉤上,衝裴斯承莞爾,“我是禍水!”
說完,麻溜走出了洗手間。
關上門的一瞬間,喬可依臉上的笑消失殆盡,擡手撫了撫心口,舒口氣。
真累!
跟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要鬥智鬥勇……幸虧她臉皮厚演技不差,否則早就破功了。
不過,他終於嫌棄她了,也算有進展!
洗手間裏,裴斯承低頭看着自己皮帶下那明顯鼓起來的東西,咬了咬牙。
那個蠢女人,就沒發現他已經有了反應了麼?
她的確是禍水!
是個欠收拾的禍水!
喬可依剛在沙發上坐下,裴斯承左手拎着吊瓶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她特意看了一眼他腰間,卻發現他已經把褲子皮帶穿戴整齊。
心裏鬆了一口氣,卻諂媚地笑着走過去接過吊瓶,“喲,二叔,您這一隻手怎麼穿的褲子系的皮帶啊?怎麼不叫我幫忙啊?”
裴斯承在牀上躺下,淡淡地瞥她一眼,“我怕被你影響的要看男科了。”
喬可依乾笑,“不至於吧,您雖然看着清心寡慾,但身強力壯的,怎麼可能不行呢……”
她還沒說完,裴斯承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她一個趔趄直接趴到了他身上,“你說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