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和喬可依也被警察控制着,兩人坐在角落裏。
至少在這個時候,她們的心放下了。
只是喬可依沒想明白,張雨劍明明說這裏是荒山野嶺,警察怎麼會突然找到,還來這麼多人圍剿?
是裴斯承報的警嗎?
“可依,警察叔叔來了,我們沒事了,你二叔也不用被打死了。”劫後餘生,林薇薇滿眸泛紅,激動地抓着喬可依的手。
喬可依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不怕了,我們沒事了。”
她收回思緒,站起來往拳臺上察看,沒見着裴斯承。
她墊起腳尖,突然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看到揹着對她們,正在穿衣服的裴斯承。
喬可依沒出聲,起身就往裴斯承那邊走去。
“裴總,這次能將這個地下賭場全盤清繳,全是您的功勞,太感謝您了。”警察十分激動地向裴斯承道謝。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裴斯承穿上襯衣,一顆顆不疾不徐地扣扣子。
警察的視線落在他肩上的傷上,“您沒事吧?”
“皮外傷,無妨。”
“裴總,這次行動我們策劃了很久,感謝您的全程協助,等我們收拾了這幫人,回頭我們警局一定給您送去錦旗!”
“不用,這是每個公民都會做的,何況我還是錦城商會會長,爲商界清除毒瘤是我的義務。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裴斯承淡淡地說完,轉身正要離開,看到了站在兩三米遠的喬可依。
喬可依一臉的費解猶疑。
什麼意思?
策劃了很久的清剿行動?
裴斯承全程協助?都是他的功勞?
喬可依的腦子裏瞬間凌亂不堪,從開始在咖啡廳遇到張雨劍和葉珍珍,到葉珍珍拿着合同來找她,再到今天被綁架……所有的畫面交疊起來,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二叔,什麼意思?這一切都是你配合警方挖的坑?”她顫着聲音問他。
裴斯承劍眉微微蹙了下,走過來攥住了她的手腕,“這裏太亂,先離開再說。”
喬可依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我自己有手有腳,我自己會走!”
他賭氣地瞪了他一眼,大步走到林薇薇身邊,拉住她,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跑去。
裴斯承瞧着她的背影,擡手按住了受傷的肩膀,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地下賭場門外,是一個可以容納五六輛小汽車的平地。
此時此刻,這裏已經被警察和警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警察上面紅藍色的警燈在夜裏顯得格外刺眼,卻也讓人更加安心。
剛邁出大門,林薇薇反握住了喬可依的手腕,拉着她往邊上靠了靠,眼神往四周瞄了下,小聲問道,“可依,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喬可依的目光正好瞥到走出來的裴斯承,她別開臉,不耐煩的說道,“沒事,就是剛纔太緊張了,我們走吧。”
林薇薇皺眉,看着走在前面的喬可依,再看看另一邊的裴斯承,總覺得哪裏不對。
有警察過來指着旁邊的麪包車,請她們上車,“兩位女士,請坐這輛車跟我們回城。”
林薇薇趕緊追上喬可依,倆人一起坐了上去。
車外面,裴斯承在兩名警察的陪伴下走了過來。
警察一路對他恭恭敬敬,到了車邊,擡手幫他擋住了車門頂,“裴總,這邊請。”
坐在車門處的林薇薇立刻起身挪到了後面,“裴總坐這裏。”
喬可依不可思議地瞪了她一眼,林薇薇卻絲毫未察覺,花癡地盯着裴斯承。
“裴總,您沒事吧?”林薇薇沒覺察到氣氛不對,上車就殷勤的和裴斯承打招呼。
“沒事。”裴斯承淡淡地應了一聲,在喬可依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轉眸看了一眼一直扭頭看着窗外的喬可依,
沒良心的小東西!
外人都知道關心他一下,她就沒一句安慰的?
一路上,沒人再說話,車子在郊外的小路上顛簸了一陣後,駛上了回城的省道。
喬可依一直在回想近些日子發生的事,總覺得自己掉進了裴斯承挖的坑裏。
腹誹着,車子在醫院大門口停下。
司機下車拉開車門,恭敬地對裴斯承說,“裴總,我們隊長已經爲您聯繫好了醫生。”
裴斯承點了點頭,下了車,倆人一起向急診走去。
喬可依這纔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按着肩膀下車去的裴斯承,轉身對林薇薇說,“薇薇,你先回去,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林薇薇看了眼車外的裴斯承,連連點頭,“你快去吧!二叔的肩膀好像很嚴重,一路上都按着,你好好照顧他!”
喬可依下車的動作頓了一下,哀怨地剜一了眼林薇薇,“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林薇薇一頭霧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招誰惹誰了這是?剛纔在裏面不是還挺團結的?獲救了反倒一個個鬧起脾氣來了,抖M啊臥槽!”
喬可依追進急診的時候,醫生正在裏面給裴斯承檢查,司機等在外面。
她小聲對司機說,“師傅,我陪着吧,麻煩你把林小姐送回去。”
司機靦腆地點了點頭,“那麻煩喬小姐了,我現在就送林小姐回去。”
“謝謝你們。”
十幾分鍾後,急診室的門開了,裴斯承右肩到大臂上被被綁上了支架繃帶,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了出來。
看到她,裴斯承幽深的眸子似有一抹淡光閃過。
喬可依愣了一下,“護士,我二叔傷得嚴重嗎?”
他當時被打到的時候表情看起來並沒事,她沒想到這麼嚴重。
護士一聽是裴總的晚輩,溫柔地答道,“裴先生右肩胛骨骨裂,暫時不能動,打兩天針就可以出院,出院後需要養一個多月。其他地方沒有受傷,飲食注意一下就行,清淡爲主。”
“好的!謝謝!病房在哪,我來吧。”
“您跟我來。”護士把輪椅交給喬可依,走在前面指路。
喬可依推着裴斯承跟在後面,時不時低頭看一眼裴斯承被纏着厚厚紗布的肩膀,微微皺起了眉頭。
真不知道該說感謝,還是應該惡毒地說句活該!
她就不懂了,既然跟警方早就聯繫了,爲什麼還要上臺去受虐?
真是想展示一下他身手了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