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意外的看着鄭霞,就聽鄭霞馬上又說道:
“小秦先生,今天沒有荷官,能不能麻煩你來客串一下,給大家做荷官?”
秦翰微微一怔,他看了看孫乾坤和王大千,故作清白的笑着說道:
“這不好吧?這兩位可都是我帶來的。鄭老師就不怕我們串通了,一起出千啊?”
鄭霞淡淡一笑,說道:
“秦四爺貴爲關東賭王,日進斗金,聲名顯赫。他幫我找的賭客,我怎麼會懷疑出千呢?”
我看着鄭霞,心裏萬千不解。
鄭霞不是傻子,但說出這種話,和傻子又有什麼區別?
“既然鄭老師都說了,那我就客串一下荷官。不過各位誰手氣不好,沒發到好牌,可不許找我麻煩哦!”
秦翰開着玩笑。
雖然我知道,秦翰並不懂千術。
但這一桌上,除了黃澤之外,其餘都是他,或者和他關聯的人。
他做荷官,無疑於給了我許多的阻礙。
其他人陸續出門,到了門口時。
忽然,鄭霞又說了一句:
“麻煩幫我把門帶上!”
最後面的人是小朵。
她一邊關門,一邊看了下房門。
這房門並不是普通的實木門,而是那種厚重的防盜門。
可能鄭霞是因爲保險箱在這房間,而特意換上的。
衆人坐到賭桌旁,我的下家是黃澤。
而我的上家,則是孫乾坤。
衆人打開皮箱,紛紛拿出一摞摞紅彤彤的鈔票,擺在了桌上。
鄭霞見大家拿出錢,她便走到保險櫃。
打開保險櫃,鄭霞衝着保險櫃裏一指。
就見最下層,放着一摞摞的現金。
而最上面的夾層裏,則是四個木盒。
“各位,我先和大家說一下。我目前的現狀,大家可能也都知道。五百萬我是萬萬拿不出來的。我現在現金只有一百萬。如果這一百萬現金輸沒,我會把我收藏的字畫拿出來。大家沒意見吧?”
衆人連連點頭。
只是看着保險櫃的目光,都透着貪婪。
鄭霞剛要往回走,一旁的尹東忽然說道:
“不好意思,各位。我從齊魯來的,和大家也都不熟悉。我想問問,如果有出千被抓,該怎麼處理?”
衆人微微一怔。
要知道,這桌上除了鄭霞,其餘全是老千。
並且,我們昨晚達成的共識時。
今天在局上,不能互相抓千。
那尹東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莫非,他想反悔?
衆人誰也沒說話,就聽鄭霞慢悠悠的說道:
“這樣吧,如果有人出千,就罰金一百萬。所罰金額,其他人平分。怎麼樣?”
“很公平!”
秦翰跟着說了一句。
但尹東卻忽然笑了下,搖了搖頭道:
“我覺得不公平!”
秦翰看着尹東,有些不滿的問了一句:
“爲什麼?”
尹東的目光瞟向了我,淡淡說道:
“一百萬太少!出千被抓,罰沒五百萬。鄭老師沒那麼多現金,就把您那幾幅畫作價五百萬!”
鄭霞聽着,立刻不滿的說了一句:
“這對我來說,很不公平。我那幾幅畫,可不止五百萬!”
尹東卻絲毫不肯讓步,他搖了搖頭。
“鄭老師,我覺得您理解錯了。罰金不過是爲了恫嚇而已。不出千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我沒明白,尹東態度爲何如此強硬。
難道,他看出什麼了?
可不應該啊!
因爲鄭霞肯定不是千門中人,她怎麼可能會出千?
尹東的話,讓鄭霞微微笑了下。
“你說的對,我同意了!”
說着,鄭霞回到座位上,秦翰馬上問說:
“鄭老師,這一局你想怎麼玩?”
“就簡單一點兒,炸金花吧。五萬起步,上不設限。如果多人跟注,牌桌上的賭資超過五十萬後,可單獨比牌。這樣可以嗎?”
這規矩其實並不公平。
畢竟,錢數沒到五十萬之前,一夥兒的是可以替人擡轎的。
見大家都同意,鄭霞便把桌上的一盒撲克,放到秦翰的面前。
“這是我在超市裏買的普通撲克牌,各位可以驗一下。沒有異議,咱們就開局吧!”
衆人隨意的拿起撲克,全都簡單的看了看。
畢竟,我們這一局看着就是一場普通的局。
雖然除了鄭霞之外,其餘全是老千。
但誰也不可能,用什麼花式來驗牌。
我也看了看,的確如鄭霞所說。
這就是平時大家玩的,普通的姚記牌。
牌局正式開始,秦翰洗牌、切牌後,把牌放到了牌靴中。
我看了一眼這牌靴,是普通的賭場常用的黑色牌靴。
或許是剛開局的原因,這一桌的老千,竟然都很老實。
一個個都是根據手裏的牌正常玩着,誰也沒出千。
和所有普通牌局都差不多,大家開始時都很謹慎。
玩了半個多小時,輸贏並不大。
我也幾乎沒怎麼跟,一邊抽着煙,心裏一邊盤算着。
這個局是典型的“圍獵局”。
大家的目標只有一人,鄭霞。
想要拿下這隻獵物,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先把鄭霞的這一百萬清空。
但同時,還要儘可能的削弱別人的賭資。
這樣鄭霞出手字畫時,纔能有足夠的資金給買過來。
又一局開始,鄭霞先下注,她沒看牌。
拿出五沓現金,扔到桌上:
“我悶一手,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