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談論到密地深處可能有類人的智慧種族,他們就來了?王煊走到近前。
這羣人穿着新奇,不像是古人,連頭與臉上都有精緻的防護。
那不是很笨重的頭盔,而是鏤空成花紋、飛鳥等近乎裝飾品的護具,附着在頭上,既透氣,又很有美感。
王煊驚異,這不是簡單的工藝,相當的繁複,層次感十足,以現代人的苛刻眼光來看,都覺得非常驚豔。
“嘰哩……歐拉!”對面有人在喊話。
他說了一堆,只有最後的詞最爲清晰,讓人覺得像是代表了什麼。
趙清菡低聲道:“他們突然從山林中出現,看到我們後有強烈的敵意,但一直在遲疑,沒有動手。”
這些人是密地深處走出來的生靈嗎?初見就對他們有敵意,不是什麼好消息。
王煊釋放出精神領域,向那邊觀察與打量,第一時有感,這些人絕對都很強,沒有弱者。
真要爆發衝突的話,他們這邊多半會悲劇。
當中的一些人雖然氣息內斂,但絕對有大宗師層次的實力!
他心中一沉,不覺間摸向短劍,真要不可避免的發生衝突的話,那隻能拼了。
對面有一個男子有所覺,向他看來,其額頭有光霧流動,足以說明精神力極其旺盛。
王煊動容,這羣人既有大宗師,又有精神力異常的人,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他很擔憂,如果發生衝突,他們這邊有幾人能活下來?
對面那些人看起來都十分年輕,與他們這邊的人差不多,甚至有幾人更稚嫩一些,不足二十歲。
不過,他並沒有覺得意外。
如果這羣人是密地深處的生靈,有這種實力很正常。
這是什麼地方?一顆超凡星球,孕育各種奇物。
在一個以超凡爲大方向的異域,出現什麼層次生靈都不算意外。
王煊跳下馬,摸了摸白馬駒的鬃毛,將它推向趙清菡。
他示意趙同學,如果情況不對,立刻騎上白馬逃走。
趙清菡從他那一瞥的目光中看出了鄭重,她心頭頓時一沉,這十人來者不善,很難對付!
連鍾誠都沒敢亂說話,表現出善意,說大家都是人類,或許有共同的祖先,說不定起初來自同一祖地。
對面一羣男女將目光都轉移到了王煊的身上。
他沒有掩飾,釋放精神領域,掃視對面的十人。
仔細觀察,他心中越發沉重,這些人各自都有特點,都是極其厲害的人。
有的人體內孕育着奇異的力量,在緩緩流淌,像是火山岩漿在蟄伏,隨時會猛烈地爆發出來。
有的人體表呈現金屬光澤,那是類似金身術般的護體功法。
……
不過,對面也有人驚異,盯着王煊。
同時,有幾人一直在低語,在談論新星這邊的人。
王煊的精神領域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根據他們的精神意識波動,斷斷續續,聽到一些關鍵詞。
不是聽懂了言語,而是思維上的洞徹。
“一羣土人!”
對面……居然這麼瞧不上他們,讓王煊眼皮直跳。
疑似密地中走出來的生靈,心態上似乎無比的自負。
“騎着天馬遺種的人,精神力異常,似乎比我感知更強,該不會形成領域了吧?”
其中一人神色嚴肅,對同伴發出警告,正是他一直在盯着王煊看。
“不會吧,領域……那不是與超凡有關嗎?”
“噤聲,我擔心他能捕捉到我們的思感。”
然後,對面的十人都安靜了,全部在盯着王煊。並且他們讓自身的精神力量都寂靜了,顯然有祕法。
他們對修行與對超凡的理解,遠超新星的人。
十人彼此打手勢,最終看了一眼王煊,他們居然緩緩退後,沒入山林中。
“這是來自哪顆星球的土人,太落後了。不僅防護服脆弱,連審美都那麼的落後,低下,服飾太醜了。”
“噤聲,那個人或許還能感應到。”
“真不對他們動手嗎?”
“不急!”
……
十人消失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們實力都極強,遠比月光菩薩厲害!
王煊盯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輕出一口氣,居然遇到這樣一羣人,他剛纔都想讓趙清菡等人先逃了。
“可以理解,從小修行,持之以恆多年,必然很強。”他低語道。
但是,他也有些受不了,那些人太自戀了,非常自負。
他們從實力上俯視也就罷了,居然還從審美上鄙夷。
最過分的人,那十人居然認爲他們是土人,來自未開化的星球。
不過,相對而言,新星這邊的人確實很弱。
王煊是半路出家,踏足舊術領域沒幾年。
其他人也都不是苦修士,比如,有的人居然是爲了保持好身材才練舊術的!
一羣探險者都不淡定了,居然見到新人類,不久前的議論成真。
這是新星的人第一次在密地中見到人形生物,這裏果然有高智慧種族。
“可惜,沒法將消息帶回去,這是突破性的發現。”鄭睿感嘆。
“我覺得,他們似乎對我們有敵意,會不會出事兒?”鍾晴開口。
王煊發現,小鐘也有成爲烏鴉嘴的趨勢。
他直接告訴了一個事實,道:“那十名年輕男女可能都在大宗師層次!”
一瞬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他們心中無法平靜,彼此間的差距這麼大?
最爲關鍵的是,剛纔那羣人帶着殺意,真要動手的話,不敢想象那種場景。
這幾日,他們一直在生死線上徘徊,遇到宗師級怪物都感覺難受。
現在有十頭恐怖的人形怪物,誰擋得住?一旦下手,估計在場的人都要死。
趙清菡道:“趕緊離開,如果能與鍾老和宋老聯繫上就好了。若是可以的話,尋找到他們的蹤跡。”
現在,老鍾與老宋可能是他們僅有的保護符,皆有超凡戰力。
鄭睿點頭,道:“我們沿着鍾庸前輩他們留下的戰鬥痕跡追下去。”
但這樣做非常危險,萬一遇到超凡鼠死的會更慘。
人們商議,在一側跟着,但要保持適度的距離。
在場的人都覺得,那十人既然有敵意,早晚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