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像個小男孩欺負一個小女孩一般,手上捉住她雙手手腕。
端木慈怒喝出聲:“放肆!”
“如果今生不能呵護你,我寧願死在你的手中!”
端木慈聞言朝他望去,只見他一臉剛毅堅決,感覺他像座大山,充滿着男子漢的強勢,而她只不過是個柔弱可欺的小女子。
端木慈怕了他這個樣子,把絕美的臉別過去。
謝傅責問道:“看着我的眼睛,爲什麼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心虛了嗎?”
端木慈不肯應聲,一言不發。
“你心裏愛我對嗎?”
像好生哄騙着的溫柔語飄來,端木慈心頭一悸,怦怦直跳起來。
謝傅輕笑:“你連看我都不敢,就是愛我。”
“有何不敢!”
端木慈猛然扭頭睨視,要讓他知道她有多麼冰冷,凜然不可犯。
映入眼幕卻是呼吸爲之一窒,心頭莞爾如流,暖暖揚揚。
他的臉依然剛毅堅決,可他的眼神卻是那麼的溫柔透着脈脈情瀾地看着自己,甚至她感受到謝傅正在溫暖的包裹着覆着堅冰的心,他在用身體的熱情去慢慢融化。
慢慢的端木慈的眼神褪去了冰冷,好看的眸子如彎彎月兒漾着溫柔,瓷白絕美的頰兒如胭脂滴落,幾許嫣紅撲撲,秀美中勾勒出甜甜的笑意。
在這一刻她化作世間最美麗動人的女子,她在向這人間散發洋溢着她的喜悅。
兩人無聲對視着,眼神糾在一起,似乎天長地久化作一對相互凝望的石像。
謝傅從端木慈的眼神確認她是愛他的,她終於可卸下道子的高傲,流露出來。
謝傅心中幸福極了,激動極了,激動到眼角竟滴下一點情淚,他憋的太久了,難受的太久了。
這滴溫熱滴在端木慈的臉上,直接漾動到她的心房,泛起陣陣情波漣漪,她要爲傅做任何事,任何事!
謝傅俯下臉龐,無聲地,那麼自然地輕輕的親上她的臉頰。
端木慈腦海轟然一乍之後,茫茫一片空白,似化作暖陽之下,雲端上的一片白雲,輕飄飄。
甜蜜如同在心頭開花,一朵朵爭先綻放,從她的心頭開放出胸腔。
端木慈眼眸像個受到驚嚇的女兒家圓睜着,緊接着圓睜的眸子慢慢的垂下,直至完全緊閉。
她能感受到傅的柔情蜜意,他能感受到他想要把所有的愛意都表達出來,她能感受到傅把她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在呵護疼愛着。
他是那麼溫柔,那麼細心,連呼吸都那麼輕生怕驚嚇到自己。
她亦爲傅而動心,心窩爲傅而融化,她也好想融化的傅的一片溫柔之中,化作一個小女子讓他疼愛着。
端木慈很開心,感覺自己像陽春三月的一朵月櫻花,在春雷的滋潤,慢慢的綻放出最爲嬌美的花顏。
謝傅突然捂臉,充滿驚喜的說道:“端木慈師傅,你剛纔主動親我。”
謝傅興奮的像個孩子終於得到了他心愛的寶貝。
此刻端木慈臉頰紅的如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雲,眉目間更是極盡溫柔,卻又有幾分不好意思,貝齒咬脣:“我……我……”
她想應是,卻說不出口,卻又不願意否認傷了他的心。
偏偏這個時候謝傅眼巴巴的看着,癡癡的看她,似乎在逼着她開口。
端木慈手掌朝他胸口一推:“滾開!”
這一推卻直接將謝傅推飛,身體重重的撞在山洞的牆壁上。
“傅兒!”
端木慈駭然驚呼,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將他推開而已,不曾想如此用力。
謝傅落下,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朝端木慈蹦跳過來。
“傅兒,師傅傷到你沒有?”
謝傅卻直接表白:“端木慈,嫁給我,我想照顧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
終於要直接面對了,端木慈幸福的無法呼吸,傅說要照顧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
謝傅像個初次表白的少年,在心愛的女孩面前,忐忑而緊張的等待她的回答,是與不是,卻是天上地獄兩種遭遇。
端木慈輕輕搖了搖頭,她已經很軟弱了,不能再軟弱了,她想着用什麼法子來應付眼前,既不用傷害傅又不用面對那殘酷的將來。
卻覺得所有的法子都很可笑,都是自欺欺人。
謝傅臉色瞬間煞白,雙眼失神。
端木慈不忍心去看他,轉過身去。
謝傅驟然發狂,大聲責問:“剛纔你明明動心了,你明明愛我,端木慈,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讓你痛苦是我最爲害怕的,傅兒,愛上我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端木慈香肩輕輕顫抖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愛你。”
“難道僅僅因爲這師徒名分嗎?我不想當你的徒弟,我想當你的男人。”
謝傅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來,端木慈只是一個勁的搖頭,烏髮如同稻浪一般擺動着。
“還是你心中只有他,已經容不下別人了?”
端木慈低下螓首,央求道:“傅兒,不要逼我,師傅要死了。”
謝傅走到她的面前,雙手落在她的雙肩,竟冷聲命令道:“端木慈,擡起頭來看我!”
端木慈不肯,謝傅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自己,映入眼幕卻讓他駭然。
端木慈已經哭得淚流滿面,滑過雙頰的淚水像兩道小溪流,透明晶瑩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從她下巴滴落在地面上。
悽悲的令人心碎。
“不管你心裏是否有其他男人,我都要把他抹去,讓你心裏只有我。”
說完,謝傅強親了她。
他的心中暗暗告訴自己,端木慈,就算你是座冰山,我也要將你征服。
端木慈,除非你屈服。
端木慈一動不動,這一回,她感受到卻是無盡的悲傷。
下雨了?
謝傅迷失中感覺珠大雨點噼噼啪啪的落在他的臉上,他停下擡頭,見到的卻是端木慈簌簌滾落的淚水,她是那麼悽婉哀傷,似受了無盡的委屈。
謝傅瞬間沒勁了,輕輕的理了理端木慈因爲剛纔情緒激動貼在臉頰的髮絲,讓她看起來依然雍容端莊,清冷高潔。
然後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眼呆呆無神:“師傅,殺了我,我不想活了。”
端木慈貝齒狠狠咬了咬脣,直至小牙沁入肉裏,滲出點點血絲來,似下定了決心,目光堅毅道:“傅兒,給師傅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