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素接過合同，瞅了一眼問：“這是什麼？”
“合同啊，土地轉讓的合同，洪河縣的一千畝土地因爲是建築用地，不能建商品房。我現在將這塊土地轉讓給太康料公司了，然後再通過競拍的方式從他們手中競拍回來，這是該公司幫我人們的合同書，我們得給人家好處。”
王若素眉頭一皺：“這家公司總部在哪兒？老闆叫什麼？你有了解嗎？”
顧子地笑道：“總部在京都，是上市公司，公司半年報相當不錯，我都看過了。而且這人是我報社的的總編介紹的。”
王若素不以爲然地說：“總編介紹的就不會假？顧總，你這樣的邏輯是不是有問題？你有查過他的個人資料嗎？現在社會上騙子多的很。”
顧子南沒想到王若素會提出這樣的質疑，心想，合同簽了，人家就會把錢打過來，即使將來土地競拍不成功，至少自己也不會喫虧啊？
“你想的太多了，儘管我沒有詳細查他的底細，但報社老總和我有父子之情，他也是個社會人，不可能會介紹一個騙子給我。”
“顧子南，我不是來砸你攤子來的，我爸被幾個女人騙的一輩子都毀了，但凡她們對他有那麼一絲真情他就不會走入歧途。這個合同不急着籤，我得先調查清楚趙太康的底細。”
王若素說着拿了合同就走，她這是去她的辦公室。
顧子南看着放在茶几上新鮮的西瓜，一點食慾也沒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或許王若素說的是對的。再想想纔不久在洪河縣他着急着讓他簽字的情形，頓時有些毛骨悚然。
可惜他沒有同學祝鳳珠的電話，不然可以問問她。又一想，不對啊，她是他的人怎麼會替他說話？
他不是要和餘洪城一起喫飯嗎？只要查到他們是不是在一起喫過飯不就行了？
想到這裏，他立即撥打了114，查詢到洪河縣城建局辦公室的電話，一個電話打到辦公室，假意是餘洪城的鐵桿兄弟找他喫飯，被告知餘洪城在安西。
媽的，餘洪城在安西，趙太康怎麼會在洪河縣城請他喫飯？
難道真的被王若素說中了？
顧子南一時如坐鍼氈。慶幸沒有在現場和他籤合同，不然不知會引起多大的麻煩來。
這時候，就聽到王若素的腳步聲傳來，趕緊打開門。
王若素拿了一沓資料走進來，往他辦公桌上一放，指着資料上的一張照片問：“你見的是不是這個人？”
顧子南一看不是他是誰？
“你再仔細看看這張照片，是不是和他長的特別象？”
王若素指着另一張資料上的照片問他。
“是啊，這不是一個人嗎？”
王若素嘆了一聲說：“根本是兩碼事。一個是騙子，一個是老總，名字都一樣，你今天見到的趙太康是不是帶着一個風騷女人？名義上是他的女祕書，實則是情婦同夥。”
王若素目光如炬，顧子南將兩沓資料看了，立即冒了一身冷汗。
還是硬着口氣問：“即使他是騙子，可是是他給我付錢又不我給他付錢？這有意義嗎？
“顧子南同志，你是不是字寫多了，腦子有問題，你和人家簽了合同，如果土地證不給人家，人家會把錢打過來？人家有了土地證會不會拿去貸款？這種空口套白狼的勾當太多太多了。”
王若素說完一把撕了那份合同，還不解恨，又放進碎紙機中碎的粉碎。
顧子南看着一堆碎屑，心中空落落的。完了，這幾天的功夫白瞎了，想要土地變性又成了空談。
“怎麼了？我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我應該感謝你纔對。若素，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這字就簽了公章就蓋了。可是我現在愁的是這塊地不能變性，商品房沒法蓋，到時候商品房預售證辦不來，這塊土不是白瞎了？”
“不會，我最近研究了。我們當初是不知情的情況下籤署了這份土地出讓合同，如果要變更土地屬性，只需要經過土地管理部門協調，經縣政府批准就可以變性。這件事你交給我好了。”
王若素完全是一副自信的神情。
“你能行？是不是想利用溫國華的關係？”
王若素俏臉一紅問：“要不要利用他的關係那得看值不值得，你信不過我嗎？”
“誰信不過我都信的過你。若素，我……”
顧子南只覺得胸口一熱，何不趁機向她表白呢？
感情這東西總是壓在心口實在太難受了。
“好了，既然你暫時不想動城中村改造這個項目，那我就一心一意把洪河縣的這千畝土地開發好，至少要對得住你剛纔的那句話纔好。”
王若素說完起身就走，顧子南叫住她：“等等，也不急於這一會，你好好休息下吧？一口喫不成大胖子，明天再工作。”
“我知道，本來我是想休息幾天的，可是你性子這麼急，我怎麼好意思休息呢？估計要不了多大會這個趙太康的電話就會打來，你信不信？”
“不會吧？他對自己很信心的。”
“叮鈴鈴”手機就響了，“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種人能忍的住算我輸。”
王若素將身子倚在桌沿上，看着他接電話。
“喂，趙總嗎？餘局長有沒有問起我啊？”
“當然，他把你一頓猛誇啊。”
顧子南的臉色氣的都綠了，餘洪城誇他？餘洪城恨不得剁了他才解恨。
“是嗎？謝謝你替我美言啊。趙總，我回來之後開了箇中層以上幹部會議，這份合同被會議否決了，很抱歉這塊土地我不出讓了。”
“什麼？你怎麼能出爾反爾？顧總，要不然我們再面談？……
顧子南感覺自己的臉被重重地打了幾拳頭，將手機放在桌子上，任他在裏面說話。
“看到了吧？什麼叫騙子？現在好多人趁着改革開放的浪潮肆意行騙，沒想到你也要上當。顧總，你的前任領導是怎麼認識他的？你可得好好盤問一下。”
顧子南嚅囁着說：“可是，我的女同學是她的祕書，她怎麼會忍心和他一起演雙簧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