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水抿嘴一笑，說：“顧總，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總覺得有一天你一定還會回富源地產的，果不然這麼快我們就成同事了，你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啊？”
“是嗎？我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鄭部長，閒話少說，我時間特別緊，那些資料呢？”
“資料給你你也看不懂。這樣吧，我把實際情況向你介紹一下，你知道咋回事就行了。你看咋樣？”
鄭秋水一臉笑意，看的顧子南渾身的不自在。
的確，在這以前，他從未關注過房地產方面的知識，也是個地地道道的門外漢。他最討厭那些不法奸商，炒地炒房，可是現在他竟然也成爲他們中間的一員了。
“好，這樣會省去好多麻煩。鄭部長，我差點忘了，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在房產中介公司，在這方面你比我懂的多的多。反正，我們不要做無謂的無用功就行。”
“你承認自己在這方面不足我很高興。事實是這樣的，李總在洪河縣購買這一千畝地是一塊事業單位劃撥用地，屬於公共建築性質，是不能用來建商品樓的。儘管，在某些人的運作下，這把這塊土地改爲企業用地，但卻未經過招、拍、掛的方式出讓，李經理直接支付了土地出讓金。所以，我們購置的這塊土地建房是辦不下來房產證的，即使建成房子也是五證不全的房子。”
事情竟然這麼複雜？
“在購置土地之前，她不知道這種情況？”
鄭秋水搖了搖頭，說：“這是領導的事，我一個小小的人力資源部部長怎麼可能瞭解呢？李總在單位一言九鼎，連若素都插不上手，更何況別人？”
“那現在怎麼辦？還可以變性嗎？”
顧子南緊皺眉頭，問鄭秋水。
“不清楚，目前還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案。若素這些天在想辦法，尋思能不能放棄那塊土地的開發，可是，你想過沒有，洪河縣好不容易招商引資，可能嗎？而且合同早就生效了。”
“招商引資不是有優惠政策嗎？”
“優惠是必然的，據說優惠的部分李總落自己口袋了，據說，這件事是她和縣領導溫豐華一直地調停。”
溫豐華？那不是溫國華的父親？
難不成得找他走後門？
“是嗎？他這是要官商勾結？這下好，她得了實惠，把我們晾在山樑上了？這些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顧總，你和溫國華是同學，溫豐華是他爸爸，你幹嗎不利用他的關係去辦這件事？說不定有領導出面，這事很快就能解決？”
“唉，同學？你以爲天底下的同學都是講情分的嗎？所謂的同學是同而學不同就是仇人。這件事情我來想辦法，你這樣子還能上班嗎？”
顧子南的眼光又一次落在她的肚子上。他沒辦法不讓自己去聯想她肚子裏孩子的來源。
“咯咯”鄭秋水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我這才幾個月呀，有的人在生孩子之前還在工作。不礙事的。”
“孩子的父親是幹嗎的？能不能透露下？”
儘管鄭秋水沒有明說她懷的是誰的孩子，可他和她同牀共枕過一晚上的。根據她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定是他的種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要幹嗎？是想等孩子出生之後來要挾他繼承他將來的財產？
可又一想，他又不是播種機，幹嗎走到哪兒播到哪兒？不會那麼巧吧，百發百中？
“這個不能告訴你，顧總，孩子生下來我再告訴你。拜拜。”
看着鄭秋水小心翼翼地挪動着身子出了辦公室。
顧子南感覺胸口好象被東西堵住了，一拳頭砸在桌子上。
他必須見周永華一面，撇開孩子的事不說，富源地產踩了這麼大一個地雷，他必須要排雷。五證不全的房子他寧願不建。
一個電話打給周永華。
“子南，終於等來了你的電話，我還以爲你現在今非昔比，瞧不上我這樣的人了。”
“周總，怎麼會呢？我雖說在事業上有了一點起色，但也是天天如履薄冰啊，晚上我們見一面，一起聊聊？”
周永華永遠就都是默默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當他累了病了，想要尋找依靠的那位。
“好啊，地點由你定。”
“永和興。”
“好啊。必須得好酒纔行。”
奇怪，他今天竟提出這樣的要求來？以前可從來不會，不會是有別的事吧？
早上六點，顧子南提了兩瓶茅臺來到永和興預定的包間。
一進門，就愣住了。
周永華和溫國華雙雙從椅子上站起來，顧子南提着酒轉身就走。
“子南，你這是幹嗎？”
周永華一個箭步抓住了他胳膊。
“我不想和這種無情無義的人一起喫飯。”
顧子南只覺得眼淚瞬間打溼了眼眶，多年來內心的委屈洶涌而出。
“子南，我知道是我不對。所以我才特意來見你，有些話我必須得當面向你說清楚。”
溫國華說着“啪啪”給了自己幾耳光。
“好了，你不必假惺惺了，反正我已經離婚了，過去的永遠都回不去了。今天我是看在周總的面子上，有關你和餘昕怡的話題我們免談。”
顧子南說着將酒放在桌上，在周永華邊上坐下。
“子南，國華將他和昕怡的事都告訴我了，是人怎麼能不犯錯誤呢？再說了，你又何必死揪着這件事不放？現在孩子都有了，而且鑑定都做了，你還死揪着不放，這對昕怡不公平。”
周永華點燃一支菸吸了一口。
“周總，我說過了，今天我們不提餘昕怡的事，你沒有說告訴我他會來，不然的話我是不會赴約的。”
“子南，你不要太固執了。儘管我不明白你們三者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不允許你這樣對待一個幼兒，他是無辜的。爲了孩子，爲了給孩子一個好的成長環境，你要負責任。”
周永華說着起身，打開門出去了。
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倆人。
“子南，我知道我不該對你老婆起歪心，可是感情的事是沒法說的清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你老婆是被我逼的。我利用了餘常林來要挾她，她才違心地和我好。”
“餘常林什麼事？”
顧子南怒問,兩眼噴火，恨不能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