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寶看到顧子南的世事幹的這麼大,驚的牙齒都要掉了。開張剪綵的第二天,他約顧子南喫飯。
“子南,說說,是不是找着金礦了?”
坐在天子酒店的包間中,何金寶臉上堆滿了笑意。
“何叔,不是隻有開金礦才能發財。這世上的錢很多,就看你有沒有心去找。”
“那你告訴我,哪裏能找到錢,讓我去找一下。”
何金寶和王家梁是同類人,屬於典型的暴發戶。
常話說的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們那類人是趕上了好時候,但同時也影響了一批人產生了讀書無用論的謬論。事實上,成功還是掌握在大部分知識分子手中。
顧子南笑笑說:“何叔,掙錢就象你開金礦一樣,找到了好礦點就能挖出金子來,找的礦點不準,打的肯定是個白窟窿,這種事可遇而不可求,我現在接了這公司,自己都前途未卜,那裏敢給你指點江山?”
“噢,這個我不指望你,就是你和方瓊的婚事你看啥時辦?”
顧子南一聽壞事了,看來何金寶這次來海州並不只是來參加開業儀式來的,而是另有所圖。
“何叔,我和方瓊的婚事?這話從何談起呢?”
何金寶臉色立即晴轉多雲:“啥意思?孩子都生了,你變心了?”
“何叔,沫沫的事我抱歉的很。實在對不起。”
顧子南知道不能將實情告訴他,心中暗暗埋怨何方瓊,瞧讓他這槓頂的,頂出麻煩來了吧?
“抱歉?有你這樣的?把別人肚子弄大了,孩子都生了,一句抱歉就完了?是不是你小子現在發達了,眼頭高看不上她了?你這個陳世美?”
顧子南知道陳世美是古代的一個人物,進京趕考被公主看上當了附馬拋棄了老婆兒女,何金寶把他比作陳世美就是罵他見異思遷。
“何叔,要說發達我根本談不上,我接了這個爛攤子如今欠了一屁股爛賬,將來能不能經營的好都很難說。當時方瓊喜歡我,趁我酒醉的時候和我幹了那事,她懷孩子是個意外,我讓她把孩子做了她非要生下來,說孩子由她撫養,這件事我們倆是有約在先的。”
爲了平息何金寶的怒氣,他不得不編謊。
謊言說多了就成了習慣,他內心翻騰着,希望何金寶能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孩子來到世上純屬是個意外。儘管她的親爹和他一樣都進過那種地方,原因卻是截然不同的。
何金寶更加生氣了:“顧子南,我知道我女兒是你救的,你救了她不能作踐她你知道嗎?你說你是酒後失德,誰能證明?我馬上打電話給方瓊,這到底是咋回事?”
何金寶說着就給何方瓊打電話。
電話沒打通,“啪”的一聲,何金寶將手機砸到牆上,頓時手機碎成碎片。
顧子南趕緊去撿,卻被何金寶一腳踩在手背上,他使勁踩了幾下,顧子南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小子,待我問清了情況再找你算賬。”
何金寶惡狠狠地罵了句,一腳將地上的手機碎片踢出老遠,摔門而去。
血順着手指縫中流下來,疼的他齜牙咧嘴。
讓他消消氣好了。何方瓊失身於李成才他逃脫不了干係,就當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這些有錢人真的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說變就變,一點情義也不講。
好好的一頓喫請以何金寶翻臉而不歡而散,剩下一桌子的菜,顧子南叫來服務員給自己用創可貼止了血,便邀請負責這個包間的服務員一起用餐。
“不敢,酒店有規定,服務員不可以和顧客一起用餐。”
服務員拒絕了他。
“這樣的規定一點也不合理,這些飯菜不喫也是浪費掉了。”
“顧總,酒店有酒店的規定,我們作爲員工必須要遵守的,這些菜沒有動用,涼菜可以退的。”
顧子南乍一聽她稱呼自己顧總就十分好奇。
他在天子酒店並不常來,而且他並不常駐這裏,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份?
“服務員,這是酒店的規定還是給我的規定?”
顧子南懷疑會不會是諸葛玉丹在後面使壞。
服務員嫣然一笑說:“是給你的規定。而且你在這裏的消費按五折收費。顧總,這樣的優惠力度可是相當大的,你就偷着高興去吧?”
“這就怪了,憑什麼我就有這樣的待遇?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有人授意你了?”
顧子南竭力不提諸葛玉丹的名字,他希望服務員自己說出來。
“是的,大堂經理特意交代我,說是你是我們酒店的白金顧客,必須享受特別的待遇,而且她還特意叮囑我稱呼你顧總。顧總,你這麼年輕就事業有成,實在讓人佩服。”
服務員的馬屁拍的顧子南十分舒服。可一想到諸葛玉丹在背地裏關注着他的行蹤就感到十分別扭。她知道他在海州卻沒有聯繫他,這是爲什麼?而且昨天公司開業海州日報也用頭版進行了報道,她連個祝賀的電話也沒打,相反卻對他到天子酒店喫飯的行蹤瞭如指掌。
他感到她這樣做實在不夠光明正大,就象她利用自己醉酒和他行夫妻之事一樣。難道她不知道,要想優生優育必須要在健康飲食的情況下嗎?酒精對男人精子的殺傷力是相當大的,萬一她再生出一個和餘子君一樣的孩子,豈不是又一個人間悲劇?
“過獎了,我其實什麼都不是,我現在揹着一屁股爛賬。妹子,不要羨慕別人事業有多成功,好多都是假象。想必你都看到了,剛纔離席而去的那個人是開金礦的,他不也不高興嗎?”
“噢,我真不明白,有錢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嗎?有錢人想怎麼花錢就怎麼花,幹嗎還有這麼多煩惱。顧總,你和我們老總是什麼關係?她
對我這樣優待,一定關係相當鐵吧?”
顧子南看着服務員一臉羨慕的樣子,一陣反胃,趕緊衝到衛生間去了。
他和諸葛玉丹的關係他自己也說不好,他是被她利用了,更準確一些的說,他是她的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