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嗎要扶我？”
餘昕怡從他身上爬起來，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衣服質問他。
這就怪了，他保護了她她不但不感激反而發脾氣。
“你沒事吧？我還以爲你會感謝我。”
顧子南也從地上爬起來，不解的問。
“小兩口秀恩愛秀到這裏來了？不知羞恥。”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挺着個肚子光天化日干這事。”
一羣過路的人指指點點的責罵他們。
顧子南一張臉羞的通紅，拉了餘昕怡一把說：“我給你攔輛車吧？”
“不用，我們是不相干的人了，少假惺惺。”
餘昕怡一把甩開他的手，向公交車站牌走去。
顧子南尷尬地拍打了下自己身上的泥土，這纔想起離婚證還在餘昕怡手中，快走幾步想攆上她，無奈她已經上了公交車。
要不要證也無所謂，他們已經是法律承認的離異夫妻了。
先給溫國華打電話報備一下吧，給他一個驚喜。
電話立馬通了，電話中的溫國華很是驚訝。
“子南，你能給我打電話我非常高興，你在哪，我馬上去找你。”
“不用。有件喜事我想告訴你，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是嗎？什麼好消息？你發財了?”
由此可以判斷，餘昕怡並沒有把離婚的事告訴他。這倒也怪了，不應該啊？
“我們離婚了，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她結婚了。”
“你？子南，開玩笑吧？她連手機號碼都沒告訴我，你不能這樣做，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顧子南哈哈一笑說：“不可能？是嗎?不可能你們是在玩過家家？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什麼東西？他把餘昕怡當成什麼了?餘昕怡眼睛瞎了，良莠不分？
終於可以放下包袱前行了，應該好好慶祝一下。幾個月以來壓在心上一顆巨石終於落了地，顧子南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叮鈴鈴”手機響了，是王大中。
“子南，鑽機我聯繫好了，型號和報價我發傳真給你吧？”
王大中的辦事效率真快。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顧子南梳理了下自己的思緒，說：“不用，我信得過你。是不是先付一半的預付款？你把對方的賬號給我，我馬上轉錢過去。”
“好的，我給你發短消息，你注意把匯票的收據收好。”
顧子南答應着，來到附近的一家銀行，不一會兒，支出出二百萬元。
所有的事都辦的十分順利，顧子南似乎看到成功的曙光，一時心血來潮，一個電話打給王若素，他必須在第一時間裏把離婚的消息告訴她。
爲什麼這樣做？他也不知道。
“顧哥，你在延慶嗎？”
王若素的聲音中透着喜悅。
“沒有，我去辦了件大事，想和你分享，我們一起喫飯吧，然後我去延慶，這一去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
他必須見她一面再離開。一旦鑽機開始施工，恐怕沒有事他是回不了安西的。生長石油的地方，能是什麼好地方？
“好吧，你都這樣說了，我不同意就不象話了。我和秋水一起。”
“她來幹嗎？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約會，就不要她當電燈泡了吧？”
顧子南強調道。
半個小時後，王若素和顧子南來到火車站前面不遠的一家飯店，是一家全國我連鎖的中式餐館。
“還記得我們離開安西去海州那天在情形嗎？當時我爲了逃避一場追殺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安西，沒有了火車票只好買了長途臥鋪，然後我去買路上喫的，卻兩手空空地回到了車上。”
“是啊，我當時還問你爲什麼空手而歸，你說坐車喫東西上廁所太麻煩。”
“那只是我的藉口。我本來是想多買些食品，因爲多半天都沒喫東西了我，可是在我去站前商店買東西的時候，卻看到我老婆和我哥們手挽着手去旅遊，我才知道他們揹着我已經很久了，所謂的追殺只是逼我離開的道具，我掉了眼淚，那是這輩子第一次掉眼淚。”
“所以你什麼都沒買。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王若素的眼中滿是痛惜。
“其實當時我完全可以退票，回到雜誌社繼續我的工作，但是我不能，我無法面對我周圍的一切，人們都說夫妻雙方有一雙出軌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當事者是最後一個知情者，我就屬於那個最悲慘的人。我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去了海州，遇到洪災，然後多次被當成殺人犯派出所作筆錄。這一切都拜我老婆的賜。有意思的是，她竟然突然攆到海州，告訴我她有了我的孩子……”
顧子南說着說着淚眼模糊，哽咽着說不出來。
“好了，都是我錯怪了你，我沒想到你遭受這麼大的磨難。你今天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嗎?到底是什麼事？你幹嗎要告訴我這些？”
王若素似乎有無數個爲什麼要問他。
“若素，如果你最愛的人和最鐵的哥們背叛了你，你會怎麼對他們？”
王若素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沒有經歷過那樣的事情，當然不會有那樣的體會。朋友妻不可歁，你的朋友不知道嗎？兔子還不喫窩邊草。”
“是啊，我沒想到這些只有電影電視中才有的情景會發生在我的現實生活中，可事實上的確是發生了。我現在已經想通了，我成全他們，既然要做的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省得他們偷偷摸摸的。”
王若素喫驚地看着他，一時語塞。
“成人之美是做人的最基本的美德。他們都曾經是我生命中認爲最重要的人，他們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成全他們了。我離婚了，可以擁抱新的生活了，以後，你也不用再顧慮什麼。”
顧子南說着將手按在她的手上。
“不，這是不是太殘酷了？她是個孕婦,而且……”
王若素一把拿開他的手，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是在孕期，可是她懷的是個雜種，我沒有必要爲她的行爲負責。”
顧子南說着端着面前的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