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掙得更多的利潤，最好是自己購置鑽機，只需要找工人就可以，如果只是短期行爲，就找鑽井隊。一個成本大收益高，一個就一般了。”
“一臺鑽機多少錢？既然要弄就要收益高的。”
“二百萬元左右吧？一般購置這種設備的都是單位，因爲成本太大，個人購置的比較少。”
王大中不急不燥地說。
“設備在哪兒買？我們買一臺，這件事全權委託給你。”
顧子南拍了下有些發麻的雙腿。
他太累了，而且他對鑽機、勘探、鑽井隊一點概念也沒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大中又是個知識分子，還怕他糊弄他？
“採購設備是大筆金額，這件事還是你親自去辦的好。全國生產鑽機的工廠很多，比較信得的過的是張家機械廠。”
王大中直接拒絕了他的安排。
“王老師，我都說過了，開採石油我是個門外漢，我負責出錢，你負責生產，發了財按協議兌付。我剛從海州回來，還沒有到家。你放心地辦這件事，聯繫好了，我打錢過去就行。”
顧子南十分的乾脆。
王大中也不再推辭，答應馬上聯繫鑽機購置事宜。
看到風塵僕僕歸來的顧子南，王若素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回來也不打個招呼，嚇我一跳。”
她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就進了廚房。
沒多大一會，一碗西紅柿雞蛋麪放到了他面前，綠色的是蔥花，紅的西紅柿，黃色的雞蛋，白色的是麪條。五顏六色，顧子南眼睛一熱，心裏也跟着溫熱起來。
家中還是有女人的好。
說起來，自己和餘昕怡結婚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是他幾乎從來沒有享受過她一碗可口的飯菜，她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給她的關愛，到頭來還讓他當了王八。
“怎麼了？一碗麪條就把你感動成了這樣？”
王若素不解的問。
“那裏，我眼睛被熱氣衝了一下。你的廚藝不錯啊。”
顧子南掩飾地擦了下眼睛，端起飯碗三下五除二就打掃了戰場。
“怎麼樣？我姐姐她不要緊吧？”
顧子南愣了下，便知道他去海州的事王若芸已經告訴了她。
“不好，整個人都變了形，說已經是晚期了，沒的治了。若素，我錯怪她了，你知道她拜託我什麼嗎？”
王若素搖了搖頭說：“她能拜託你什麼？不會是讓你照顧她媽吧？你和她媽好象也沒有關聯吧？”
“是這麼回事呢。她讓我好好照顧你。我聽了這話十分愧疚，我還以爲你們姐妹面和心不和，沒想到是我誤會了她。”
王若素擦了下眼淚，長嘆一聲說：“打斷骨頭連着筋，可能就是這樣吧？雖說平時總是明爭暗鬥的，到了關鍵的時候才顯的姐妹情深。要知道她會是這樣，以前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下，王若素站起身來。
“幹嗎去？”
“收拾我的東西啊，你回來了我還住在這裏幹嗎?”
顧子南一把拉住她：“何必呢?我又不是老虎會吃了你？在我沒有離婚之前，我是不會涉及個人感情的，難道你信不過我的人品，關於何方瓊的事，你不想知道些什麼？”
王若素拿開顧子南的手，說：“我當然相信你的人品，何方瓊的事你讓我怎麼相信？顧子南，我是不是錯看了你？”
“爲了她我專門去了一趟海州，我把她批評了一頓，但是沒有辦法，我救了她，現在她有難處，這個黑鍋我必須得背。”
“不要把自己說的這樣高尚，你是想甩禍吧？”
要不要將何方瓊和李成才之間的事告訴她？顧子南猶豫不決。
“算了，這件事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也就是在這裏住一晚上，明天就離開。”
顧子南最終還是決定不要把那件事告訴她。
萬一這事傳到富源地產，讓何方瓊如何呆下去？反正他已經惡名在外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別人樂意怎麼看他都無所謂了。
這一夜，王若素沒有離開。
房間門對着門，卻相對無言。顧子南始終將房間門虛掩着，他期盼着王若素能夠象在汽車上那樣鑽進他的被窩……
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浪漫是有條件的，在這種情形下，即使沒有何方瓊懷孕的事情發生，王若素也不會和他發生什麼，王若芸的情形不容樂觀。
第二天起來，王若素早已不見了人影，餐桌上留着一張紙條：早餐在桌上，我去上班了。
顧子南進了廚房，果然，桌上放着煎好的雞蛋和一杯衝好的牛奶。
細雨潤無聲。天下的好女人就是這樣的吧。
他突然想起了餘昕怡，她現在怎麼樣了？一直沒有找他，她要是想聯繫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腳踩兩隻船。這個詞語突然不知怎麼就出現在大腦中。
不如趁在安西，約她去把離婚手續辦了，省得拖泥帶水，也算是給自己前進的道路上清除障礙。
他立即撥通了餘昕怡辦公室的電話。
“喂，我是顧子南。”
對方沉默了下，說：“你還認得我？我以爲你把我忘了。”
顧子南乾笑了兩下說：“怎麼會呢？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倆在一起也不止百日。再說了，我們一日不辦離婚，一日都是夫妻。昕怡，今天有時間沒有，我們去把手續辦了吧。”
“你就這麼着急？是不是有些人等不及了？”
餘昕怡的口氣異常的嚴肅。
“隨你怎麼說。我現在正在創業階段，我不想讓這件事成爲我前進的絆腳石，再說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是永遠都沒有破鏡重圓的機會了，拖下去於你我都沒有任何好處的。”
“哐”的一聲，好象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
“好吧，民政局見。”
電話中傳來一陣盲音。
她竟然這樣乾脆，想必她也早有思想準備。夫妻關係處到了這一步，即使用再好的萬能膠也無法彌合他們之間的裂痕，何必呢？
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