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南定了下神說：“一個老朋友，王總，有事嗎？”
“顧子南，你是故意的吧？現在你是總經理，幹嗎還這樣稱呼我？我說一百遍了，我們叫名字比較自然。”
“好吧，反正新公司還沒有眉目，我們就先直呼其名。說說，怎麼了？”
顧子南強迫自己一定要順着她的意思。
他心中再清楚不過，王家梁之所以給他總經理的頭銜，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真正的掌權人是王若芸。
“這是什麼破酒店，衛生間沒有熱水，洗不成澡，你趕緊來幫我弄一下。”
顧子南一聽，這不是公然勾引他呢？洗澡？這下一步的程序又是什麼？
“叫服務員不就行了？那玩意我也不會弄。坐了這麼久的車，我早就累趴下了。”
顧子南直接拒絕道。
“安西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天氣這樣熱，真讓人受不了。”
顧子南笑道：“這裏的氣候是和南方不一樣，你爸這個總導演沒有導演好，你妹妹在這裏上了四年大學，對這裏的氣候都習慣了，幹嗎不讓她來這裏？要不你給王總建議下？”
他巴不得會那樣。要是王若素能來最好不過了。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我沒她長的漂亮？”
“我可沒那意思，我只不過是個打工仔，只有服從的權力。若芸，這幾天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那天我喝醉了，是怎麼到的酒店？”
顧子南就那麼一問，王若芸立即說道：“當然是我了，怎麼了？”
“沒怎麼？我就是想不明白，我醉的那個樣子怎麼自己能去住店。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市裏走一走，看看我的公司要設在哪個區比較好。”
說完，不等王若芸答話，他就掛了電話。
王若芸絕對不是個等閒之輩，他不想讓她把那天晚上的事作爲要挾他的籌碼。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老實巴交的顧子南了，而且他有了資本。
第二天一早，顧子南就來到銀行提了五十五萬元現金來到鄭秋水的中介公司。他必須在王若芸打電話之前把買房手續辦好。
鄭秋水看到他一臉驚喜。
“你好，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
一杯熱苶遞到手上，顧子南喝了一口，誇讚一句。
付完了款項，將所有的鑰匙都拿到手，鄭秋水邀請他一同去喫早點。
“不了，我還有別的事。冒昧的問下，這套房子原來的主人是幹什麼的？”
鄭秋水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擔心會不會買個凶宅吧？這絕對不可能，房主和你年齡差不多，特別的年輕，諾，這是他的個人信息。”
鄭秋水說着打開抽屜，取出一沓個人資料材料。
最上面的是一張身份證複印件。
是他？
顧子南看到紙上的大頭像，再看看那三個噁心他不少日子的字，悔的腸子都青了。媽的，他又一次當了他的接盤俠。
“怎麼了？這有問題嗎？”
鄭秋水見他臉色不對勁，喫驚的問。
“他叫溫國華？”
顧子南明知故問。
“是啊，怎麼了？他原來在這裏工作，後來去了郊縣，說這房子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賣了。這應該沒有問題吧？”
鄭秋水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簡直就是一頭豬，鄭秋水是告訴過他房主是因爲工作調動才賣房的。他怎麼沒有詳細問就直接付了錢？
這到底算怎麼一回事？他睡了他老婆，他買了他不要的房子？
縱觀整個安西市，滿大街都是房產中介，爲啥偏偏選中這一家？
難道這是冥冥之中上蒼又和他開玩笑。
“能不能退款？我不要了。”
顧子南話音未落，鄭秋水的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這一單是我工作以來辦的第一單，我昨天晚上激動的一夜沒睡，還給家裏人說我終於掙錢了。你要是不買了，我不是白高興了？顧哥，求你了。”
女孩子說着就要給他跪下。
市場蕭條，特別是在安西，雖說也是省會城市，在全國省會城市的房價排名還不如一南方的一個三線城市。滿大街的房子無人問津，零首付、打折銷售各種各樣的促銷手段層出不窮。
就是這樣一個市場，王家梁卻要在這裏開拓市場。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別這樣，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房子我就不退了，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子南一方面是看她可憐，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想折騰了，再者他也特別喜歡那套房子。
鄭秋水立即眉開眼笑：“只要不退房，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這套房子的戶主是我一個認識的人，你不能告訴他這套房子是我買的，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能買得起房。”
鄭秋水長舒了一口氣，說：“這簡單，買房賣房買賣雙方不用見面的，所有的手續都由中介公司辦理。能全款付清房費的人不多，以前也曾有人看中這套房子，都被要求全款嚇退了。顧哥，你很牛啊。”
“你不用拍我馬屁，我有事要去辦，過戶手續啥時候辦完，你給我句準話。”
已經九點了，王若芸還沒有打來電話，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畢竟她是第一次到安西來，在這裏人生地不熟。
“一星期，手續辦好了，我給你打電話。”
鄭秋水一臉陽光。顧子南驚訝地發現，她是個十分耐看的女孩子，昨天晚上看她的五官有幾分醜。
安西的水土特別養人，王若素就說她的皮膚是在安西變白的。
怎麼又想起她來了，他使勁地想把她從大腦中剃除，卻不能夠。
“好。一言爲定。”
顧子南說完，離開了中介公司。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賣文件櫃的商店，心想那些買房子的票據還沒地方放，還是先買個保險櫃把這些貴重物品放好比較好。
半個小時後，保險櫃進了家門，顧子南才鬆了一口氣。
奇怪，王若芸的電話還沒有打來，這會子該睡醒了吧？
一個電話打過去，無人接聽。一時有些心慌，出了小區，上了一輛出租車，匆匆朝酒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