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高華陽的神情嚇了他一跳。
“看着我幹嗎？高大哥，你說何方瓊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高華陽嘆了一聲，說：“我發現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是個弱智？這一對母子如此可疑的行跡，你怎麼還象個沒事人一樣安然自若？要是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你推脫不了責任，你知道嗎？”
高華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顧子南臉色煞白。
“你怎麼能隨便讓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和你一起同住，還拖家帶口的，李成才和何方瓊幾乎同歲，他們同居一室，少男少女這中間會發生些什麼？你腦子是榆木做的嗎？”
“高大哥，說這些一點用處都沒有，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起了。何方瓊是家中獨女，她爸是開金礦的，我擔心她是不是喜歡露富才招致了禍端，麻煩你幫我查一下張淑珍母子的下落。”
顧子南緊張的說話都結巴起來。
心想，即使發生了不測，也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高華陽爲什麼會責怪自己呢？何方瓊是農村來的，一點心眼沒有，她曾經多次在自己面前說過她家多麼有錢，難不成引禍上身？
“你報警，只有報警我們才能出警啊。”
顧子南連忙說：“好，聽你的。”
半個小時後，高華陽帶着兩個民警和顧子南一起出現在供電局家屬院小區施君宜家中。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屋裏的電話鈴聲大叫。
一定是何方瓊的爸爸等不到顧子南的回信打過來的。
顧子南一個箭步衝到電話機跟前，抓起話筒就說：“何叔，是我。”
“誰是你何叔，我是上次打電話找施君宜的人。你到底是誰，她不在了？你憑什麼住在她家中？”
男子的聲音溫文爾雅的。
確實是上次打電話的那個，這人也煩人，早不打電話晚不打偏在這個時候打來。
“你是誰？能不能報上名來？”
“嘿，我是誰不重要，我命令你馬上離開這座房子。”
顧子南看着高華陽幾人看着他喫驚的樣子，說：“哥們，我這會有事在忙，沒時間和你閒聊。”
說完，掛了電話。
“子南，咋回事？”
高華陽一臉的疑惑。
“沒什麼，可能是施阿姨以前的舊相識了，打電話來找她，我說人不在世了，他竟然命令我搬離這裏，好象他是施阿姨的什麼人似的，甭理他，找何方瓊要緊。”
高華陽笑笑，說：“你這小子，該怎麼說你呢？自從你一腳踏上海州，搞的我們當警察的都不得安全，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投胎來的？”
和他一起的叫張大民的民警說：“前世八成是個罪犯吧。”
“大民，趕緊的，去何方瓊的房間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高華陽說着推了他一把。
何方瓊的房間裏什麼線索都沒有。
“馬上去通訊公司查一下何方瓊手機關機前所有通訊電話，先尋找，同時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的進出的電話，我不相信，竟然有人敢無法無天。”
高華陽命令另一個叫馬佳佳的女民警。
馬佳佳記下顧子南提供的何方瓊的電話號碼和房子的座機號走了。
“馬上調取這個小區的監控，尋找何方瓊最後一次離開的記錄。”
“高大哥，這個小區有監控嗎？”
顧子南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整個身子都感到有些飄。
“是啊，雖然海州市各小區安裝監控還不是很普及，但這個小區比較特別，供電局是全市最好的單位，有的是資金，施君宜是供電局的職工，畫家是她的另一個身份。”
“她的父母呢？他們是幹什麼的？”
顧子南和施君宜相處的時間太短，他幾乎對她的瞭解是零。
“都在她年輕的時候就去世了，差不多是被她氣死的。”
“爲什麼？她應該是父母驕傲的對象啊。”
顧子南驚訝地問。
高華陽嘆道：“不，搞藝術的人往往和正常人的思維不一樣，她熱衷於婚外情，不肯嫁人，她的父母年輕輕就離開了人世。”
“高大哥，你對她瞭解的這樣清楚？”
“是啊，我一直在附近的幾個片區當民警，對片區的居民的家族情況大致有所瞭解。施君宜是個例，瞭解的比較多一些。”
“噢，那可太好了。何方瓊千萬不能有事，不然他爸爸會吃了我的。”
顧子南可憐兮兮地說。
“年輕人，做事欠考慮，既然你發現李成長不是個正常的人，爲什麼還讓他住在一起？何方瓊涉世未深，見識又不多，將羊和狼放在一起，這還能有好？”
高華陽吸着煙，神情十分凝重。
“說起來，你也是在社會上混了些年頭的人，怎麼會這樣無知？社會經驗太欠缺了，我忘了問你，你的畫成交了沒有？諸葛玉丹還挺痛快吧？”
“高大哥，事辦的很順利。我纔剛鬆了一口氣，結果這裏又出事了。要不是隻考慮到自己我也不會疏忽了何方瓊，她這麼大的人了，應該會照顧好自己的。”
“哼，”高華陽冷哼一聲，“社會很複雜，有些人根本沒有防範意識，這些年有多少高知人才被坑被拐的，你這個朋友從小地方到大城市，哪裏知道這人間的險惡呢？”
這時候，就看到馬佳佳走了進來，拿着一沓資料說：“高所長，查到了，何方瓊8月20日晚上進入小區後，再沒有走出去過。”
“什麼意思？”
“監控顯示很明白，她在20日晚進去之後，就再沒有離開過。”
“可是，這屋子裏沒有她的蹤影啊？”
顧子南一臉焦慮地說。
高華陽陰着臉，問馬佳佳：“李成才呢？他的進出情況呢？”
“他是在21日晚上十點出去後再沒有進來，走的時候身上扛了個袋子，看着很重的樣子。”
21日晚上十點，那差不多是他從安西返回海州後回到家中之前的時間點，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到屋裏亂七八糟的，還和張淑珍發生了不愉快，難道就是在那時候，李成才害了何方瓊？
“天吶，他不會殺了她吧？”
顧子南一把抓住馬佳佳的胳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