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南一把扯了潔白的牀單遮住下半身,象彈簧一樣跳落到了地上,卻看下自己身下一片鮮紅的血跡。
頓時傻了眼,難道得自己在醉夢中和她做了那事?
“子南,你醒了?”
王若芸眼開眼睛,看到他正在審視着她自己,羞澀一笑,說:“你昨天晚上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真壞。”
顧子南結結巴巴地說:“天哪,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兒?我不是在酒店嗎?”
王若芸從牀上一躍而起,一下子撲到他懷中說:“子南,從現在開始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顧子南嚇的一把推開王若芸,說:“胡鬧,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我也一樣啊,早結晚結都一樣,現在生米做成了熟飯,還不是一樣。”
見王若芸緊緊地抱着自己不撒手,顧子南眼前閃現出王若素嬌笑的樣子,心中暗暗叫苦,這下子玩完了。
“我去洗個澡。”
顧子南一把推開王若芸,迅速地衝進了衛生間。
醉酒誤事。
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深的體會。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要怎麼和王若素交代?而且他和餘昕怡的婚還沒有離,這和婚外出軌有區別嗎?
顧子南悔的恨不能一頭撞死在衛生間。
簡直一個屁股沒有擦乾淨又一個麻煩事又來了。
“子南,洗好沒有?要不要我給你搓背?”
門外面,傳來王若芸幸福的聲音。
“不用。你別進來。”
顧子南嚇的拉了掛在一邊的浴巾快速包住了自己下面。
“你咋這樣封建,害怕被我看到,我什麼沒看見?還不讓我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女子美妙絕倫的身子就呈現在他面前。
“胡鬧。出去。”
顧子南再也繃不住自己的神經,板着一張臉對王若芸命令。
“出去就出去,有什麼了不起的。”
王若芸儘管不高興,但看到他生氣,還是乖乖地出去了。
顧子南蹲下身子,欲哭無淚。
他做夢也想不到,趁着自己醉的一塌糊塗,王若芸把他弄到這裏,竟然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會這樣好過。
敢做敢當?可是,這怎麼可能?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顧子南理了下頭緒,出了衛生間。
“你後悔了?”
王若芸不是傻子,顧子南的表情說明了他的心情。
“王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喝醉了,怎麼到了這裏?我和你發生了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王若芸的臉色十分難看:“都這會了你還叫我王總,顧子南,我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給你了。”
顧子南面對她的不滿無言以對。
“好了不說了,我做的事我負責。我得回家去。”
顧子南穿衣服迅速離開酒店,一陣涼風吹來,整個人清醒了好多。
纔想起自己的手機,他當時發給王若素的消息她回覆沒?
打開手機的信息庫,信息裏滿滿的都是她發來的消息。
無非都是些感激思念之類的言語,這些信息全部是已讀信息,便知道在自己醉的不醒人事的時候,王若芸看過了。
糟了,在這對姐妹花之間糾纏,後果一定很可怕。
事已止此,他又能怎麼樣呢?只能是疲於應付。
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回到供電局家屬院,整個院子死一般的寂靜。
打開房門,一陣涼風迎面撲來,原來是自己離開的時候沒有關窗戶。沒有人氣的屋子再大也沒有意義,還是有人住比較好啊。
跑過施君宜房間的時候,他心中一凜,一種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不禁打了個冷戰。
要繼續在這裏居住,還是得找個保姆的好,至少回到家中有人在等,那種溫暖是相當重要的。
今天晚上是註定失眠了。
顧子南迴到自己的房間,下意識地將門從裏面反鎖住。
他記得曾經看到一個知名作家將自己老婆的骨灰盒放在枕頭邊上幾十年之久,如今,他效仿人家將施君宜的骨灰放在家中,卻覺得異常不安。
要不要搬到五家梁送給自己的那套房子裏去住?
那兒既有保姆又是裝修一新的新房,比這老舊小的房子好千倍。可是,這從人道主義方面來說太不近人情了。
他得了施君宜那麼多的好處,陪伴她一年半載也是人之人情義。沒有她,他今天能有這樣風光的機會?王若芸作爲富家女會上他的牀?
喫水不忘挖井人,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要是把周瑩從新房調過來豈不可以做到合理利用,省得讓她白拿工資不幹活。
顧子南爲自己這個主意拍案叫好。
就這樣定了,明天就讓她搬過來,她是他的保姆,安排她的工作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還要查看她的身份證,對她的情況有詳細的瞭解,不能象上一次那樣稀裏糊塗地和站街女合租。
顧子南忐忑不安地在牀上躺到天亮,剛想要眯一會,就聽到客廳電話鈴聲大作。
誰呀,這麼大早打電話過來?
懶得去接,電話鈴聲一聲接着一聲,還是起身去接,萬一是何方瓊打來的呢?
“喂,方瓊,你在哪兒?”
顧子南話音未落,電話裏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是顧子南吧?”
“是啊,你是?”
聽聲音和上次找施君宜的那個人不象,會是誰呢?
“顧子南,我女兒何方瓊呢?她手提電話關機,我聯繫不到她,你讓她接電話。”
顧子南的心一下子象是掉進了萬丈深淵,何方瓊沒有回家去住?
打電話的人是她爸爸?
“何叔,她不是回自己家去住了嗎?”
電話中的男子聲音顫抖着說:“沒有啊,她到底怎麼了?不會出事了吧?”
顧子南心中咯噔了下,壞了,不會是張淑珍做了手腳?
一想到李成才那樣子,顧子南心就一下下的下沉,要是何方瓊真的被他禍害了,他這一生還能坦然面對嗎?
“何叔,前段時間我回了一趟安西,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
顧子南的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