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以呢？
兩邊都是人，要是被他們看到了一定會懷疑他的人品的。
顧子南感到十分的尷尬。特別是王若素的腿碰到他腿上的是時候，他整個人都感到不好了。
男人是雄性動物，象他這個年齡段的男子荷爾蒙激素值是相當高的，更何況在夫妻生活上，他一直都是被壓抑的。
他老老實實地平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車頂，車內安靜的有些尷尬。
王若素和他一樣平躺着。
就這樣平躺着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整個車廂裏都傳來了酣聲。他們兩個人身邊的人也都發出了呼嚕聲。
王若素的手輕輕地在他的胸上撫了一下。
她也沒睡着？
顧子南動了下身子，心想，在這樣的情形下能睡着的人心也忒大了。
“你好象很緊張？”
“沒有！”顧子南否認道，“我怕自己亂動，會讓你緊張。”
王若素竟然笑了起來，對他說：“我確實有些緊張，一點不騙你，這是我第一次跟一個異性這樣躺着，沒辦法，我太冷了。”
“嗯……溫度確實是低了些，靠近我會好一些的。你在大學有男朋友嗎？和男朋友在外面過過夜沒有？現在的大學生可是非常開放的。”
顧子南說的一點沒錯。他有一個在城中村開旅社的朋友，說經常看到兩女一男或是兩男一女三個學生一起開房。可惜他們上學那時候還特別正規，學校明文規定男女學生不許談戀愛。
“現在的大學生，你說的也太籠統了吧?大部分大學生還是挺傳統的，譬如說我這樣的，可是從來沒有談戀愛的經歷，更不會隨便和哪個男生出去開房。”
說到這裏，王若素將裙子往上拉了下，似乎怕被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地方。
這話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不禁起了好奇心，試探着問：“你沒有和男朋友在外面過夜的經歷？這不可能吧？象你這樣漂亮的女生，絕對是校花級別的？”
這話無疑是在變相的問她，你沒有被男人睡過？
王若素很認真的回答說道：“沒有，從未沒有過。”
顧子南不禁對她的回答產生了興趣，再一次笑着問她：“你是從來就沒有男朋友還是從未跟男朋友在外面有過夜的經歷？”
王若素用一種“你已被我看穿的”語氣說道：“你不就是想問我有沒有跟別的男人睡過麼？何必問的這樣委婉？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沒有！”
“唉。”顧子南一聲長嘆。
象王若素這樣的美女，在大學竟然沒有戀愛的經歷，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你不會是那方面有問題吧？要不然怎麼會白白浪費掉四年的大好青春？”
顧子南這樣的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有什麼資格問她這樣的問題，這樣的問題會不會讓王若素覺得他是個花心男？
王若素似乎愣了下，說：“不要說我了，說說你，象你這樣的人在大學一定是女生追求的對象吧？大學校園裏文藝青年特別多，你媳婦是你上大學時候談的嗎？你們一定是郎才女貌吧？”
沒想到自己竭力想要從內心剔除掉的人又一次被提及。
“你說錯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在我上大學那會，女生找男朋友的基本條件也是看對方的家庭條件，象我這種家在偏遠農村靠助學貸款上學的更是無人問津。”
顧子南說着眼前就閃現出餘昕怡那張美輪美奐的臉。
要是他在大學的時候有女朋友的話，他絕對不會與餘昕怡發生這場露水情緣。
“太可惜了，你不是我的校友，不然的話一定會被我們班那幫女生死纏爛打的。這些人天天抱着瓊瑤阿姨的《在水一方》愛不釋手。要是哪個男生髮表了一首詩歌，他必然會成爲所有女生追逐的對象。”
“你不用替我鳴不平，現在的女生多勢利啊，家境是第一位的。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顧子南問她。
他不想談論感情方面的問題，他是個受傷者。
“提他們幹什麼？他們是普通人。”
可能是感到顧子南身上有些涼意，王若素將一牀涼被蓋到他身上，同時更緊地抱住了他。儘管隔着薄薄的衣服，他還是感受到了來自青春少女身體的柔軟。
顧子南下意識地將下身往外讓了下，輕輕拿開王若素摟着他腰的手。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
“不會吧，你這麼小就有手提電話，這不是一般家庭孩子所能擁有的。你父母一定非常漂亮吧？不然你也不會有這樣的容顏，父母的遺傳基因是很強大的。”
王若素很聰明，反問道：“我可以理解你這是在誇我漂亮嗎？”
“嗯，可以這樣認爲。”
“男人的嘴都這麼會哄人開心嗎？那你給我講個故事吧，反正這樣的夜晚我也不敢睡，我害怕一覺醒來見不到我父母了。”
顧子南笑了笑說：“我和你不一樣，我反而希望一覺醒不過來纔好。”
“爲什麼？是不是你和你老婆打架離家出走了就想不開了，現在的男人都這樣，動不動喜歡象女人一樣幹這種事？這樣的人很讓人瞧不起呢。”
顧子南感到自己內心的某個角落被人揣了一腳。
假如她瞭解他的情況，知道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被綠被騙纔有了這次長途旅行她還會這樣說嗎？
他原本也是一個對生活充滿了期待的人，沒想到被自己最親近的人給打倒了。整整一天他都滴水未進了，他甚至後悔當時王若素給他香蕉的時候他沒有接住。
胃再一次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在這種情形下，他無論如何向王若素張不了口要東西喫。
“你餓了吧？我這裏還有一香蕉你喫一根，你先墊墊飢，等天亮了到了服務區就可以喫東西了。”
王若素非常善解人意地從枕頭下面的包中拿出一根香蕉來。
“沒想到你還留有一手，原來我還以爲中途司機會停車讓喫飯的，沒想到雨這麼大車根本就沒法停。謝謝啊。”
他剛說完，被剝了皮的香蕉就遞到了他嘴邊。
他反而感到很不好意思，默默地接過來，咬了一口，頓時覺得五臟六腑十分的舒坦。
儘管話說的那麼悲觀，可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