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域仙門之中,青予安結束了一天的修煉,獨自拎了壺美酒上了屋頂。
圓月高掛,離清明還有不少時日,家中祭祀也不需要青予安操心,他盼着清明快快來,就是想着再見燕沁一面。
當初雲舒影決定把燕沁送去華亭門時,他和雲舒影都擔心燕沁適應不了新環境,會哭着鼻子跑回來,沒想到燕沁天資聰穎,對修煉極有興趣,天賦之高,反倒是讓華亭門掌門感激雲舒影捨得將人送去她那兒,而燕沁也沒有哭哭啼啼,反而努力修行,這一住就是十二年,青予安不得不“陪”着一路升級,就怕被燕沁比下去了。
“三弟,你這幾天修煉結束後就這幅怨婦姿態,難道是有心上人了?”
青家大少爺青深過來尋青予安聊天,一連幾天青予安都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看着還有些滲人,他作爲大哥,早就答應了父母要照顧好青予安的,自然是要過來“開解開解”青予安的。
只可惜,自家兄弟,小時候便是情誼深厚,這些年又是一同修煉,青予安哪會不明白自家大哥話裏有話,默不作聲的給自己斟了一杯,細細品着美酒,把青深的話全當耳旁風了。
青深見怪不怪,他這三弟自小就是這率直的性子,他反倒喜歡和青予安相處,畢竟身爲青家的長子,他身上揹負了太多期望,甚至青予安出生時,他還以小人之心聯想許多,最後還是青予安直接和他說明報復,又當了許多年“紈絝少爺”,青深對青予安的愧疚更深了。
這些年,青予安和他同在一個仙門之中,他雖然大弟子,對青予安並沒有照顧什麼,門派上下皆知青予安天資非凡,他卻從不參加任何比試或者測試,就是不願意分去青深身上的光環,青深心中明瞭,也只能全都深埋在心底。
“三地,你也別胡思亂想,華亭門連在山門值守的弟子都換成女弟子了,估計飯堂後院養的雞都是母雞,你還擔心什麼呢?”
青予安對燕沁那點心思,青家上下都是知道的,時不時還拿這事開一開青予安的玩笑,平日裏青予安可都是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也只有提起燕沁的時候,臉上纔會有許多波動。
果然,青深的話音纔剛落下,青予安指間就已經凝聚出了凌厲的罡風,只要青深再多嘴說一個字,這罡風就要往青深身上招呼了。
“看來是掌門留的功課太少了,明日我和掌門說一聲,免得大哥太無聊了,白白浪費了這寶貴的時間。”
青深說話“不客氣”,青予安告黑狀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他就想一個人安靜等着燕沁的回信,他家大哥非要湊過來找虐,他被直接一腳把人踹出去都是看在他們有血緣關係的份上了。
兄弟來這一來一回,誰都不是真的惱了對方,青深是真心過來給青予安支招的,不然過來幹嘛,等青予安散去罡風,他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壺美酒,又掏出一張四方小桌子架在屋頂上,正好放酒壺酒杯。
青予安把酒壺往小方桌上一擱,嗅了嗅青深那壺中的酒是什麼滋味,分辨出來後,覺得還不如自己這壺酒烈,也就沒了換酒的想法,默默把酒壺往自己這邊挪了挪,這小動作,當真是小氣的很。
如此,小方桌上,兩壺酒,幾疊小菜,除了青予安護着的那壺酒之外,包括桌子都是青深帶過來了,他見青予安如此“小氣”,也不過是輕哼了一聲,學着青予安剛纔的模樣,把酒壺挪到自己這邊來。
“既然你不喜歡這華亭門出售的酒水,也就不能怪是我這個當大哥的小氣了。”
他就是清楚青予安喜歡喝烈酒,才故意不說出來,果然,等青深說完,青予安立馬“分享”一般給青深的酒杯之中斟了一杯,又換了青深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