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煜只覺得百口莫辯。
他很是無奈地看向凌染：“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
凌染絕情地說。
凌司煜的眼神閃了閃，最終說：“好，那我就不說了。”
“我直接用做的來證明。”
說完，凌司煜便推開衆人，直接單膝在凌染的面前跪了下來。
凌染：“！！！”
這是做什麼？
還不等凌染退開，凌司煜又從口袋裏拿出個小盒子。
蘇辭月瞳孔放大，好傢伙，這是準備要求婚嗎？
秦南笙和秦墨寒兩人計劃這麼久，居然還讓凌司煜搶了先，這像話嗎？
蘇辭月心中五味雜陳，冷靜看向那邊的兩人。
凌司煜把盒子打開，露出裏面的一條項鍊。
凌染看清楚的那一剎那，不着痕跡地鬆了口氣。
心裏又莫名有點失落。
“我在塞城的時候，每天都想早點結束對小崽子們的培訓，好回來陪你。”
凌司煜認真看向凌染，解釋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心情。
“可現實不允許，老簡命令我把他們教好了才能回國。”
“你知道的，老簡對我們有多重要，我怎麼都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凌染聽完眼底起了一層波瀾。
“現在你把鍋推給老簡和小崽子們，總之不是你自己樂不思蜀就是了。”
凌染語氣帶着嘲諷：“倒也不用這麼推卸責任，一點都不像過去的你。”
凌司煜嘆了口氣，發現凌染現在是真的不相信自己。
乾脆不管她的擡槓，繼續往下說着：“雖然不能回國，但我對你的思念一刻沒有停止過。”
“這條項鍊的形狀，正好是Ran，你的名字。”
“我找遍了塞城的精品店，才找出這麼一條你或許會喜歡的項鍊，此後一直帶在自己身邊。”
就是想要等回來的時候，再找個機會和凌染坦白心意。
“之前是我太遲鈍，也是我太過瞻前顧後，害怕我們的關係一旦改變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知道我的，我凌司煜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失去。因爲我曾經擁有過的東西，實在太少太少了，就不願意去破壞我們之間這種平衡。”
凌染深呼吸一口氣，終於明白這段時間凌司煜對自己的抗拒是緣於什麼。
說實話，凌染可以理解凌司煜的擔心。
因爲她們是同一種人，習慣了和凌司煜抱團取暖，若是有一天會失去凌司煜，那她寧願自己退回到姐弟的這種狀態。
可是凌司煜把這些說出來後，凌染卻覺得他們是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之前你不願意破壞這種平衡，現在又主動去破壞這種平衡。凌司煜，你又不怕失去我了？”
凌司煜拿着盒子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小聲吐槽：“還怕呢，再繼續害怕下去，就真的要失去你了。”
一想起那天和凌染待在一起的野男人，凌司煜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也是從這件事裏徹底清醒過來，他不能放任凌染和別人在一起，也不想目睹凌染擁有除了他以外的幸福。
凌染只能是他的，一輩子只能和他綁定在一起。
凌染聽到了凌司煜的吐槽，眼底閃過濃濃地失望。
“所以你現在是想做什麼呢？”
“我想把項鍊送你，再告訴你我的心意。”凌司煜鼓起勇氣，認真看向凌染：“我喜歡你，小染，我們在一起吧？”
“我會用我後半生來對你好，絕對不會欺負你，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凌染一震，心跳跳快了幾分。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答應下來。
但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
“你不是真的喜歡我。”她說。
凌司煜急了，伸手去拽她的胳膊：“我怎麼就不是真的喜歡了？”
不是真的喜歡，他至於這麼着急上火，還生怕凌染跑了？
凌染掃他一眼，說：“你還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就急着回來招惹我。凌司煜，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爲什麼這麼多年對我的心意視而不見，現在卻慌了一定要跟我表白？”
“那是因爲我知道……”
“因爲你知道，有人能把我從你身邊搶走，你的佔有慾作祟，所以哪怕你不喜歡我，爲了不失去我，你拼死都要把我留在你身邊。”
凌染打斷他的話，神情很是鎮定。
她太瞭解凌司煜了，也因爲他們兩個人實在太像，對於凌司煜的心理，她一猜一個準。
凌司煜愣在了原地。
一時間居然找不出話來反駁。
“因爲你失去的人和東西太多，所以對於你僅有的東西都要握得很緊。”
“你還記得老簡給你買的變形金剛嗎？”
老簡根本不知道這個還有盜版和正版之分，有一次出門後給凌司煜帶回來一個盜版的變形金剛，笑呵呵要送給凌司煜當禮物。
凌司煜根本不喜歡變形金剛，對這個盜版更是無比嫌棄。
就算他是如此嫌棄，卻依然把那個金剛保存得很好。
又一次搬家的時候，凌司煜當時唯一比較要好的朋友看到了變形金剛，拿過去玩的時候不小心摔壞了金剛的胳膊。
凌司煜二話不說把那個朋友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爲此，凌司煜失去了唯一一個跟他交心的兄弟。
而那個壞了胳膊的變形金剛，卻被凌司煜修補好後放進一個透明櫃子裏鎖了起來。
如今被換到了凌司煜的收藏櫃裏，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平心而論，你真的很喜歡那個金剛嗎？”
凌染的語氣很涼薄，“恐怕不見得。”
平時也沒見凌司煜把那個拿出來玩，更沒見他對這東西有多在乎。
但因爲這是凌司煜長大後第一次從別人那邊收到的禮物，所以他看得特別重。
不惜爲了它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決裂。
“你的佔有慾就是這麼強，”凌染淺淺笑了一下，“現在，我成了你那個被鎖在櫃子裏的另一個變形金剛了嗎？”
凌司煜的臉色大變，根本想不出詞語來反駁。
凌染瞭解他，更瞭解他內心深處的劣根性。
就在他艱難地想着措辭的時候，不遠處卻突然傳出一道驚呼。
緊接着是小孩子的哭聲，以及傑西卡的力喝：“放下星光，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