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關芸情緒微變,不知道是太激動,還是太多驚喜。
那自己算不算他的初戀?
都40多歲的人了,她問不出口。
其實她不是在意這個東西的人,可聽到他這麼說,還是很驚喜。
關芸沒想過,他這麼貼心和暖心,居然沒有女朋友……
那自己不是撿了個便宜?
見她不說話,張譽卻笑了,“我還以爲你不會問這個話題。”
關芸回過神,說:“問了,你心裏不舒服嗎?”
“沒有。”張譽搖頭,“我喜歡你問。”
“不嫌我煩?”關芸看着他。
“爲什麼要煩?就算你查崗,看我手機,我都覺得很正常,因爲我們是情侶,即將成爲夫妻。”
張譽說得很認真,頓了下,又說:
“阿芸,我知道,我們才確定關係,你有時候面對我,還是很小心翼翼的,但我希望你放開。”
“不要在意我會不會生氣,更不要揣摩我的內心,按照你的方式來相處吧,而我面對你,永遠不會生氣。”
永遠不會生氣?關芸有些悲觀,她不相信永恆的愛。
可眼前的人是張譽啊,是驚豔了她一整個青春期的人啊。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他的話,此刻的她,好想親他。
但關芸忍住了,她癡癡地看着他,說:
“好,那你也可以問我的過去。”
“不問。”張譽搖頭。
“爲什麼?”關芸不解。
“咱倆這一把年紀了,誰會沒談過戀愛、同過居呢?”張譽笑了下,“我只是沒遇見合適的——”
“所以沒談戀愛,但我不能強求你也一定要沒談過戀愛,說到底,我愛你、但不在意你的過去。”
“只是不想從你嘴裏聽到前男友那三個字,我會忍不住嫉妒他們,所以不給自己添堵,就不問。”
關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這樣一個紳士、又懂得尊重別人的男人,她關芸真是三生有幸才能遇見的啊。
“怎麼了?”張譽看着她,有些緊張,“生氣了嗎?”
關芸大概是平時太過嚴肅,不說話時,看着還挺兇的。
就是她這模樣,讓許多男人又愛又恨。
愛她的理智、睿智和成熟的韻味,但恨她太過理性、一天兇巴巴的。
可張譽不是,他愛她,所以愛屋及烏,包括她的壞脾氣。
“沒有。”關芸搖頭,“我沒有生氣,你說讓我不要小心翼翼對你,那你也不用小心翼翼揣摩我內心。”
面對你,我永遠也不會真的生氣。
就像前段時間,兩人因爲誤會分開,她提出分手,並不是在生張譽的氣,而是氣自己。
“行吧,喫完了嗎?我去收拾一下,你快睡覺吧。”張譽說。
此刻,他的酒也醒了一大半了。
而剛剛喝的那瓶紅酒,度數不高,他也只是微醺,但沒醉。
見他往廚房走去,此刻的關芸在酒精的薰陶下,決定做個大膽的舉動。
什麼舉動?
她起身站起來,沒有往臥室走,而是往廚房走去。
在張譽準備洗碗時,她從他身後將人抱着。
一瞬間,張譽身體僵了下。
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性,還40多歲了,要是沒有慾望,是不可能的。
但這些年,他潔身自好,寧願自己單着,也不願隨便找個女人將就。
如今被喜歡的女人抱着,他也有些心猿意馬。
“我談過幾個戀愛。”關芸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也是家裏人介紹的,不過每個人相處時間不長。”
一聽這話,張譽的心都揪着的。
他既想聽,又不想聽……
想聽,是想參與她的過去。
不想聽,是不想她回憶那些勞什子前男友,萬一點燃她內心的那些東西呢?
他可不想關芸和其他男人破鏡重圓、又或是拿他們和自己對比。
張譽沉默,猶豫着讓她別說了。
但關芸興致很高,繼續說:
“他們想讓我在家相夫教子,做個合格的闊太太,可我不想,他們還抱怨說我太忙了,不能兼顧家庭。”
“那是他們沒眼光。”張譽不高興。
輪得到那些男人對關芸說三道四?
再說了,還好關芸沒和他們結婚,否則哪有自己的機會?
隨後,關芸話鋒一轉,“就算我和很多男人都發生過關係,你也不介意?”
張譽微微一愣,這話題就有點憂傷了。
他是沒有chu女情節,可他不想她回憶那些和前男友做過的事。
那樣,他會嫉妒地發瘋。
“怎麼不說話?”關芸問,“你還是介意吧?”
畢竟很多男人都介意,雖然張譽一把年紀了,但他剛剛不是說了?他沒談過戀愛。
也就意味着,他是第一次……
“要聽實話嗎?”
“嗯。”關芸點頭。
“我不是介意你和多少男人發生過關係。”張譽說,“是覺得我沒能早點遇見你,讓你所託的都不是良人。”
“關芸,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必須附加的某些東西,他們不懂得珍惜你,可我會。”
“所以你面對這個話題,不用試探我、也不用謹慎小心,這是人之常情,太正常不過了……”
那一刻,關芸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她的內心。
是感動?
好像不夠。
是激動?
好像少了點。
或許用刻骨銘心來形容,會更貼切點?
他的話、他對她的尊重,讓關芸無法不愛,她越陷越深。
下一刻,關芸從張譽背後繞了過去,然後兩人以面對面的形式看着彼此。
頃刻間,兩人上身緊緊相貼,逼仄的活動空間中,彼此的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是滾燙急促。
是熱烈激情。
在酒精和黑夜中,曖昧氣氛交錯着。
張譽一下想起晚上喝酒前,懷禮說過的話……
懷禮湊在張譽耳邊說:“譽叔,你太正派了,怎麼追到人啊?睡服,不是不尊重她,而是情到濃時——”
“發展的正常行爲和運動,這會加速和催化你們倆的感情……因爲彼此都是成年人,身體的依賴也很重要。”
這是什麼意思,張譽再明白不過了。
他都說了不會聽懷禮的話,可此刻……
忽然——
“你要不要我?”她問。
要不要?這可是一語雙關的話。
要什麼?
他們倆不是在談戀愛,何談要不要?
所以……
她說的要不要,是指那個?
張譽渾身僵了下,手都捏緊了,“關芸,你別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