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當天下班回家的路上,被車撞了,性質還很嚴重,送進醫院裏了。
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爲的?
沒人知道。
陸瑾堯半夜匆匆起牀趕往醫院,離開前,他不捨地看了眼熟睡的蘇酥,將人撈過來親了下。
如果是人爲的,那就說明是蘇牧和楚家那個人開始行動了。
陸瑾堯離開前,把禾希等衆多武力值更高的保鏢調遣到陸家老宅。
就算髮生了再大的事,他們首要任務是保護蘇酥安全。
好在陸瑾堯去醫院看望沈君時,專家醫生說病人沒什麼大礙,動了個小手術,但人還沒有醒過來。
緊接着,寺廟那邊來電話,說陸家二老出了事。
這幾天,陸爺爺陸奶奶基本是與外界隔絕的,沒有任何聯絡方式,但身邊派了無數的保鏢。
保鏢每天定時定點往小陸爺這邊打電話彙報二老情況。
可就在後半夜,說是陸老太太突發心臟病,正在搶救,沈老爺子也嚇得高血壓飆升……
一件事接一件事趕來,這不得不讓陸瑾堯警惕。
大概率真的是蘇牧和楚家人動手了。
陸瑾堯先是給守護爺爺奶奶的其他保鏢打電話,打不通。
於是他安排景平留下照顧沈君,帶着懷禮和一羣保鏢快速趕去寺廟。
只是這一去,二老根本沒事,大清早就在寺廟裏打太極。
整個寺廟除了二老、就剩僧人和保鏢了,沒有其他人。
陸瑾堯讓人一調查,說是他們通訊受到干擾,電話打不通,而唯一能打通電話的那個保鏢也失蹤了。
所以那人是楚家的人?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插奸細,真是不要命!
“哎?瑾兒怎麼來了?”老太太喜笑顏開。
她又往陸瑾堯身後看了看,沒人了。
好失落,蘇丫頭居然沒來。
“……”陸瑾堯啞口。
他總不能說是上當了?
眼下帝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考慮二老年紀已大,所以特意讓他們來這裏玩玩,遠離紛爭。
“我們在這裏住得好好的,還暫時不想回去。”陸欽說。
陸瑾堯點頭,順着這話往下說:“嗯,沒事,我就是想你們了,來看看。”
陸欽撇了撇嘴,心想纔不信。
這臭小子什麼時候把‘想’字掛嘴邊?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問:
不會是蘇丫頭懷孕了吧?”
陸瑾堯:“……”
陸老太太:“……”
“爺爺,哪有這麼快。”陸瑾堯嘆口氣,“這訂婚才一週多。”
“但你們之前就住一起了啊。”陸欽皺眉,“你之前還住在蘇家呢!”
“……”陸瑾堯沉默幾秒,最後硬着頭皮解釋,“沒結婚就乾結婚後的事,那不是耍流氓?我很尊重蘇酥的。”
陸欽“嘁”了一聲,不說話了,開始打太極。
“蘇酥最近好嘛?”老太太看着孫兒。
“好着呢。”
“那你留下和我們喫個齋飯吧,7點開飯。”
老太太說完,指了指旁邊的一尊佛,又小聲說:
“那是求子觀音,你待會兒去拜一拜。”
“……”
一直到早上7點多,幾人吃了早飯,都沒事。
陸瑾堯正準備跟陸家老宅那邊聯繫,想問問蘇酥醒了沒有,結果他卻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瑾堯,蘇牧說要見你。”是帝都某個首領大佬。
現在蘇牧身上的罪名是洗清不了了,先是4年前收了秦修高達八位數的錢;然後和聯邦國那邊有金錢往來。
在帝都擔任重要職務的他來說,這一樁樁都是死罪。
昨晚拷問了一晚上,他都閉口不提。
直到剛剛,他才鬆口,說可以說出所有的事實,但有兩個要求。
第一個,他要回蘇家老宅。
大概是知道大勢已去,他說想家了。
這個好辦,送去就好了,但派安保人員駐守。
第二個,他說要親自見到陸瑾堯。
幾秒後,電話那頭的某個大佬又說:
“真是被你說中了!我跟他說你現在昏迷剛醒,身體不太好,結果你猜他怎麼說的?”
儘管陸瑾堯心裏猜了個七七八八,但還是順着話題往下問:“怎麼說?”
“他說一開始就知道你沒昏迷!都是裝的。”
當初陸敏回到陸家自殺,她身後的保鏢發射了一個定位,陸瑾堯就猜到了。
“見嗎?”大佬問陸瑾堯。
“蘇牧人在哪裏?”
“審訊室。”
靜默幾秒,陸瑾堯薄脣輕啓:“把電話給他,我和他說兩句。”
“好。”
然後就聽到電話那邊的腳步聲,以及開鐵門的聲音。
等蘇牧接到陸瑾堯的電話時,他一點都不意外。
從拉菲的口供、再到網絡發佈的那些,證據確鑿,蘇牧死罪難逃。
陸瑾堯說:“所以沈君和我爺爺奶奶的事,都是你們做的,爲了拖延時間?還是牽制我的人手?”
蘇牧也不驚訝對方怎麼知道的。
畢竟陸瑾堯一直都很聰明,不然怎麼會幾次躲過自己人的追殺?
他一副很坦然的樣子,岔開話題:“小陸爺真聰明。”
“聰明?”陸瑾堯嗤笑,“論聰明,誰比得過你們。”
高手過招,簡單幾句話,蘇牧就猜到對方在說什麼。
他也沒否認,大方承認:
“是,我們早知道你醒來的事,是陸敏身後那個已經死了的保鏢發的暗號,所以我一回國——”
“先將張譽和華霖鬥下去,就是爲了引你出來,結果蘇酥卻破了我這個局。”
說到這,蘇牧猖狂一笑,自以爲是能掌控全局。
他眼裏閃過一絲狡黠,說:7K妏斆
“昨天放出楚星晚的事,也是我們做的,沒想到還是被你們壞了局,嘖,這心情真是很煩啊。”
說是煩,但陸瑾堯並沒有從這話聽出煩,而是挑釁。
如果沒記錯,蘇牧被監管的這段時間,並不能和外界聯繫。
如果不是自己給他透露消息,蘇牧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那只有一個原因……
“所以——”陸瑾堯冷冷開口,“你們早計劃好這一切了。”
“是啊。”蘇牧沒有絲毫驚訝,大方承認。
都走到如今的地步,誰還能沒個後招?
陸瑾堯也沒惱,只是冷哼:
“知道你是免不了死罪吧?”
“知道。”
“那你還聯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