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渾身都被噴得有些溼,很是狼狽,然後看向蘇酥:
“你,你還不去管管那臭小子?!”
管?呵,一寶替蘇酥出氣,她高興還來不及,爲什麼管?
雖然這舉動並不能讓蘇牧損失什麼,但看着他狼狽,她心裏就痛快!
況且,現在就只噴了點水而已。
就以蘇牧這種殘殺全家人的惡毒心思,早就該下地獄了!
蘇牧見蘇酥沒反應,氣得喘着粗氣罵罵咧咧的,他疾步走過去,想從沈沂舟手裏奪過高壓水槍。
現在沈君不在,他非得收拾這個臭小子!
他就不信了,還弄不過一個幾歲的小破孩?
不過片刻,沈沂舟不服氣的聲音就響起了:
“你個壞人!誰叫你欺負我蘇姐姐的?你活該!”
“你個超級大壞蛋,不許搶我的東西!”
“啊啊……我非得跟你拼了!”
蘇酥一個激靈回過神,就看到蘇牧跟個孩子置氣,去搶沈沂舟手裏的東西。
一旁的傭人嚇得一直叫“哎喲,小心點,別傷着我們小少爺”的話。
蘇酥頓時垮着一張臉,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蘇牧身邊。
蘇牧這人變態就算了,連孩子也欺負?只見他拎着沈沂舟的衣領,把人家小孩都快弄哭了。
蘇酥心裏氣的,一把推開蘇牧,說:
“舅舅也真是,跟個孩子一般見識,不太符合你儒雅的形象啊。”
蘇牧沒察覺到,被蘇酥這麼一推,身子踉蹌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他剛準備罵人,結果手裏落空了。
沒錯,那個高壓水槍已經在蘇酥手裏了。
前後不過幾秒鐘時間——
蘇酥拿着高壓水槍的管子對着蘇牧渾身噴射過去,又說:
“還是說舅舅平時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是裝的?”
這個不是一般的水管,裏面的內壓很強,噴射在人身上,可比棍子打在人身上還疼。
不一會兒的功夫,蘇牧渾身溼透了,狼狽地被這股水柱猛力擊打在地,以至於蓋過了他罵人的聲音。
他氣得臉上的表情扭曲着。
能不氣嗎?
這個蘇酥到底搞什麼把戲?!
一開始和自己對立,剛剛突然抱了下自己,害得蘇牧以爲蘇酥是要維護親情關係。
可現在……
蘇酥居然幫着沈君那個無法無天的孫子欺負自己?!
好,真是好得很!這臭丫頭就是存心戲弄自己。
然而沈沂舟早就化身蘇酥的小迷弟了。
他在一旁一邊拍手,一邊高興地說:
“哇!蘇姐姐好膩害!”
“我好喜歡蘇姐姐哦!”
而蘇酥也笑着看向沈沂舟,說:“一寶,我們就是和我舅舅開玩笑的,是吧?”
一寶多聰明?他知道打人不對,所以就順着蘇酥的話往下接:
“沒錯!嘻嘻,我看那個叔叔還挺開心的,一直笑呢。”
笑?笑個毛線!蘇牧都要氣吐血了。
可他反抗不了啊,能怎麼反抗?
他往旁邊躲,就被蘇酥用高壓水槍衝倒在地。
他準備罵人,這高壓水槍的威力太猛了,直直地往自己臉上打,太疼了,疼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沈宅四周時不時有人經過,偶爾有目光停留在此,但都以爲他們在鬧玩。
甚至有不少大院的家屬小聲議論:
“哎?你們看,沈老家的孫子笑了!”
“可不是嗎?他們沈沂舟不愛說話也不愛笑,這小孩笑起來多乖啊。”
“跟沈沂舟站在一起的是誰啊?那個女人好漂亮,我看沈沂舟好聽她的話。”
“有多漂亮?我看看呢……啊!我知道了,我聽沈家傭人提過,應該是沈老新認的幹孫女。”
所有人都圍着蘇酥和沈沂舟竊竊私語,唯獨沒人關心狼狽被水噴的蘇牧。
最後這一場鬧劇,在沈君出來制止後才徹底結束。
蘇牧渾身狼狽,在花園處氣急敗壞地責怪蘇酥和沈沂舟,也全沒了之前的淡定和紳士風度。
可你以爲沈君會收拾蘇酥和沈沂舟?
不,他不會。
因爲……
蘇酥立馬乖巧地道歉:
“爺爺我錯了,我們就是和舅舅開玩笑的。”
早說過,蘇酥要是裝,那真的是人畜無害、天真浪漫。
“是呀爺爺。”沈沂舟牽着蘇酥的手,也奶聲奶氣地說,“我們就是在玩。”
蘇酥低頭看了眼一寶,兩人眨了眨眼,開始打配合:
“誰知舅舅這麼玩不起?他剛剛不也和一寶搶水槍麼?”
“對哦,好歹蘇叔叔是個大人了,怎麼還計較起來了?我都沒告狀呢!剛剛是他掐我衣領。”
一寶說完,還像邀功似的對蘇酥笑了下。
蘇牧氣瘋了:“……”
不僅氣瘋了,他還不能說什麼。
明眼人都看得出沈君是誠心護犢子,要不然怎麼不發火,還在一旁看着蘇酥和沈沂舟笑……
沈君是真的開心,自從蘇酥來到沈家,一寶都愛笑了,還能說出這麼多話。
看到這一幕,蘇牧氣得肝疼。
最後,沈君一句“蘇牧啊,對不住了,這兩小孩調皮,我讓他們面壁思過去”。
然後就讓兩個罪魁禍首離開。
“……”蘇牧真是有苦說不出。
調皮?蘇酥和沈沂舟明顯是故意的!
你以爲他聽不出這是不是懲罰?明明就是沈君的包庇!
他看着蘇酥離開的背影,呵,今天不過是剛開始,他以後會讓蘇酥吃不了兜着走!
蘇酥牽着一寶走了,兩人還不約而同地回過頭,看向蘇牧。
前者表情挑釁,哪還有剛剛的單純,像是在宣戰。
後者表情嘲諷,還對蘇牧做了個鬼臉,無聲中罵了句:活該!
然後兩個準備‘面壁思過’的人牽手去客廳喫水果和零食了。
20分鐘後,沈君才把蘇牧打發走了,回來了。
他怎麼會看不出蘇牧有多生氣?他讓蘇牧進沈家換洗一套乾淨衣服在走,蘇牧都不肯……
這會兒,蘇酥正在柔聲地給一寶念繪本,可念着念着,一寶就這麼趴在蘇酥腿上睡着了,還睡得很香。
沈君走過來,驚了下,但還是小聲說:
“剛剛保姆哄他睡午覺,這混小子怎麼都不睡,沒想到你給哄睡着了。”
老爺子嘴上說是混小子,可眼裏全是寵溺。
他經歷過獨子、兒媳婦去世的事,對唯一的孫子很是寵愛。
不一會兒,保姆就走過來將沈沂舟準備抱回房間。
期間沈沂舟趴在保姆肩上,還在說夢話,嘀咕着:
“蘇姐姐不準走哦,一寶……一寶還想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