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一刻顛簸起伏的光影間,她心緒一動,覺得此刻的行爲卻遠勝過外面的美景。
她哭着說喜歡……
陸瑾堯也不好受。
尤其是看到她眼角的淚,他一點點輕輕吻着她臉上的淚痕。
空氣中充盈着各種甜膩、癡纏、炙熱,是愉悅的,也是在這世,彼此真正地交付給彼此了……
他在她耳邊一句句念着引人深入的詩句:
“衣褪半含羞,似芙蓉,怯素秋,重重溼作胭脂透。”
一句詩沒說全,但他看着她時,嘴角的笑意難掩。
一開始,蘇酥還有點懵。
哪有人在這個時候唸詩的?
有毛病?
但看着他那壞笑的模樣,她心裏念頭剛起。
後來,他又開始說第二句:
“軟玉溫香抱滿懷,春至人間花弄色。”
他是想讓她放鬆,說些話逗逗她。
聽到這,蘇酥就反應過來他後面沒有念出來的詩了,這不是句什麼正經話。
最後,他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悄悄籲,低低話,廝抽抒,粘粘掐掐……後面的話,還要我繼續說嗎?”
這是‘楊西庵’的詩句,她腦海裏默默迴盪着剩餘的句子。
頃刻間,饒是在夜色裏,她臉紅的也無處躲逃。
這還是那個高冷的小陸爺?
以後乾脆改名叫騷哥吧……
“你,你真的好煩!”蘇酥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其他話終究是說不出口。
好半晌,他低笑一聲,額前碎髮耷着,一副邪肆又痞壞的樣子:
“寶貝,我們不停,煙花不停。”
頭頂玻璃窗上的煙花再次“砰砰”震響!
像是仙女撒花一般飛舞,又像是含苞待放的嬌豔花朵。
夜風浮動,所有原始交織的聲音都被煙花爆炸聲給蓋過了,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但半空中依舊充盈着各種甜膩、癡纏的氣息。
情到濃時,蘇酥喚了他一聲,含含糊糊的,聽不清楚,但哭腔裏帶着點婉轉又讓他瘋狂的聲音。
窗外的煙花直到後半夜都停過。
他那天說了很多話,正經、不正經摻雜着,但蘇酥都好像聽得不是很真切。
最後許久的許久……
“陸瑾堯!你,你能不能有點節制?!”蘇酥嗓音都有些沙啞。
“老婆,我好像被人下了藥。”
“什麼?”蘇酥眼尾泛紅,眸底起了一層霧氣。
在這樣的夜裏,她的眉眼更生動。
落在男人眼裏,那就是十足的媚態橫生。
“懷禮……懷禮給的那個酒有問題,他說送給我們的新婚禮物。”陸瑾堯隨意扯了句謊話。
他似頓了下,還補了一句:
“你不是也喝了你閨蜜遞的酒?就是那酒有問題。”
“……”這時,蘇酥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覺得體內燥熱得很,原來真的是那酒的問題!
“蘇酥,我難受。”燈光映在他臉上,帶着點迷離、又別樣的勾人。
“……”
“幫幫我?”
“……”蘇酥只有一個念頭,瘋了瘋了。
他瘋了。
她也瘋了。
而她的瘋,是來自身體,像是索取之後,才能得到徹底的釋放。
半夜的她又被突襲了幾次,徹徹底底的,這回真堪稱是,雨打的芭蕉,徹底焉兒了。
最後蘇酥徹底沒力氣了,只是微微掀起眼皮看了眼頭頂的天。
此刻,天已經漸漸亮了。
天都亮了。
她這一晚真的是……
但她能怪陸瑾堯?
他不是喝醉了酒麼?先是將一切歸咎於被人灌酒。
後來又怪懷禮那個酒有問題……
蘇酥越想越氣,沒忍住給星晚發了條短信:
【天殺的,懷禮居然坑我和陸瑾堯!你們給我們喝的那個酒有問題!你們也總會結婚,等着!】
蘇酥沒等到對方的回覆,就徹底昏睡了。
……
至於楚星晚這邊,手機已經被甩到一個角落裏。
屏幕亮了下,又熄滅了,她並沒有看到,因爲在此之前,她和懷禮都在浴室裏。
“淋!使勁兒淋冷水澡!”懷禮咬着牙,眼都紅了。
他和星晚大半夜的,在浴室裏互相沖着冷水澡。
這就是現世報?
他本來是想讓三哥喝那個酒,誰知怎麼就讓自己喝了?
他是個男人,喝了也挺好解決的。
現在他要重新追星晚,肯定不是去外面找其他女人。
但關鍵是,星晚也喝了……
她還抱着自己!
那種彼此對彼此的吸引、相碰觸的東西,像是火苗,風一吹,就瞬間燃起了大火,怎麼都撲不滅。
懷禮低低地罵了聲“操”。
然而星晚卻理解成其他意思,她也紅着眼:
“你罵我?!你別忘了,那酒是你準備的!還到處亂放,我根本都沒注意到。”
此刻,她渾身溼透了,臉上的妝也花掉了。
晚禮服緊緊貼在她身上,將她玲瓏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
但她肩上還披着一條披肩,半遮半掩,也是沒什麼用。
但落在懷禮眼裏,他眼神暗了許多,然後移開視線,不敢多看她。
“我沒罵你。”他無奈地說。
“還說沒有?!你明明就是兇巴巴的!”星晚酒量不差。
但今晚,她承認喝了不少,甚至有些醉意。
但她的醉意和身體的那種燥熱相比,燥熱更讓她難忍。
一想到什麼,她就委屈了起來:
“剛剛來到客房浴室,你往浴缸裏放冰塊,我可以理解,你是想給我解體內中的藥。”
“但你卻把我扔到浴缸裏!我好痛,你知不知道?還說什麼找我和好、跟我求婚,大豬蹄子,都是假的!”
懷禮都氣笑了。
他哪裏是兇?他不是怕控制不了?
乾柴烈火,孤男寡女,都不是第一次了,還中了藥……
忽然,懷禮跟着星晚一起進了那冰冷的浴缸裏,這裏足以承受兩人。
他生硬地將她抱得更緊了,湊過去說:
“好,我和你一起,行了嗎?是真的,我沒騙你,我就是找你和好、跟你求婚。”
“屁!”楚星晚嘴脣都有點凍紫了,“我再也不會信你了!我也不想跟你結婚!”
“星晚,你別說渾話。”
“渾話?”大概是酒精上腦,她也不管不顧地將心裏的委屈說出口:
“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和安可那天早晨,是你親口承認,你們滾了牀單!”
“你還說,你不喜歡我了,讓我別再纏着你了!懷禮,是你渾蛋,是你對不起我的!”
說完,她已經淚流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