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堯!”
蘇酥紅着眼,直接撲進陸瑾堯的懷裏。
還好他傷得不是很重,不然就算她再強的心臟也受不了啊。
“西郊的事纔過去多久,怎麼又受傷了?這麼不知道保護好身體?”她眼眶很紅。
倒不是數落他,更多的是心疼。
如果不是因爲他身上有傷口、不想他激動,蘇酥這會兒想抱着他哭。
天知道自從西郊爆炸事情後,他昏迷了那麼久,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過那樣的日子了。
太煎熬了。
能直呼他的名字,除了他家小東西,還能有誰?
陸瑾堯看到蘇酥時,剛剛還渾身戾氣,此刻都偷偷藏了起來。
他長臂一伸,一個用力,就將他家小東西抱了個滿懷。
他扯了扯嘴角,笑着說:“沒多大的傷,蘇酥,我很開心,真的。”
蘇酥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整個人才被安撫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報完了家裏的仇?”
陸瑾堯一愣,隨後輕笑一聲:
“看到陸敏的屍體了?”
她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埋在他胸口,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
“蘇酥,我終於報完我爸的仇了。”
天知道,陸瑾堯爲了這一刻,等了8年多。
過去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折磨。
蘇酥心疼地將他抱得更緊了,一邊點頭,一邊說:
“嗯!叔叔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受到的。”
“不是我殺的人。”陸瑾堯強調,“蘇酥,我答應過你,不亂殺人的,是他們提前服了毒藥。”
“陸敏身上有微型手榴彈,爆破力不強,但足以炸傷幾米距離內的人,她抓着我不放,想和我同歸於盡。”
甚至現在回憶,陸敏死前曾說過一句‘對不起二哥’的話。
可她的懺悔太遲了,陸瑾堯也不會接受。
陸瑾堯闡述時,聲線很淡,但蘇酥知道,現場的危險遠比他說得激烈。
他想說,他能記住蘇酥的每一句話,並聽她的。
蘇酥鼻子酸酸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是她殺了你父親,是她罪有應得,所以她該死,你也該親手殺了她的。”
但是沒抱多久,她就掙扎着從他懷裏起來:
“我給你檢查下傷口。”
她不關心其他的,只想
然而陸瑾堯卻抱着她不鬆開,腦袋埋進她長髮:
“不礙事的,我再抱一下。”
“那你傷口痛不痛啊?”
此刻,懷禮已經帶着醫生過來了。
拎着醫療箱的醫生有些侷促,他看了眼懷禮,無聲中說:這裏好像不需要我們?
懷禮眨了眨眼,示意對方把醫療箱放下。
畢竟蘇酥就是學醫的,醫術還這麼牛逼,不缺醫生了。
然而,兩人剛準備悄悄退場時,就聽到小陸爺柔弱地說了一句:
“痛,很痛……”
“……”懷禮呵呵乾笑兩聲。
雖然他緊張了下三哥的傷,但真的想當場拆穿三哥。
痛?
很痛?
剛剛三哥可是兇猛地差點徒手拆手榴彈了!
三哥是受了傷,但不是至於說很嚴重。
因爲那個爆炸的手榴彈,是被三哥快速地扔到沙發底下,而三哥是被垂死掙扎的陸敏給傷了的。
“啊?”蘇酥緊張起來,絲毫沒發現身後還有懷禮和一個醫生。
她也不知道,整個臥室的保鏢都走了,連帶着剛剛沾染着血的地毯一起消失。
“但你來了,我就沒那麼痛了。”陸瑾堯嘴裏說着甜言蜜語。
只是……他這眼神不太好。
尤其是掃到現場兩個不會看眼力勁兒的懷禮和醫生,無聲中在說:還不滾?
醫生腳下跟抹了油似的,立馬開溜。
懷禮捂嘴笑了下,走得慢,還對三哥挑了挑眉。
不過臥室門即將關上後,他還是聽到裏面傳來一道聲音:
“蘇酥,你哄哄我,我就好得快。”
“……”懷禮咋舌。
媽耶,媽耶!
三哥和蘇酥的相處,都這麼不要臉了?!
真是聽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只是當懷禮一出門,就看到墊腳往臥室裏看去的星晚。
“蘇酥一個人在裏面可以?”星晚皺着眉,一張臉煞白,“聽說有血,還有小陸爺什麼情況?”
懷禮愣了下,這還是自兩人分手後,第一次沒有那麼劍拔弩張的氛圍。
他剛剛聽景平說了下今天在婚紗店的事,知道官皓差點玷污了星晚,他氣得很,準備找機會弄死姓官的那個人。
還好蘇酥趕過去,替星晚撐了腰。
然而他也知道,星晚知道自己和安可是清白的。
所以,自己還有希望追回星晚的吧?
他收起心思,看着她說:
“蘇酥沒事,嗯,小陸爺……其實小陸爺也沒什麼。”
楚星晚探究的目光看過來,半信半疑:
“沒什麼?不是都傳他快死了?”
最後一句話很小聲。
懷禮看着她一張一合的脣,不知道爲什麼,就想起兩人分手前的場景。
以前星晚說話帶着刺兒,懷禮那會兒年輕氣盛,兩人誰也不服誰。
他總是被她激怒得想發火,兩人也吵吵合合很多次。
但每當看到她心直口快說難聽的話,他就掐着她下巴親回去,堵着不讓她說話。
別說,這招很見效的,星晚就算有再難聽的話,最後被親得身子發軟,一句話難聽的話都不說了。
就在懷禮想得認真時,星晚推了下他,皺眉說:
“發什麼呆?問你話呢。”
懷禮沒站穩,腳下踉蹌了下。
星晚嚇了一跳,又眼疾手快地扶着他胳膊:
“你,你沒事吧?我剛剛推得也不是很用力啊。”
懷禮站穩,那句“我沒事”都準備脫口而出了——
然而星晚卻一下鬆開了他的胳膊,退回到男女之間的安全距離。
“……”懷禮噎住。
就這麼一瞬間,他心想,要是自己也不要臉一次,兩人的相處模式會不會變?
念頭一起,他根本沒多想,直接往星晚身上靠,“哎喲”一聲:
“頭有點暈,剛剛……剛剛在臥室裏跟他們打鬥時被傷到了。”
打鬥個屁,他根本沒出力。
但他不是爲了賣慘嗎?
這話一出,楚星晚“啊”了一聲,緊張起來:
“傷得很嚴重?要不要叫醫生?哎……景平!景平你過來下。”
“用不着其他人”懷禮連忙說,“你扶我去樓下的次臥休息一下就行。”
楚星晚見過懷禮的強勢、大男子主義,否則兩人也不會因爲家庭背景不同,沒有溝通就分手。
但她唯獨沒見過懷假裝柔弱的樣子,所以她真的信了,然後攙扶着他往二樓走。
懷禮心想,別說,三哥這招還真的挺不錯!
嘖,果然感情好的人不是沒道理啊。
該在女朋友面前賣慘,就得賣慘,該扮柔弱,就得扮!
然而,一旁看完全過程的景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懷禮剛剛明明就是裝的,可楚千金居然沒發現?怎麼能沒發現呢?”
景平一拍腦門,又喃喃自語道:“看來回去後,得用在夏音身上?希望她也抱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