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每說一句,都氣得肝疼。
他對醫學上的事有種執着的較真,曾一度爲了這個項目不喫不喝、工作2天2夜。
前段時間要不是爲了找這個藥引子,也不會出國,更不會被小Q那個女人給綁架。
況且研究腦癱的病人特殊,是三哥的母親。
這些年,三哥太難了,要報他父親的仇,還要面臨他母親隨時可能病重去世,蘇睿自然很心疼。
所以,都怪錢老師這個人渣!
最後蘇睿沒忍住,他直接衝上前抓着錢老師的衣領,準備直接揍人。
錢老師嚇得抱着頭,眼鏡都嚇掉了,“哎喲”一聲:
“我這一把老骨頭要是被打傷了,蘇睿,我看你醫學前途也會被葬送的!”
“葬送就葬送!”蘇睿是禁不住激的。
他怕個毛線?
反正先收拾了這個老東西再說!
“蘇睿!”蘇酥離表哥最近。
她瞭解蘇睿,如果不是盛怒,他絕對不會動手的。
但她希望的是解決事情,而不是意氣用事的打人。
況且活了兩世的她知道錢老師在醫學上的成就,要是沒身份背景,也不可能進得了陸瑾堯的實驗室。
於是,她連忙上前拉人。
然而蘇睿已經在盛怒中了,根本不顧任何人的勸解。
他一把推開了正要勸人的蘇酥,呵斥道:
“你配做個人、做個醫生?你不知道病人的情況已經開始惡化了?我們沒日沒夜地研究解藥——”
“結果你他媽的在這裏搞攻心計?!你不知道病人是誰的母親?我看你就是在找死!”
然後隨着他話音一落,蘇酥被蘇睿的一個蠻力猛地推開。
她根本來不及躲避,踉蹌幾下,就在即將摔倒的同時——
忽然,後腰有一雙大手將她托住。
是陸瑾堯接住了她,所以蘇酥纔沒有摔倒。
與此同時,懷禮也上前拉着情緒激動的蘇睿……
勸架的勸架,爭吵的爭吵。
錢老師還仗着年紀大、在世界上的社會地位,覺得沒人敢真的傷他,開始撒潑。
現場一度混亂不堪。
“有事沒?”陸瑾堯將蘇酥抱到牆角處,遠離是非之地,“蘇睿下手沒個輕重,你也不怕傷着?”
好像現場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對他來說,任何事都沒有蘇酥重要。
蘇酥看着混亂不堪的現場,着急得很:
“都是爲了你的事,結果你不着急,我們反而亂成一鍋粥,你不去勸勸呀?”
“我怎麼不急?”陸瑾堯笑了下,脾氣倒是好,“看來你不怎麼了解你這個表哥啊。”
“什麼?”蘇酥反問。
雖然她活了兩世,確實不怎麼了解。
畢竟在秦修和胡家母女的挑唆下,她和蘇睿疏遠不少。
“要是他心裏這股氣沒發出來,心裏憋着難受好幾天,放心好了,就算他先動手,職業生涯也不會斷送。”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我?”陸瑾堯攬着她的腰,“我老婆的孃家人,就算把人揍個半死,還有我頂着。”
那口氣,怡然自得又自豪的樣子,一點都不擔心。
蘇酥真是氣笑了。
所以現在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算了,看來是用不着她擔心了。
“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說什麼?”蘇酥推了下他,“你別抱我了。”
再說了,別人水深火熱地爭吵打架,他們在這裏秀恩愛,算怎麼回事?
“又怕別人看我們?”陸瑾堯頗不在意,還捏了捏她的手,“看就看唄,剛剛研究解藥,累着沒?”
蘇酥閉嘴了:“……”
說到累,每晚被你折騰的,可比這累,怎麼也沒見你心疼?
算了,這羞恥的話,她說不出口。
“要不我抱着你去休息室坐會兒?”
蘇酥婉拒:“用不着吧,我也不累。”
他又捏了捏她的腰,像是意有所指地說:“我說你累,就是累了。”
“……”蘇酥算是看出他的意思了,憤憤不平地說,“我看你就是想佔我便宜。”
男人忽地輕笑一聲,很輕很輕,連他胸膛也跟着顫了下。
嘖,被拆穿了怎麼辦?
隨後,他湊到她耳邊低語:
“佔便宜?行,那佔便宜要有佔便宜的樣子。”
話音一落,陸瑾堯一手掰着蘇酥的肩,一手摘掉他臉上的口罩,一低頭就吻上了她的脣……
一瞬間,那種刺激感直躥蘇酥的天靈蓋。
她根本推不開壓着她親的男人,立馬從推變成打他的胸膛。
然而她越打他,他越興奮。
蘇酥心裏爆粗了一句“操”。
死了死了。
最要命的是,她爲什麼還有些沉溺於這個刺激的吻?
好半晌,她才含糊地從嘴角溢出一句:
“會,會被看到的!”
男人趁着空隙,也抽空回她:“看不到,我都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確實,他寬闊的後背就已經把蘇酥擋在牆角邊了。
但真的看不到?
如果四周爭論的人有人回過頭,也能看到另外一幕。
男人微弓着背,把女人抵在牆角纏綿熱吻,女人纖細的手指就這男人的後衣領,那畫面有種說不出的香豔帶感。
接吻聲已經被四周的吵鬧聲蓋過了。
因爲很快,蘇睿和錢老師就打了起來了……
而懷禮等人看似在幫忙拉架,實則都在往錢老師身上拳打腳踢。
一個20多歲的年輕小夥子,一個年過50歲的壯年,誰輸誰贏一目瞭然。
錢老師一直在地上“哎喲”的呻吟,還罵道:
“我一定要告你!蘇睿,我會讓世界上所有人的都譴責你,讓你以後無法在醫學界裏立足!”
事已至此,蘇睿只顧打得對方屁股尿流,沒想過怎麼收場。
隨着他最後踢了錢老師一腳,然後惡狠狠瞪着地上的人說:
“看看你這慫樣,還好意思說我表妹?就算你存了私心想要搶了功勞,結果還不是沒研究出解藥?”
“看到沒,就是我那個沒有畢業的表妹在短短半小時,就研究出解藥了,還指出你人品、醫德有問題!”
“呸!一個垃圾玩意兒還想告我?先看看你怎麼跟小陸爺交代吧!”
錢老師渾身都是傷,一點都沒有剛剛的嘴硬了。
他倒地求饒,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就在蘇酥被親得暈頭轉向時,陸瑾堯已經鬆開了她。
並且,他還戴上了口罩,壓下了眼中的春意和不穩的呼吸。
但蘇酥卻不太好,她死死地揪着他的衣領,喘着粗氣,一副被人欺負的夠嗆的模樣。
陸瑾堯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一點點擦了擦蘇酥嘴角的唾液,小聲說:
“這才叫佔便宜,知道嗎。”
“……”蘇酥無語了。
知道個屁。
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