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譽訕訕一笑,沒吭聲。
何止關係近,他都讓蘇酥做自己的眼線了。
但這件事,他暫時不能說,不是不信任華霖和瑾堯,而是職責所在。
可就是他這樣子,讓陸瑾堯瞧出了一絲不對勁,反問:
“譽叔,你不會讓我老婆幫你做什麼事了吧?”
“……”張譽心裏一緊。
心想這陸瑾堯也太聰明瞭!
他連忙看向華霖,發出求饒的眼神:
“快管管你未來的接班人,怎麼跟我這個長輩說話的。”
華霖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
“你前段時間跟瑾堯拼酒時,不是自降輩分,跟他說你們是好兄弟的?這個時候倚老賣老,好意思?”
“……”張譽被噎得不輕。
那不是他喝醉了?
況且,他是比瑾堯大不少,但沒架子,心態也很年輕,所以真心把瑾堯當好後輩、好朋友。
然而,華霖又笑了下,帶着點意味深長的口吻說:
“人家瑾堯都要結婚娶媳婦兒了,你呢?作爲長輩的你還在打光棍。”
“……”張譽無語了。
沒法聊了。
這還怎麼聊下去?
是他不想找對象?那是他不願意湊合!
也就是這時,陸瑾堯的電話響了,是懷禮打來的。
他丟下手裏的事,着急地往實驗室趕去,甚至也沒問懷禮,蘇酥爲什麼這會兒出現在研究所。
他家小東西可以欺負別人,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他頂着!
但要是她被人欺負的話——
就別怪他不客氣!
於是,陸瑾堯匆匆和他們結束談話,往實驗室趕去。
在路上,陸瑾堯又接到了景平的電話。
“小陸爺,楚家家主楚昇聯繫不到您,往我這裏打了無數個電話,他說是已經懲罰了楚行之。”
“現在將人送到國外了,然後想當面跟您賠禮道歉,解釋蘇酥那件事是誤會。”
畢竟之前,楚行之公開喜歡蘇酥的事,還說和蘇酥是青梅竹馬,這在帝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從最後結果來看,他楚家可謂是名利雙收。
但蘇酥和陸瑾堯的名聲就被詬病了。
陸瑾堯之所以‘裝死’,一是逼陸敏現身,二是替他家小東西洗清外界輿論壓力。
現在被楚行之一攪和,陸瑾堯自然不高興。
就在他沉默的同時,景平繼續說:
“還有一件事,我查到楚家最近幾個項目沒有進展,他們又把錢都投進去了,沒有現金週轉。”
所以呢?這是被逼急了,迫不得已找上了陸瑾堯。
然而……
陸瑾堯卻不是好招惹的!
你楚家之前是幫過蘇酥,他記這份情誼,所以把大項目主動送給楚家。
但你楚家既然不識擡舉,楚行之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蘇酥,那他陸瑾堯就不會手下留情!
陸瑾堯絲毫不留情面,冷冷地說:
“我現在昏迷不醒,他怎麼賠禮道歉?以後不用接他電話。”
景平明白了,小陸爺都不給楚家解釋的機會,是真的對楚家趕盡殺絕。
電話一掛,轉眼的功夫,車子已經平穩地停在了實驗室門口,陸瑾堯全副武裝好就下了車。
只是他剛走到實驗室門口,就聽到了裏面的驚呼聲和熱議聲:
“怎麼會?你怎麼會研究出解藥?!”
“這才半個小時,你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怎麼研究出來的?!”
“對啊!你不過一個在讀醫科大學生,會比我們這些搞了幾十年科研的人還厲害?我不信!”
“啊……我知道了,你是用的蘇睿的電腦!好啊蘇睿,看來你早研究出來了,現在便宜了你表妹!”
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全都在指責和數落蘇酥。
最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他們研究了好幾年的項目,沒進展,結果被一個女學生研究出來。
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還是被狠狠地打了臉。
尤其是那個叫錢老師的人情緒最激動,一個勁兒地數落。
懷禮皺着眉,替蘇酥解圍:
“大家冷靜點,在沒確定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這麼欺負人,是不是也太沒風度了?”
雖然實驗室是小陸爺的,但大家都知道,懷禮是主要負責人,有一定的話語權。
所以他一說話,其他幾個人都熄火了,沒吭聲。
唯獨錢老師,還在得理不饒人地說:
“懷禮啊,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怎麼我們研究了好幾年沒研究出來,她一來,就研究出來了?”
“誰都想進小陸爺的實驗室,我看啊,她就是別有用心!”
就是到現在,還在詆譭蘇酥。
從頭到尾,唯獨蘇睿冷靜沉重地盯着自己的電腦、看着蘇酥剛剛演算的化學醫療方程式。
他甚至聽不到周圍人的爭論,心路歷程很精彩。
震驚和不可思議自由地切換着。
好半晌,他只是呢喃自語:
“如果是我研究出來的結果,沒必要藏到現在……因爲我比誰都着急。”
說到這,他停頓了下,震驚地看向蘇酥,說:
“所以,真的是蘇酥研究出瞭解藥!是她……真的是她!連我都自愧不如啊。”
丟臉了,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剛剛說什麼來着?
表妹不可能超過自己!
可現在……
蘇酥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的?!
蘇睿話一出,全場又是譁然一片。
蘇睿如果沒有實力,就算做到實驗室團隊的領導者,也是不服衆的。
以錢老師的老前輩對蘇睿是有意見,覺得蘇睿年輕,但畢竟實力都不如蘇睿。
所以,現在連醫療能力這麼強的蘇睿都這樣誇讚蘇酥了,其他幾個人還有什麼挑刺的資格?
顯然,懷禮也震驚的看向蘇酥,這心裏五味雜陳的。
所以他再次看輕了蘇酥?
可她才20歲出頭,就真的這麼厲害?
然而,錢老師不服氣,他扶了扶眼鏡,說:
“蘇酥是你表妹,你當然幫她了!誰不知道第一個研究出來解藥,會分最多的錢?”
就在蘇睿還準備說話時——
忽然,一直默不吭聲的蘇酥卻走上前,看着這位老者:
“請問您是錢老師,對吧?”
她態度很好,不驕不躁,甚至並沒有因爲對方攻擊她,就動怒。
“我是,怎麼樣!”錢老師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