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
“想在哪裏親?”他又笑,“浴室?”
這根本不是詢問人的架勢。
蘇酥噎住了,根本說不出話來。
騷。
太騷了。
誰騷得過你?
兩人都沒說話,但一瞬不瞬地看着彼此,視線就這麼膠着,癡纏着。
尤其是陸瑾堯的眼神,像是一把火,隨時能將她點燃。
其實蘇酥有很多話想跟他說的。
有關這段時間發生的重要大事,關於他昏迷前說的那些前世奇奇怪怪的話,有關陸敏的事。
可她卻不想破壞了現在的氣氛。
然而下一刻——
他一個步子邁了過去,根本不給她躲避的機會,灼熱的氣息迎面撲來,他就直接將人壓在門邊親。
他滿意地喟嘆一聲,像是脫了繮的野馬,再也收不住了。
是他肖想了很久的脣。
又甜又軟。
這樣讓他沉淪。
蘇酥沒法推開,她也不想推開。
尤其是在經歷了西郊生死劫,他這麼久的昏迷,彼此只想靠近、索取。
後來,兩人吻得越來越深,那樣不顧一切的法式深吻,像是要通過這個吻來宣泄所有壓抑的情感。
是瘋狂的。
是癡戀的。
也是治癒着彼此的心。
好像在這一刻,兩人的靈魂都能契合在一起了,叫他不能自拔。
趁着換氣,蘇酥“嚶嚀”一聲,嘴角溢出一句:“哥哥。”
男人顧不上回應。
“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你知道我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
他不想親吻被打斷,輕輕咬了下她,算是懲罰:“專心點。”
蘇酥自顧自地說:“我發現有好多話沒跟你說。”
比如她愛他。
比如她是活了兩世的人。
她前世虧欠他,可這世,兩人還沒白頭到老,如果他昏迷沒醒過來,那是她最大的遺憾了。
誰又能保證,人還會有多次重生的機會?
男人離開了蘇酥的脣,壓下不穩的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可當陸瑾堯這麼癡情地看着蘇酥時,她又說不出口了。
讓她怎麼說?
因爲是她活了兩世,經歷過前世慘死,知道他在背後默默做了很多事,這世才確定喜歡上他?
那前世幹什麼去了?
要是不知道他背後對她的好,是不是這世不喜歡他?
雖然蘇酥不是這樣想的,可萬一陸瑾堯誤會了呢?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況且,她做得遠遠不如陸瑾堯做得多。
算了,以後慢慢再告訴他吧。
“不是有話要說?”男人見她微微走神,將她思緒拉回現實。
四目相對,蘇酥扯着嘴角笑了下,“嗯”了一聲。
“什麼?”
“我愛你。”
有那麼一秒,陸瑾堯覺得心臟好像驟停了。
蘇酥說的不是喜歡,是愛。
是愛。
是愛啊……
是陸瑾堯妄想了兩世的愛。
“陸瑾堯,我愛你,愛到我世界裏,不能沒有你,愛到一想到你可能醒不過來,我就很絕望。”
陸瑾堯心跳得很快,渾身血液都在竄。
要命了。
沒有任何一句話、一個行爲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瘋了,從將她壓在門邊親,到捧着臉親,帶着他最深情的眷戀,壓抑的隱忍,焦躁的期待。
這每一種情緒,都帶着他的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前世,他隨她而死,是因爲蘇酥奄奄一息,根本沒得救,他獨自存活還有什麼意義?
他悔恨。
他懊惱。
是他沒有和她解開誤會。
是他沒有護住她。
更是他沒來得及跟她說一聲:我愛你。
他的社會地位、家庭背景,讓他無法卸下僞裝了許多年的面具,所以一直冷漠到底。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上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讓他重生了!
重生了!
多麼詭異又美妙的事?
還重生到和蘇酥有誤會之前……
所以他小心僞裝、性情大變、一步步引誘她進自己的圈套,所有的偶遇,都是他蓄謀已久的。
是,他很早就說過,他這舉動有些小人了,可那又怎樣?
他愛蘇酥,他根本離不開她,所以他不介意用點這些小手段套牢她。
他也願意爲了她,藏起自己一輩子的陰暗、難堪。
他捧着她的臉,一遍遍地說:
“蘇酥。”
“我愛你。”
“比你想象中的還愛你。”
有她的愛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兩人吻的越發情動難以控制,輾轉廝磨,熱情激烈……
蘇酥腿軟了,他就將她抱起來親。
好像怎麼親都親不夠。
浴室的溫度像是被點燃了,曖昧的因子隨時能爆炸。
一擡頭,就能從浴室鏡裏看到這樣的一幕——
男人微弓着背,將女人抵在牆角纏綿熱吻,她纖細的手指勾着他脖頸,那畫面非常帶感……
知道親吻的時候,男人最不老實的是哪裏?
不是那方面。
而是他的手。
當蘇酥被他親得有些暈頭轉向時,並沒有制止他的行爲。
於是,他的手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四處遊走、點火,引得蘇酥的心臟“砰砰砰”狂跳不止……
“你脫衣服幹什麼?”
“我熱。”男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熱,脫我衣服幹什麼?!”她急了。
某人不要臉地誘哄:“乖,你也熱,看,都出汗了。”
“……”蘇酥無語了。
她熱,還不是因爲他纏得緊,她緊張?
“你瘋了?”蘇酥驚呼,制止他的行爲,“這是在醫院裏!”
兩人是親熱過無數次,什麼該碰不該碰的,都碰了。
但都在最後一步,及時剎車。
可此刻,蘇酥有個強烈的感受,他真的會在這裏把自己辦了。
“我鎖門了,他們進不來。”男人低低一笑。
大概也意識到他自己有些流氓的舉動,他耳朵有些紅。
“可你還病重!”蘇酥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落,着急地提醒。
夏天的睡衣,總共就這麼幾件,還不是分分鐘鐘被扒得乾乾淨淨。
她哪裏知道,他剛醒來,就熱情地一發不可收?
蘇酥又哄着他:
“我沒說不給你,可你還病着,等你好了,行嗎?”
男人不吭聲。
浴室暖黃的燈光層層疊疊印在兩人身上,一切都曖昧得令人招架不住。
他眼裏的欲、直白、熱辣,毫不掩飾,又像一把鉤子,瞬間將蘇酥勾住了。
她有種難言的情緒在體內洶涌作祟、逃竄着。
然而下一刻——
“啪”的一聲,浴室的燈被他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