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心裏酸酸的。
17歲的她,雖然對情愛有些懵懂,但她知道,每次見到他,她就臉紅心跳,每次見到他,她就開心。
可是……
可是他們中間隔了5年呀。
好煩哦,蘇酥真的太苦惱了,她想快點長大啊。
而且他也好優秀,她感覺追不上他的腳步。
從洗手間出來,蘇酥拿了一瓶葡萄酒,有些難受地去天台吹風。
她不想看到別人跟陸瑾堯告白,但又不能阻止被人跟他告白,因爲他太優秀了、又是那麼好,值得被愛。
說到底,好的感情裏,是她覺得不如他、有些自卑。
哪怕少女也是天之嬌女,可她始終是個小女人。
蘇酥的手機響了又掛,結束又響,她都沒接,也沒看到是誰。
就這樣,持續了快半個小時……
忽然,天台的大門被人推開。
“蘇酥!”
蘇酥一驚,回頭看到的就是頭髮微亂、眼神有些兇的陸瑾堯。
“你怎麼不接電話?”男人皺着眉走了過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何止擔心,他都差點把酒店翻了個遍。
要不是剛剛去調監控,都不知道這小東西上了天台。
那一刻,蘇酥眼眶一下紅了。
到底是少女心思,不知道怎麼排解,可看到他那一刻,又委屈。
只是夜色,他距離不太近,看不清。
“還喝酒?!”陸瑾堯看着她腳邊的瓶子,心裏的怒火一下起來了。
蘇酥剛想解釋,說她其實只喝了一點點就有點頭暈——
結果,陸瑾堯噼裏啪啦全都說出口:
“你纔多大?就學大人喝酒?知不知道喝了酒會誤事?”
他只是想說,她這麼美,這麼單純可愛,要是被其他男人看到了她這樣,萬一被帶走了怎麼辦?
他有些心慌。
可是蘇酥卻誤會了……
她一下哭出聲,“你兇什麼兇嘛!”
陸瑾堯一愣:“……”
他兇了嗎?
不是她在兇自己?
“是,我小,我還沒成年,好了吧!”蘇酥本就有些委屈。
這會兒藉着酒勁,更是不管不顧一股腦兒說出口。
她甩開腳下的鞋子,遷怒着:“你以爲我想穿這麼成熟?還不是想拉近我們中間隔了5年的差距!”
“你也不用提醒我年紀小,陸瑾堯,我一點都不小了!我什麼都懂!我也不想叫你哥哥!一點都不想!”
她誤會,他何曾沒誤會?
陸瑾堯傻眼了,徹底慌亂了,他沒想到她會哭。
於是,男人笨拙地抱着她,開始道歉: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兇你。”
他覺得沒兇,但該道歉,還是要道歉。
“你兇了!”蘇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化了妝,這會兒也花了。
可她還是那麼美啊,有一種殘缺的美,讓人招架不住。
“小祖宗,別哭了,我求你了。”陸瑾堯六神無主,“你是小,但我從來沒覺得你年紀小有問題。”
“我只是覺得,喝酒……喝酒不好,不太適合你,現在壞人這麼多,你說是不是?”
可蘇酥的心事,她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說到底,才17歲,又是女生,從小都是乖乖女,不懂如何表達。
“我有,我覺得有問題好了吧!”蘇酥哭個不停。
陸瑾堯也才22歲,他能懂女人心事?不懂。
兩人相互誤會着,擁抱着……
最後,還是蘇酥說:
“你找我幹什麼?有人跟你表白,你下去找跟你一樣大的女人吧!”
“不去。”陸瑾堯將她抱起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送!”
“那你讓誰送?”陸瑾堯皺着眉。
雖然她在哭,但他沒覺得她無理取鬧。
他只是……
只是不知道怎麼哄她。
“讓我的同齡人送我!”蘇酥還在耍孩子氣。
陸瑾堯悶悶一笑,沒當回事,只當一個醉鬼在胡言亂語。
於是,當懷禮、白炎碩帶着一羣人到處找陸瑾堯和蘇酥時,他們來到天台,就看到的是這樣一幕。
穿白裙子的女生好像是喝醉了酒,身上披着男士外套,坐在臺階上。
大家眼尖,一眼認出那衣服是陸瑾堯的。
而陸瑾堯在幹什麼?
他半蹲在地上,正在小心翼翼地給蘇酥穿鞋。
“不穿,我不穿鞋。”她說。
“乖,不穿鞋,晚上會冷。”
“可我腳疼,穿這鞋腳疼。”蘇酥小臉通紅,很是懊惱,“我再也不要穿了,再也不要爲你穿!”
說完,她就睡着了。
喝了酒,腦袋太暈了。
但陸瑾堯還是替她穿上,只是最後,卻將她公主抱。
對他來說,公主怎麼能不穿鞋呢?她得穿,但公主不用走路,交給他這個騎士來。
於是,陸瑾堯在一羣震驚的人中,目不斜視地抱着蘇酥離開。
從頭到尾,他沒說一句話,更沒覺得丟臉。
現場許多女生詫異的同時,紅了眼。
誰看不出他們關心親暱,已經超出了兄妹關係?
但那個想要跟陸瑾堯表白的校花不死心,還說:
“陸瑾堯!你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陸瑾堯轉頭看向那羣人,表情很平靜,“她是我的未婚妻。”
是他從小就知道要娶回家疼愛的公主。
是他拼了命都想好好工作、給她創造一個完美世界。
“可是,可是”校花臉色煞白,“你喜歡她嗎?我是說,拋開你們兩家的關係,你喜歡——”
“不是喜歡。”陸瑾堯低低開口。
衆人長吁一口氣,看來小陸爺只是因爲家裏原因,所以纔對蘇酥多加照拂、才承認這門親事吧?
結果下一刻——
陸瑾堯又說:“是深愛,是在等她長大好娶回家。”
所以一句完整的話是:不是喜歡,是深愛,是在等她長大好娶回家。
現場所有人愣住了,以至於一時間沒有反應。
可是陸瑾堯還沒說完,他回頭看向那個想要表白的校花,說:
“有人要跟我表白?可你們覺得配得上我?”
衆人:“……”
“你們都配不上。”陸瑾堯又低頭看向懷裏的女人,“只有蘇酥可以。”
說完,他不顧衆人震驚、哭訴,直接離開。
他一直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更不是會給人家好臉色的。
誰惹了蘇酥生氣,他也不讓別人好過!
親自斷送桃花運又怎樣?他根本不在乎,他在意的只有蘇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