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蘇酥把手機遞給景平,就這麼半靠在後座上,思緒放空。
景平接過手機,本以爲蘇小姐會問小陸爺到底在幹什麼。
女人不都這樣?或許是疑心,或許是好奇。
如果不好奇了,那就是不愛了。
然而他左等右等,蘇酥都沒開口。
這次,景平沒憋住,開口:
“蘇小姐,您就不好奇小陸爺到底在幹什麼嗎?”
蘇酥回過神,看過去,也很認真地說:“好奇。”
“那您怎麼都不問我?”
“問了,你會說嗎?”
景平:“……”
漂亮。
他一下被整得不會說話了。
但景平認真想了下小陸爺的交代,還是如實說:
“其他人問,我肯定不會說,但您問,我會說,因爲小陸爺之前交代過的,不能騙您。”
然而蘇酥卻搖了搖頭:
“我知道他現在的事應該很重要,需要保密,作爲他的女人,我幫不了任何忙,就不添亂了。”
“……”景平都快感動了。
他沒忍住說:“如果每個女人都像您一樣明事理,男女之間就不會爭吵了,相處得非常和諧!”
“不對。”蘇酥說,“不是我明事理,而是陸瑾堯給足了我安全感,所以我不會懷疑他。”
“啊?”
“女人是很好哄,也不是蠻不講理。”蘇酥解釋,“只要你讓她時刻感受到愛,她會比你想象中的更懂事。”
就像這場座談會,她知道他很忙,可他提前幫她準備好一切退路。
是,看似是蘇酥一個人hold住了全場,而他卻以另外一種方式陪她走完全場。
以前害怕、謹慎小心,生怕做錯一步、導致後面步步做錯,是因爲背後沒有撐腰的人。
可現在有陸瑾堯給她支撐,她怕什麼呢?她不怕了。
她如今的自信和底氣,都是陸瑾堯給的。
發一條短信需要多久時間呢?可能不及一支菸的功夫。
所以哪怕他再忙,他也願意抽空幾分鐘詢問她的情況、關心她的現狀。
這就是最簡單、最直白的安全感啊。
景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或許他還需要再消化下蘇小姐的話。
……
蘇酥不知道的是,拉菲的事還沒結束,陸瑾堯又替她報了仇。
審訊室。
“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拉菲在警局待了1個多小時了。
任憑她怎麼發火,這裏都沒人理她。
她已經把審訊室裏能摔的東西都給摔了,比如木椅、玻璃杯。
當人類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後,她心裏只剩絕望,她一邊哭,一邊說:
“這樣,讓我和我母親通一個電話行不行?”
等了半天,沒人回她。
“說話啊!你們這羣窩囊廢裝什麼死!”
“我告訴你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告你們!”
“我沒有給蘇牧行賄!沒有……你們冤枉好人了!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
也就是這時,陸瑾堯推開審訊室大門,走了進去。
男人一席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沒有穿西服、也沒打領帶,白襯衣襯得他衣冠楚楚,矜貴瀟灑。
當狼狽的拉菲看到來者時,整個人神情驟變……
“陸,陸瑾堯?你果然沒昏迷!”
拉菲那年被他救下,就瘋了似的找他。
後來知道他的身份,這男人太優秀了,長得帥,身世又好,渾身都充滿了荷爾蒙氣息,沒有一個女人不愛。
所以蘇酥那個廢物怎麼配得上?
當自己得知陸瑾堯訂婚後,就按捺不住了。
可這男人對自己很冷漠,一直都是沒什麼情緒和表情的。
是自己不夠漂亮?還是身材不夠好?
如今見到自己喜歡的人,還是在拉菲最狼狽的模樣見到,她頓時有些羞愧和無地自容……
可看到眼前帥氣的男人,她一顆心仍舊“噗通噗通”狂跳。
陸瑾堯眉峯緊蹙,鼻樑挺直,斯文俊朗的臉部輪廓,無一不是帥氣的模樣。
他手裏拿着的一個文件夾,一邊扶起審訊室裏另外一張椅子,然後坐上去。
隨着他拖椅子、然後再坐下,發出的每一道細微的聲音,每個動作都帶着一股強大的氣場。
“陸,陸瑾堯,你救我出去好不好?”
拉菲從地上起來,她擦了擦眼淚,跑到他面前伴着柔弱。
陸瑾堯微微蹙眉,嫌惡的表情瞪過來:“離我遠點。”
“什麼?”拉菲有些沒聽清。
“髒。”
“髒?”拉菲愣住,以爲聽岔了,“你不記得我了?我,你……你之前救過我!”
他之前救自己時,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也沒嫌髒、臭。
“不記得。”陸瑾堯面無表情。
聲音冷得宛如冰窖裏撈出來的一樣。
不記得?拉菲渾身僵住。
自己心心念唸了好幾年的男人,居然都沒記住過自己?.七
儘管別人都說他不好相處,但拉菲卻覺得自己在陸瑾堯心目中很特殊。
要是不特殊,他不會救自己。
於是帶着這種念頭,拉菲鼓起勇氣,準備自我介紹,話音剛起——
陸瑾堯直接打斷:“重要嗎?我不關心。”
“……”
“孫靜涵已經招了,說你信奉巫術,私下動用私刑、打傷我們帝都不少人。”
陸瑾堯說到這,頓了下,寒着臉又說:
“學校那一場座談會,也是你主導的,以及給帝都高校管理送紅包,這一樁樁事,都犯法了。”
所以參與了這一系列的人都會接受法律的制裁。
拉菲死死咬着脣:“你是來問罪我?”
陸瑾堯岔開話題,控制着現場:
“你和蘇牧到底有什麼勾當。”
“你怎麼會不記得我?”拉菲淚流滿面,“我來帝都就是專門找你的。”
陸瑾堯隱隱動怒,聲音很冷:
“給蘇牧塞了多少錢,所以你們才合作?”
“沒有,我都說了沒有!”拉菲崩潰,“你爲什麼逃避我的問題?當年是你救了我,爲什麼不記得我?”
“你救了我,肯定知道我是聯邦國最受國王寵愛的小公主!”
也就是這時,陸瑾堯冷着臉按着耳麥,說:“關了攝像。”
審訊室裏,會有一個攝像頭在牆角。
“你怎麼不說話?”拉菲像是瘋了一樣,尋找一個答案。
就是到現在,她也不覺得比蘇酥差。
可小陸爺氣場太強了,以至於她不敢靠近他。
陸瑾堯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往後一退,椅子“咯吱”一下,摩擦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