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冷嗤一聲,又說:
“恕我直言,鄰國的一個公主,最起碼的良好教養和氣度,您真是一點都沒有,那我佩服不起來。”
“越無能的人、越喜歡從欺負他人身上尋找優越感和存在感,你真的沒必要以踩低我的身份、來擡高你的身價。”
“……”拉菲臉都要氣炸了。
她雖然只有一半的帝都血統,但從小都從母親那裏接受帝都話和教育。
自然,她也聽得懂蘇酥這諷刺人的話。
“還有——”蘇酥看着拉菲氣炸的臉,心裏就暗爽,但事還沒完,她又繼續說,“前兩天不是你和我舅舅合作?”
“我記得在記者採訪裏,你對我舅舅很是敬佩,怎麼他一出了事,你就這樣說?”
“況且,我帝都領導一直很公正,我舅舅不過是協助調查而已,也沒說真的被扣押啊。”
“……”拉菲驀地瞪大雙眼。
她萬萬沒想到蘇酥竟然當衆說起這件事。
這麼一提醒,臺下的人從小聲議論,到此刻的軒然大波:
“對對!我採訪過那個報道的!當時拉菲公主和蘇牧合作,送了一塊石油田!”
“這麼一對比,蘇酥真的是又禮貌、又有涵養!”
“一國公主怎麼了?那隻能證明你父母厲害,你不過是投了好胎、沾了他們的光。”
“一國公主連禮貌和尊重都不會,也不值得敬佩!”
“沒錯!還說只有你配得上我們小陸爺?呵,真是個笑話。”
“對啊,還是個贏得起、輸不起的人,身上半點氣度都沒有,你要想撒潑,我們帝都人可不買賬!”
有人一帶節奏,都不用蘇酥再多說什麼,拉菲直接被數落得一無是處。
可話糙理不糙,這能怪誰?
是拉菲自己作死啊!
拉菲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手指緊緊扣着椅子。
而剛剛幫拉菲說話的副校長等人,此刻也都皺着眉低着頭,不敢多說什麼。
忽然——
臺下鬧哄哄的同時,有個記者拿出手機,興奮地說:
“你們看到最新的新聞沒?!我們帝都前領導沈老召開的記者會!他說蘇酥是他的幹孫女!”
另一個扛着攝像機的攝影師問:
“啊?就是沈君、沈老爺子?”
“對啊!他第一次接受採訪,還親口說,沈家的財產會分一半給蘇酥,已經通過律師公證了!”
這話一出,全場又驚呼了好幾聲!
沈君雖然內退了,但一直深受帝都人民喜愛,身份也非常尊貴。
於是衆人都拿出手機,開始看新聞,那是一段視頻。
沈君穿着中山裝站在記者會現場,雖然頭髮花白,但中氣十足,他說:
“開記者會,是因爲我也看了直播,有人瞧不起我們家蘇酥?那我必須要站出來替她說句話了!
我和蘇丫頭的緣分,在這裏不方便對大家說,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將她當成親生的孫女。
她聰明、懂事、又不卑不亢,我早就認她做我的幹孫女了,可她並沒有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包括前兩天蘇牧來沈家找我,我是看着蘇丫頭的面子上,才和蘇牧見面,沒想到被有些人斷章取義。
一個人,最基本的是要懂禮貌和尊重他人,哪怕對方是其他國家的公主,但我們不能畏強。
我沈某一身清廉,雖然沈家不算什麼,但我願意傾盡所有來幫她!是的,我就是偏袒蘇酥!
這也是我唯一一次佔用網絡資源,你們再瞧不起蘇丫頭、不尊重她,那就是瞧不起我沈某人。”
沈君如今幾十歲了,不僅不站隊,也從來不會在公開場合稱讚一個人。
可想而知,沈老爲了蘇酥,真的是豁出去了。
說完這一大段話,沈君當衆深深鞠了個躬。
就他身上那種非凡氣度,頓時讓不少人感動。
一時間,所有人收好手機,看向蘇酥。
剛剛還鴉雀無聲,此刻,又竊竊私語起來:
“我的天!原來蘇酥和沈老關係這麼好?”
“這才真的是……本以爲是個青銅,沒想到是王者啊!”
“突然有些羞愧怎麼回事?剛剛還同情蘇酥沒背景,這……連沈老都開記者會力挺蘇酥了!”
“我們的確很羞愧,但拉菲更丟臉好不好?這不是明晃晃地被打臉了?”
拉菲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來帝都前,自然也知道沈君在這裏的地位。
自己母親三番五次找沈君合作,奈何那個老頭子根本不領情。
所以在蘇牧找上門談合作時,賀菲一口答應下來了。
可現在……
自己這邊一直想拉攏的帝都人,居然是蘇酥的幹爺爺?!
憑什麼她們都要幫蘇酥那個廢物?
憑什麼?!
從蘇酥內心來說,她是很感動的。
她和沈爺爺這份情感,確實並不想受到大衆關注。
因爲她知道沈爺爺低調,她一直被帝都很多人詬病,她不想別人數落沈爺爺。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芸老師。
此刻,關芸也剛好看向蘇酥,她先是比了個大拇指,然後無聲中說了一句:你很棒。
她真心替蘇酥感到驕傲,而內心那種激動更是難以言喻。
蘇丫頭那麼好,確實值得被所有人愛啊!
燈光下,蘇酥的眼神很亮,她朝關芸彎腰頷首,也無聲中說了句:謝謝。
重生真好,能有這麼多人愛着並支持着自己。
就在現場的氣氛一度嗨到有些控制不住時——
忽然,蘇酥驀地拔高音調,說:
“今天第二場的醫學比賽,我並沒有輸。”
她要開始收尾了。
這話一出,全場的人全都傻眼了。
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什麼意思?
拉菲回過神,心裏罵了一句,這這蘇酥心裏一點逼數都沒有?
而下一刻,她帶着點諷刺的意思,又說:
“你明明就輸了!怎麼還不認賬?還沈老的幹孫女,你簡直就是丟——”
“行了。”蘇酥直接打斷,“廢話不多說,我今天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說完,蘇酥站起身,一個箭步走了過來。
她從拉菲手裏奪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又坐回原來的位置上,然後一步步拆解剛剛故意做錯的醫學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