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從老宅到實驗室、再回老宅,至少要1個多小時,這次就40分鐘。
懷禮幾乎是飆着車去實驗室基地把蘇睿抓到老宅的。
“臥槽?!懷禮你有病啊!”
蘇睿本來睡得好好的,誰知懷禮二話不說、連個解釋都沒有,直接把自己從牀上抓上車……
這下好了,一路飆到200碼,蘇睿嚇得瞌睡都沒了,一下車,就蹲在路邊狂吐不止,還在亂罵。
懷禮挺急的,等蘇睿吐了2分鐘,直接將人連拖帶拽地弄走,還說:
“三哥有急事,而且蘇酥還暈了,你說急不急?”
蘇睿還想罵什麼的,一聽蘇酥暈了,就跟着懷禮往臥室走。
陸瑾堯臥室門半掩着。
等懷禮和蘇睿到時,剛好聽到家庭醫生在說着什麼話。
他們大概聽了幾句,就只記得女醫生說:
“小,小陸爺,在溫泉山莊就跟您說過了,牀事上要……要節制點,我已經給蘇小姐用藥了。”
雖然蘇酥渾身被被子遮地嚴嚴實實,但女醫生還是看到了蘇酥身上的痕跡。
這可比在溫泉山莊見到的還讓人驚訝。
那可不只是吻痕,像是……掐的?
“她什麼時候醒。”陸瑾堯臉臭了幾分,眼裏多了幾分猩紅。
此刻,他短髮略顯凌亂,胡亂披了件睡袍,依舊阻擋不了他渾身強勢的氣場。
剛剛……他怎麼就失控了?
怎麼就對蘇酥……
不對,是身體,一定是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否則,他寧願傷自己,也不會傷蘇酥的。
此刻,房間裏也沒了剛剛的旖旎氣氛。
女醫生都要嚇哭了,結結巴巴地說:
“等,等明天吧,小陸夫人肯定醒來。”
門口,懷禮和蘇睿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心懷鬼胎。
蘇睿雖然不懂情侶之間的情事,但好歹是個醫生,聽到同行說得那些話,一下明白了。
他當然不高興,畢竟蘇酥是自己表妹。
也就在這時,兩人敲了下門,進去了。
“把醫生送走。”陸瑾堯這一句,是對懷禮說的。
隨後,他目光深邃地看向家庭醫生,冷冷開口:
“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
“……”女醫生嚇得後背都是冷汗,“我,我知道的!一定不會告訴二老、也不會亂傳的。”
懷禮將人送走,於是此刻,就剩牀上蓋得嚴嚴實實的蘇酥,牀邊的陸瑾堯以及站着的蘇睿。
因爲蘇酥暈倒,蘇睿本來對三哥有氣。
哪有那檔子事上這麼不節制的?愣頭青也不這樣吧?
從三哥和蘇酥訂婚後,其實蘇睿回實驗室也想了很多。
其實怪不了誰,只怪蘇睿自己接受不了。
爲什麼?
因爲一開始所有人都告訴自己,蘇酥和三哥在談戀愛,網絡上也爆出他們訂婚的消息……
是蘇睿一開始沒接受到這個信息,所以一直誤會三哥和蘇酥是在演戲。
蘇睿也想明白了,自己表妹這麼漂亮,蘇家又不算強大,與其被其他豬給拱了,還不如跟三哥。
況且蘇睿看得出,三哥特別喜歡蘇酥。
啊呸。
三哥纔不是豬!
蘇睿思緒回籠,他嘴裏那句“三哥,你還是好好心疼下我表妹”的話都準備說出口了——
結果看到了什麼?
明明蘇睿就在旁邊,但陸瑾堯愣是看不到、也不打招呼。
好歹蘇睿是蘇酥的表哥,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有點不好意吧。
但陸瑾堯不是。
他直接無視蘇睿,也沒有半點愧疚,去浴室倒了點熱水,然後給蘇酥認真地擦了擦臉、手。
最後,他摸了下蘇酥的腳,還嘆口氣:
“大熱天的,腳怎麼這麼冰?”
你能想象到麼?
那麼高冷、強勢又矜貴的男人,此刻坐在牀尾,把他的浴袍微微撩起來,然後把蘇酥的腳放在他的肚子上。
沒有任何嫌棄,也沒有任何不耐煩。
陸瑾堯看着蘇酥時,眼裏永遠都帶着點光。
蘇睿嘆口氣,說不出話來了……
可緊接着,他又聽到三哥說什麼?
陸瑾堯對着昏睡的蘇酥說:
“這下不冷了吧?沒事,就算是個冰塊,我也能給捂熱,快點醒來,好聽我跟你道歉。”
這話不是說給蘇睿聽的,而是說給暈倒的蘇酥聽。
陸瑾堯不僅心疼,還自責。
儘管他身體不受控制,可怎麼接二連三把她弄暈?
他在溫泉山莊就發現身體不對勁了,但他當時沒重視,說來說去,都怪他自己……
蘇睿愣住,認識三哥這麼多年了,一直以爲三哥不愛說話。
這特麼的像是不愛說話的?
所以三哥只是不愛搭理別人,但是和蘇酥……就是有說不完的囉嗦話。
關鍵是,宛如神祗的三哥什麼時候這麼接地氣了?!
所以,你說蘇睿還有什麼氣?現在,三哥是蘇酥的老公,自己只是蘇酥的表哥,身份不一樣。
這點,他還是明白的。
“三哥。”
“說。”陸瑾堯一直看着蘇酥,連正臉都不願給蘇睿。
“……”蘇睿嘆口氣。
嘖,三哥真的是雙標。
剛剛和蘇酥說話還輕言細語,這會兒跟自己說話,冷得像是冰渣子似的。
但該辦的正事還是要辦,蘇睿說:
“三哥最近是哪裏不舒服?剛剛懷禮也沒跟我說個具體的事。”
“噓。”陸瑾堯制止,“小聲點,別吵蘇酥。”
蘇睿愣住,三哥你清醒點,蘇酥現在是暈倒了,誰能吵醒她?
況且,你剛剛還和她說話呢!
忽然,陸瑾堯又說:
“你也出去,我把蘇酥的腳捂熱了找你。”
“……”
蘇睿心裏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去,剛剛還覺得三哥不太珍惜蘇酥,這麼一看,是三哥太在乎蘇酥了,這也過度了吧……
算了,他知道現在三哥表情不太對,也不敢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到門外站着。
一直到幾分鐘後,懷禮回來,皺眉詢問:
“你怎麼出來了?”
“被三哥趕出來的。”蘇睿一臉哀怨的表情。
“……”
於是兩個大男人,在半夜,就站在臥室門外小聲閒聊着。
“你爸要回國的事,跟你聯繫了嗎?”
“啊?”蘇睿絲毫沒察覺這話有些突兀,撓了下後腦勺,“沒有,他太忙了,一年也打不了幾個電話回來。”
“我從小到大都這樣,一開始期盼他電話,後來也就不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