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陸瑾堯衣衫褪盡,赤着上半身,蘇酥正在給他檢查傷口、擦藥。
“這裏痛嗎?”蘇酥每給他擦藥,就擡頭看一眼他的表情。
他的傷基本是外傷,可能是撞着的,或是擦傷,問題不大,但她還是心疼。
於是,蘇酥一直喋喋不休:
“你有事能不能別瞞着我啊?跟你發了那麼多消息,你都沒回,我就覺得不對勁。”
“你還讓景平拖延我時間,他愣是不讓我來主宅,可越不來,我越覺得有問題。”
“還有,我剛剛進來,看到那麼多保鏢在,你就不能答應我,遇見危險別第一個衝在前面,行嗎?”
甚至,她都沒來得及問陸敏什麼情況,之後怎麼處理。
在她心目中,陸瑾堯受的傷,就是天大的事。
男人漆黑的雙眸有些溼亮,那句“這點痛算什麼”的話都在嗓子眼裏了——
但看到她一臉緊張的模樣,還一副心疼的說教,他沒有覺得煩,相反,覺得這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
他幾乎是鼻音裏“嗯”了一聲,又說:
“知道了,都聽你的。”
蘇酥也不知道這句‘聽你的’有幾分可信度。
但他那麼乖,她還怎麼忍心繼續說他?
反正她剛剛聽到炸彈聲時,嚇得膽戰心驚。
重生以來,她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不然也不會單槍匹馬地和秦修、胡家母女開撕。
但現在有了陸瑾堯這個軟肋,她真是怕聽到他受傷的事了。
“彆氣了?”男人琥珀色的瞳孔裏滿是笑意,“你一生氣,我就痛。”
蘇酥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無賴。”
他無賴的時候還少了?他笑得不正經:
“痛,渾身都痛,老婆,你哄哄我?”
“……”一聽哄,蘇酥臉又紅了。
她剛剛不是已經哄過了?
被他壓在懷裏親了很久,他一邊親,一邊還動手動腳的,她不也縱容了?兩人還差點擦槍走火。
一想到那畫面,蘇酥心跳加快,頭有點暈了。
他都這樣了,還這麼生龍活虎的,像個病人的樣子?
看來他的痛,都是裝的吧,蘇酥嘆口氣,也懶得拆穿他。
陸瑾堯下頜稍斂,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說:
“連一個不認識的小孩,你都哄,可作爲你老公的我,你卻不哄?”
看着他那不正經的樣子,蘇酥輕輕“嘖”了一聲:
“昨晚不都翻篇了?況且人家小孩哭了,我作爲大人的不哄哄,好意思嘛?”
“那我要是哭了,你也哄?”他像是在這等着她的話。
蘇酥也沒多想,笑着說:“行,你哭了,我也哄。”
她就不信了,帝都活閻王能隨便哭?
男人舌尖抵了抵後壓槽,笑得肆意:
“你知道我說的哄,是成年人之間的哄吧?”
“……”蘇酥就知道他重提舊事沒安好心。
她怎麼有一種被他算計了的感覺?
蘇酥頓時拉了下衣服,警惕地說:“現在別想哦,你還有傷。”
現在?陸瑾堯當然沒想現在。
待會兒還要給她準備一個盛大的求婚禮呢。
只是他長臂一伸,就將她往自己懷裏撈了過來。
他的頭靠在她溫軟的頸側,低低地說:
“我沒想現在,但是蘇酥,說到可要做到,等到時候……我來取。”
每一個字都是正經的,但連在一起,怎麼都是危險的信號。
蘇酥心臟像是漏跳了一拍。
真是奇了怪,前世兩人都結婚了5年,什麼親密的事沒做?
這世,兩人親親抱抱,也算是做了許多親密的事了,怎麼面對他時,她這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亂跳?
而且,她也沒說不給他。
就在蘇酥想該怎麼回他這話時,下一刻——
陸瑾堯捧着她的臉,就吻了上去。
一開始是淺嘗輒止,後來不甘於此,順勢頂開她的牙關。
是直接的,是炙熱的,更是他毫不掩飾的欲。
蘇酥都蒙了幾秒,最後一邊推他,一邊說:
“你,你剛剛說了不亂來的!”
掌下是他均勻有致肌肉,燙得她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蘇酥太瞭解他了,光是親吻,她不是不給。
關鍵是,他不止是親吻啊,他那些花樣百出的,照樣能把自己折騰得夠嗆……
陸瑾堯低低地笑了一聲,只說:
“真的,只是親一下,讓我回點血,太想你了。”
“想我?”蘇酥不信,“那我給你發了這麼多信息,你爲什麼不回?”
陸瑾堯失聲一笑。
爲什麼不回?因爲想給她一個完美的求婚禮,但又怕自己在她面前繃不住,讓她發現了……
所以索性只看她發的信息,不敢回。
對於這場求婚禮,他比她還重視今天的日子,不然也不至於陸敏一死,他不是善後,而是急着求婚。
陸瑾堯沒說話,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親吻真的會上癮,蘇酥得出這個結論。
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聲、呼吸聲,是刺激的,更是瘋狂的。
然而讓蘇酥驚訝的是,他這次的手真的很老實,像是隻專注在這個親吻裏。
長而令人窒息的吻,蘇酥感覺腰都要被他掐斷了,在他嫺熟而高超的吻技裏,她一點點迷失自我。
只是吻着吻着,他忽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例假乾淨了嗎”之類的話。
蘇酥以爲聽錯了,但他又問了第二遍。
她“嗯”了一聲,又陷入這個法式深吻。
就是到最後結束時,蘇酥雙眼水光瀲灩,喘着粗氣,眼裏有壓不下的春意。
陸瑾堯不一樣,你都能看到他忍得辛苦,但他卻說:
“我去衝個澡,待會兒出來跟你說點正事。”
正事?蘇酥愣了幾秒,在他心目中,正事不就是想方設法的辦自己?
而且他剛剛都問了自己例假的情況,她以爲他是會胡作非爲的,但是沒有……
蘇酥整個人的狀態是懵懵的,她“啊”了一聲,有些不可思議地想,他就這麼放過自己了??
男人像是看穿了她心裏所想,舔了舔嘴角,說:
“怎麼?看來你還有點遺憾?”
“……”
“要不,我們繼續?”他一句調侃的話很濃。
要真的繼續,蘇酥還能逃?
她立馬從牀上站起身,一邊往衣帽間跑,一邊說:
“那不用了。”
生怕他反悔,又把自己抓回去,跑得還挺快。
只是她剛剛被他親得有些猛了,腳還有點軟,站起身時,身體踉蹌了下,惹得身後的男人笑個不停。
蘇酥又轉過身瞪着他:
“還笑?你真是煩人!洗你的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