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敏惱極了,她剛準備說話,可陸瑾堯卻懶得聽了。
他表情不太好,話鋒一轉:
“你爲什麼會加入這個組織?”
“爲什麼?”陸敏笑了,“誰不喜歡權利?一個陸氏的繼承人,不足以讓我引起世界的注意。”
這不是有毛病是什麼?明明就是心理陰暗、還扭曲!
就在陸敏掉以輕心的時候,陸瑾堯忽然來了個急剎車:
“那你背後的人是誰。”
終於,陸敏怪異的眼神看過去,譏誚出聲:
“我以爲你不會問,沒想到還是問出口了,陸瑾堯,我不會說,也不可能說。”
陸瑾堯那雙眸子像是染上了一層霧靄,沉沉的,安靜的站在那裏。
但凡瞭解他的人就知道,這是盛怒前的徵兆。
陸瑾如今也是50多歲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但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一點,看到陸瑾堯的神情和表情,她也嚇了一跳。
那不是一個25歲的年輕男人該有的神情……
然而下一刻——
陸瑾堯卻淡淡丟出一句:“把陸敏兒子殺了。”
這一系列的梗拋得太好了。
爲什麼?
陸瑾堯先是說‘孩子七活八不活’的話,丟出一句其實陸敏的孩子還活着。
然而一點點透露那孩子是個兒子。
這完全吊足了陸敏的心思,陸瑾堯還牽引着她一步步跟着他的節奏走。
所以到現在,陸敏深信不疑自己的孩子還活着!
尤其是聽到陸瑾堯那句“殺了”的話,沒有任何懷疑和置疑。
於是她大聲喊叫:“不要,不要!你剛剛不是猜到了?”
猜到了?陸瑾堯也只思索了幾秒,冷冷開口:
“所以你背後的人,是蘇牧。”
陸敏死死咬着脣:“那你現在可以帶我去見我的兒子嗎?”
見她的兒子?呵,陸瑾堯冷嗤,怎麼可能見得到。
可正因爲他不說話,陸敏心慌了,情緒莫名地浮躁起來,說:
“你不會是騙我的?還是說,根本沒有我孩子這件事?!”
她在試探陸瑾堯。
然而,陸瑾堯面無表情,就是不說話。
是他這抹淡然讓陸敏惱羞成怒,她倏地冷嘲熱諷起來:
“就算你從我這裏打探這麼多事又怎麼樣?你深愛蘇酥,但蘇牧是她的親舅舅!”
“你要是殺了蘇牧,蘇酥和你還能走得長遠?你們倆肯定有不少誤會,她也不會和你在一起!哈哈哈……”
那模樣,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然而,面對陸敏的嘲諷,陸瑾堯內心沒有任何波瀾。
呵,他們還沒同步最新消息?
蘇酥已經知道蘇牧殺害蘇黛的事了!
親舅舅又怎樣?親舅舅殺害了她的親生母親,這個仇,你說蘇酥會怎麼選?
陸瑾堯並沒有拆穿,只想問出內心的疑問:
“所以5年前懷家經濟糾紛案,也是你們的手筆?”
陸敏笑聲戛然而止。
她沒想到陸瑾堯的話鋒轉得這麼快,但這個問題也不是祕密。
她看了眼旁邊懷家的人懷禮,沒放在心上,只說:
“是,我們要把大量的錢轉到‘N’組織裏,還要讓你們發現不了,就要製造一場大規模的糾紛案。”
“表面看是懷家經濟糾紛案,其實就是我們在轉移錢,而懷家最適合!”
“爲什麼最適合?”陸瑾堯補充,“因爲懷禮和蘇運黎老先生熟悉,蘇家是蘇牧的主場……”
“你剛剛說,我要說殺了蘇牧,我和蘇酥還能不能走得長遠?那我告訴你,蘇牧殺了蘇黛——”
陸瑾堯說到這,眼神一暗,冷嗤:
“你說,我和蘇酥之間能有什麼誤會?蘇酥不會殺了蘇牧?陸敏啊陸敏,你剛剛真像個笑話。”
“……”陸敏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真是邪了門!
陸瑾堯怎麼什麼都知道了?!
她明明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結果陸瑾堯全都知道了?
笑話?她那麼驕傲、自負的人,怎麼甘願被人當成笑話一樣?
然而陸瑾堯知道的還更多,他鳳眼寒光幽深,又冷冷地說:
“蘇酥母親當年是被蘇牧下的毒,最後蘇牧借秦修的手,除掉了蘇黛。”
“所以你們之前說是陸家人殺了蘇黛,根本不成立!你們這羣組織殘殺親人,真是連豬狗都不如!”
一說完,陸瑾堯手中沒有扔掉的刺刀,直直地挑斷了陸敏另一隻手的筋脈……
“啊!”
“啊啊……好痛,好痛啊!”
一道道悽慘的叫聲迴盪在整個陸家老宅半空中。
陸敏痛得難以承受,卻還是問了一句:
“我的兒子,兒子到底怎麼樣?”
話音一落,忽然,窗外響起了“砰”地一聲巨響!
懷禮耳麥接到信息,看着陸瑾堯說:
“三哥,外面有一羣人在發射信號!”
發射什麼信號?陸瑾堯不知道。
就在所有人稍微走神時,剛剛跟着陸敏進來的那名保鏢,神情一變,忽然掙脫所有人的束縛。
他從包裏掏出一個東西,按着發射!像是在跟誰通風報信!
然後短短几秒鐘時間,那名保鏢口吐白沫倒地,當場身亡!
而陸敏也像是接收到死亡的徵兆,她狂笑一聲:
“你以爲剛剛那是什麼信號?是我們半個小時內沒有出去,就體內中毒,當成死亡!陸瑾堯——”
“我沒時間了,我,我兒子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話音一落,陸敏“啊”地尖叫着,渾身疼痛難忍。
她也是服了毒的,半個小時沒出去,就得不到解藥,會毒發身亡。
上面的人就是爲了不想‘N’組織的事曝光。
然而陸瑾堯卻慌了,他怎甘心讓陸敏這人渣就這麼死了?
他一邊急吼出聲:“叫家庭醫生過來!”
然後一個箭步衝了上前,死死抓着陸敏的衣領,質問:
“剛剛那個保鏢發射了什麼東西?是不是你們跟誰通風報信?!”
“是又怎樣?”陸敏也是瘋了,“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以爲我和蘇牧暴露了,你們就勝利了?”
她沒多少時間了,眼神漸漸渙散,說:
“我可以告訴你,蘇酥的父親在美南洲,那你跟我說,我兒子……我兒子怎麼樣了?讓我死得瞑目吧。”
“早死了!”陸瑾堯很生氣,總覺得很多事沒問出來,“是你作惡多端,你孩子在爲你的行爲買單!”
就算陸敏要死,也不會讓她瞑目。
果然,陸敏氣血涌上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纔是真正壓死她內心的一根稻草。
原來被陸瑾堯算計了!
被算計了!
只是下一刻——
懷禮看到陸敏掏出某個東西時,神情驟變,猛地往陸瑾堯身上撲過來:
“三,三哥!有手榴彈!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