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10點了,病房裏終於恢復安靜。
此刻的蘇酥太過亢奮了,有些睡不着。
回顧西郊綁架案後,很多事沒處理,現在陸瑾堯還昏迷了,那她就要扛起他身上的擔子……
她將陸瑾堯的病歷、檢查單複印件反反覆覆看,總覺得有問題。
陸瑾堯的病情確實有好轉,但有一種藥物是和毒藥相沖……
現在看,像是她之前趁陸瑾堯情況不好,給他服用的救心丸。
那是她之前提前研製的。
當時救心丸,她就研發了三顆放在手腕錶裏。
都給了誰含服的?
禾希。
一個受傷很嚴重的保鏢。
然後就是陸瑾堯了。
明天去看看他們的情況,提取血檢報告看看,如果是,那對陸瑾堯的病情恢復會很快的……
她揉了揉太陽穴,姣好的臉色流露出倦色。
這會兒,星晚去洗漱了,她思維又發散性地亂想,開始回憶之前有沒有落下什麼重要的細節。
她還要去見懷禮、景平等保鏢。
這兩天昏迷,她今天只顧陸瑾堯的病情,並不知道他們情況如何。
她還要去見禾希。
之前,是她讓小Q送禾希去醫院的。
但奇怪的就是,小Q也失聯了……
她還要找‘HOPE’那個領導者。
那人熟悉自己、還在帝都,他到底是誰呢?
蘇酥相信,小Q和那個‘HOPE’領導者有直接的聯繫。
等等——
她還要管理整個‘HOPE’的特工成員!
一想到這,她有些頭痛。
她自己的事還沒處理,卻又多了一個‘HOPE’領導者頭銜,這算意外之喜,還是飛來橫禍?
這時,星晚洗漱好後,從病房裏的浴室裏出來。
蘇酥暈了幾天,她就陪牀了幾天,雖然她一個千金大小姐也不會照顧人,但換別人照顧閨蜜,她不放心。
況且,蘇酥前幾天被綁架到西郊,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很快,星晚踢掉拖鞋,和蘇酥一起躺在牀上,將閨蜜抱在懷裏。
“好久沒有這樣抱我酥寶貝兒了!”星晚往蘇酥懷裏拱,“你現在可太棒了!”
她眼裏全是崇拜。
眼前的蘇酥,明明一直都是她最好的閨蜜,但變化實在太大了。
具體是什麼變化,讓星晚說,又說不上來。
蘇酥被星晚弄得有點癢,縮了縮脖子,“哎呀”一聲:
“少吹彩虹屁哦,你過去點,別粘着我。”
“就要。”星晚不管,非得粘着蘇酥,“我難得撒嬌一次。你就從了我吧。”
閨蜜倆是從小擠一張牀上長大的友情。
忽然,蘇酥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在她和懷禮等人被追擊時,閔正說有星晚和其他男人做那事的視頻……
這在前世,也發生過。在當時,星晚形象一落千丈,被帝都名媛嗤笑,楚家集團受到損失。
但蘇酥重生回來,已經收拾了那個陸哲宇派來的小白臉。
叫什麼來着?
文燦,哦對!文燦。
可當時,文燦說並沒有和星晚發生關係啊,難道是其他人?
“星晚,我們聊聊天吧。”
“嗯?”楚星晚抱着她家軟乎乎的蘇酥,有些困了。
忽然,她又來了精神:“哎,你別說,你瘦是瘦,但該有肉的地方都有,小陸爺真是好性福哦。”
“……”蘇酥自然聽出閨蜜的不正經。
“別鬧。”她推了推星晚,選擇直接進入主題,“這些年,你談了多少段戀愛?”
“戀愛?”星晚閉着眼笑了下,“你土不土啊,能走腎,爲什麼走心?”
“……”
“酥寶貝兒。”快要睡着的星晚放下戒心,“聽姐的話,男人都是渣男!別走心,容易受傷。”
蘇酥沉默了。
她心想,她家陸瑾堯纔不是渣男,是天下最守男德的好男人。
能不是守男德的好男人?
每次和他親吻,或是被他壓着親時,她明顯感覺到他有反應了。
然而,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唯獨沒有發展到最後一步。
他說要等婚後、要守男德,不然叫耍流氓。
一想到這,蘇酥臉紅了。
陸瑾堯都對自己那樣了,還不叫耍流氓?
蘇酥想到一些畫面,臉也越來越紅。
眼見星晚都昏昏欲睡了,她連忙叫醒閨蜜:
“那這些年,讓你走腎的人,到底有多少個?”
“……”星晚沒吭聲。
蘇酥又推了推閨蜜。
“啊?”楚星晚擦了擦嘴角,睜開眼,“幹嘛深夜聊這麼敏感的話題?你想男人了?”
“……”蘇酥臉紅了。
我滴個乖乖。
你可是什麼話都敢說?
就算想,也只想她家瑾堯哥哥啊。
她還打算等星晚睡着了,偷偷溜走,去陪她家陸瑾堯的。
楚星晚打着哈欠,滿不在乎:
“你真信外界傳的那樣,說我濫交?說我私生活混亂?所以想要說教我?”
她爸媽都放棄了。
不放棄能怎麼辦?
她想要愛的人,愛不到啊,就這麼爛下去好了。
“我從來沒覺得你這樣不好。”蘇酥說,“更沒想過要說教你,只要你開心就好,星晚,你明白嗎。”
明白,怎麼不明白。
星晚爲什麼這麼喜歡蘇酥,就是因爲不管自己是什麼樣,但蘇酥永遠都支持,也不會有任何非議。
可是開心?她微乎其微地嘆口氣。
她跟那個狗男人分手後,就再也開心不起來。
說來也是奇怪,兩天明明沒談多久的戀愛,也談不上轟轟烈烈,但被狗男人戴了綠帽,她就再也快樂不起來。
“都是成年人,就解決下生理需求而已。”楚晚星滿不在乎。
蘇酥“哦”了一聲。
”走心的沒一個,走腎的嘛……也就那麼3、4個而已,其他的就調調情而已,亂來,我也怕得病。”
楚星晚想了下,又說:
“我也知道他們想從我身上撈一點東西,或是金錢?或是利益?隨他們跟外界的人怎麼說,我無所謂。”
蘇酥聽了,卻莫名地難過。
但她還是試探地問:“你還記得他們嗎?那些走腎的人。”
“幹嘛要記得?”星晚撇了撇嘴,“又不喜歡。”
蘇酥沒說話了,沉默了好一陣。
所以,她還得趁着這件事沒爆出來,早點調查出來、抓到罪魁禍首。
就在楚星晚再次即將睡着時——
忽然,她耳邊傳來蘇酥一聲嘆氣,以及很小的聲音:
“你和懷禮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是故意打探你隱私。那天在西郊,是他救了我,爲了保護我,中了槍。”
“他大概以爲自己死定了,所以跟我說了一些事,他說和你分手那天,沒有背叛你,也沒有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
“星晚,我不是幫他,你永遠都是我閨蜜,比我親人還親,如果真的有誤會,就好好解開。”
“如果沒有誤會,他是真的渣,我和你一起揍他!是他配不上我好姐妹兒,我就想你開心一點。”
至於有關楚家人安排了一個女人上懷禮的牀,蘇酥並沒有說。
有些事,還是需要兩個當事人說清楚的。
那天夜裏,楚星晚最終什麼話都沒說,裝睡着,這內心的傷疤,她現在暫時不知道怎麼跟閨蜜說起。
快12點,蘇酥才偷偷離開病房,去找陸瑾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