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駕駛臺上的文件，隔着擋風玻璃衝她晃了晃：“剛蓋好章拿回來的。”
羅子瑩又朝馬路上看了幾眼，現在雖然已經過了早高峯時間，但別墅區的位置離主幹道比較遠，車子很少。
她也好奇那到底是什麼文件，索性自己上了車。
“什麼案子，需要你夜大狀這麼費心？”
她戲謔着拿起文件，看到是關於聰聰學校那兩個案子的資料，不由怔住：“這兩個案子這麼麻煩嗎？”
夜臨沉啓動車子，不答反問：“不然你以爲，他們憑什麼對我鞍前馬後？”
想起陳校長和李主任的態度，羅子瑩心虛地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都是因爲我，給你的工作添麻煩了。”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原本夜臨沉是不打算接學校那兩個案子的。
即便那兩個老師沒有貪污，沒有強/暴，但鑑於大衆總是同情弱者的心理，這案子就算贏了也不好看。
夜臨沉斜睨她一眼，淡淡道：“我們現在是夫妻，我對你有責任也有義務。”
義務義務又是義務……
羅子瑩煩躁地閉上眼睛，合約裏互相配合的義務，他還真是時刻不忘。
想到一早上諸事不順，她忍不住嘀咕道：“難道除了夫妻合約，我們之間就沒有別的關係了？”
夜臨沉怔了怔：“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沒、沒什麼！”羅子瑩意識到失態，連忙轉移話題：“既然你沒休息好，那我還是自己打車去公司吧！你回去休息。”
她說着，就示意他靠邊停車，卻聽見“吧嗒”一聲，夜臨沉直接落了鎖。
“能爲你當司機的時候不多，既然上來了，就有始有終吧！”
夜臨沉淡淡揚脣，給油加速。
羅子瑩心裏提着一口氣，但還好路上夜臨沉沒再說什麼，安全將她送到之後，就打開了門鎖。
羅子瑩看着他不斷打着呵欠，眼淚都快出來，不忍道：“你先別走，等我一下。”
她說完，快速下車，打了個電話。
很快，她的助理蕭揚就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老大，你讓我帶着駕證下來幹什麼？你的車子違章太多，要扣分嗎？”
“想什麼呢！姐是那種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嗎？”羅子瑩白他一眼，指了指路邊的路虎：“開車把他送到地方，再自己打車過來上班。”
她的聲音很大，足夠讓車上的夜臨沉聽見。
夜臨沉微怔了下，旋即嘴角就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
他沒有推辭，直接下車換到了後排。
羅子瑩暗鬆口氣，他這麼積極主動又聽話，還真是第一次。
蕭揚從上車就覺得後排的人有點眼熟。
他一面開車，一面從後視鏡偷偷地打量着後排，直到終於確認：“你、你是夜臨沉，夜大律師？天吶，我居然有幸給您開車！我是您的粉絲，我看過你之前開庭的……”
沒等他說完，夜臨沉就打斷道：“謝謝！但我現在很累。你領導讓你給我開車，應該是想讓我休息，這點你明白嗎？”
他閉着眼睛，聲音溫和，語氣也不嚴厲。
蕭揚不好意思地笑笑：“明白明白！抱歉，我就是第一次見到您本人，實在太激動了。”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八卦道：“夜律師，您跟我老大什麼關係啊？”
夜臨沉睜開眼，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我跟她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