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曼僵住，尖叫一聲，扔掉槍衝了上去：“阿衍，你沒事吧？我不想傷害你的……怎麼會打中你？”
宋偉的眼睛被鮮血映紅，上去一把揪住秦斯曼的頭髮，直接將她按在地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殺了你！”
冷晚心看着本應該射進自己身體的子彈，射入厲澤衍體內，腦子一瞬恍惚。
似有無數畫面閃過，快到她來不及抓住。
聽到秦斯曼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急忙抱着厲澤衍坐下。
看到那殷紅的血，她心臟不受控制地抽疼起來，猶如刀絞，窒息難忍。
她強迫自己冷靜，顫聲對着冷言冷語吩咐道：“拿藥箱，打120，說清情況，請他們準備血包和手術。”
“是。”冷言冷語從震驚中回神，飛快行動。
秦斯曼的後背被宋偉踩在抵上，棕色的捲髮糊了一臉，狀如瘋婦：“冷晚心，你放開他！你這個賤人，根本不配碰他！阿衍，都是這個女人，都是這個女人害我們的……”
“你閉嘴吧！”宋偉一腳踩在她臉上，止住她的瘋話，看向冷晚心，驚慌失措地開口：“少……冷小姐，請您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定救救我們衍少。小寶還在醫院，他不能有事的。”
“我知道，你放心。”冷晚心聲音冷沉，接過冷語遞來的紗布替厲澤衍止血。
她的心很慌，這時候卻在強裝鎮定。
忽然，一隻手大力地握住她的手腕，厲澤衍虛弱地聲音響起。
“取精……如果我死了，就取精……就算做試管……你也要把孩子生下來……救小寶……一定……”
他斷斷續續地說完，手一鬆，暈了過去。
“厲澤衍！”冷晚心瞳孔驟縮，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在疼：“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給我聽着，你要是死了，我纔不會管你兒子的死活！”
他說過，她是他孩子的媽。
她還沒有答應，他怎麼可以死？！
她竭力控制着情緒，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順着眼角落了下來。
她的心好痛，頭也好痛，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從她的血液腦海中剝離。
門外，響起救護車的聲音。
宋偉立刻將秦斯曼提了起來：“冷小姐，她怎麼辦？送警局嗎？”
他還要去醫院打點，現在暫時沒心思懲治這個兇手。
冷晚心緊握着厲澤衍的手，目光冰冷如刀：“不，送進警局太便宜她了，先把她關起來。”
“是。”宋偉恭敬地應聲。
這一刻，他感覺曾經那個少奶奶又回來了！
秦斯曼被一路拖行，驚恐地掙扎謾罵：“冷晚心，你這個賤人！你出爾反爾，不得好死！”
宋偉厭惡地皺眉，撿起旁邊地上的襪子，直接塞進她嘴裏。
“唔唔唔……”
秦斯曼噁心地反胃，怒瞪着雙眸，再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節。
很快，厲澤衍被送上救護車。
一路上，他雙眸緊閉，緊握着冷晚心的手卻沒鬆開。
未免牽扯到他的傷口，冷晚心只能坐在地上。
可看着男人蒼白的臉頰，帶血的大手，她腦海中不自覺閃過他飛身撲過來的畫面。
第一次，她覺得，這個人其實沒那麼討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