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顧輕輕的目光僵住。
前方不遠，一間實驗室的大門敞開，裏面一個人都沒有，但放着很多她最最熟悉的東西——中藥材。
她快步過去，不受控制地走進，看到那些親切的重要和提純設備，眼眶溫熱。
牆上的屏幕上，正滾動播放着MP項目的介紹和目前的最新進展，以及相關參與研發的人員。
旁白是抑揚頓挫的R語，全都是熱血洗腦的軍國主義熱情和統一世界的宏偉目標，不亞於國內的傳銷洗腦。
顧輕輕越看目光越冷，那些研發人員中，有很多她熟悉的醫藥界前輩面孔。有Z國的中醫學者，也有其他國家的醫藥專家……
他們都是業界翹楚，怎麼會甘心做R國的奴隸走狗？
顧輕輕狐疑的皺眉，視線落在桌上的藥劑上，忽然反應過來。
他們跟她一樣，都是一代代MP產品的試驗品，或者一開始是被欺騙、強行帶到這裏，然後就被藥物改變，最後徹底淪爲沒有自己思想靈魂的工具人，心甘情願地爲這個項目服務。
顧輕輕只覺毛骨悚然，後背一陣發涼。
但爲什麼，厲子曦給她用了兩次藥，她卻還能完整地保留兩種記憶？
她記得昏迷之前，明明聽見厲子曦跟那兩個人說，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就會完全忘記過去，忠心耿耿……
“站着幹什麼？還不跟上幹活！”
嚴厲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顧輕輕警惕地轉身回頭，手裏就被人塞進一個筆記本。
男人頭髮花白，帶着口罩，只能看見一雙鷹眼凌厲。
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大羣人，全都用狐疑地目光看着顧輕輕，彷彿她是個異類。
顧輕輕微微一愣就反應過來，從善如流地垂下眼瞼，機械地加入隊伍。
很快，她就跟着衆人走進一個大型實驗室。
所有儀器設備成環形分部四周，而中間的位置上放着的是一張精密的實驗牀，上面躺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孩。雙眸緊閉，面容姣好。
先前呵斥顧輕輕的男人，開口介紹道：“付雪，Z國京大高材生，超級學霸，土生土長的Z國帝都人。用Z國話說，是標準的紅三代，愛黨愛國意志堅定。現在，就請各位親自見證一下，我們最新研製的MP20，到底有多麼優秀吧！”
男人說完，做了個軍國主義的手勢，按下旁邊的給藥裝置。
顧輕輕握着筆記本的手收緊，眸中泛起狠意。
這是她的同胞，是那麼年輕脆弱的花朵，這些畜生！
藥劑很少，不過一秒就完成了注射。
幾乎同時，實驗牀上的女孩就睜開了眼睛，大眼睛裏滿是茫然和無措。
所有人都能從她身下的投屏上，清楚看到她的腦電波正在瘋狂的跳躍、轉變。
片刻後，女孩的眼睛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