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振興面色倏沉，開門見山：“墨然的事，你知道多少？阿衍和那個韓碩，是不是親兄弟？他們都是墨然和小夢的孩子，對不對？”
秦友亮高深莫測地勾了勾脣：“興哥，晚輩的事咱們就別操心了。你就不想知道小墨在哪嗎？”
四個人中，厲振興年紀最大，秦友亮其次，墨然最小。原本是兄弟中最招人疼愛的，沒想到卻是走得最早的。
這一直是厲振興的心病。
他錯愕地看着秦友亮：“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小墨還活着？”
秦友亮沒有說話，直接拿出手機裏得照片給他看。
照片中，墨然臉上雖然有了歲月的痕跡，但那張臉依舊是他們幾人中最年輕、最帥氣的，那清俊的五官眉眼跟阿衍、跟韓碩都是如出一轍。
厲振興激動地顫抖着手指，眼眶瞬間就紅了：“他在哪兒？在哪兒？”
“興哥，我們好久不見了，找個地方聊聊？”秦友亮收回手機，不答反問。
厲振興手心一空，情緒也跟着冷靜下來。
這個老狐狸，手裏握着籌碼，絕對不會這麼輕易鬆口的。
他略微沉吟：“好，你跟我來。”
厲振興沒有帶秦友亮去別處，而是直接帶他去了東苑書房。
待管家上完茶，他吩咐道：“你先下去，吩咐所有人，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靠近。”
管家深看客人一眼，恭敬地應聲退下。
很快，房門關上，書房裏只剩下兩人相向而坐。
“說吧，這麼多年過去，你又出來興風作浪，到底想幹什麼？”厲振興直言不諱：“你是什麼時候控制方宇的？他真是你養大的？”
“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讓人怎麼回答呢？”秦友亮眼泛精光，笑得眼角皺紋都跟着抖動了：“這麼多年過去，你這老好人的性格，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不說就別怪我請你出去。”厲振興面沉如水。
當年，但凡他們能心狠一點，也不至於現在讓他搞出這麼多事情來。
“說，當然說。”秦友亮不慌不忙，品了一口茶：“只是在說那些之前，我們兄弟不得好好說說話？”
他環視着四周：“我是真沒想到，你能白養小墨的老婆孩子這麼多年，還差點把自己的家業都交給他。可後來我才知道，你這根本就是惦記上孩子的媽了！
“可惜那麼端莊明豔的一個人，就因爲你的惦記，被你的家人折磨成那樣，失憶毀容、骨肉分離、半輩子的顛沛流離……”
厲振興想起還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夏半夢，眼底閃過內疚。
明知道這是秦友亮殺人誅心的伎倆，他還是抑制不住心頭的鈍痛，他對不起夏半夢、更對不起自己的好兄弟。
樓下，厲澤南進門，就發現今天東苑的氣氛不對。
傭人們全都去了後院和外院，偌大的主樓裏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他正疑惑，就聽見樓上書房傳來“砰”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砸在地上。
厲澤南眸子一亮，輕手輕腳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