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乾脆，你就代表我們厲家去看看那位月亮媽媽。”老太太摩挲着龍頭柺杖，發話道：“這些年，多虧了她替我們照顧輕輕。她是輕輕的親人，以後也是我們厲家的親人。”
厲振興點點頭：“好，那我這就去準備。”
他的態度積極坦然，沒有半點的心虛或者躲避。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包藏禍心，做出栽贓陷害的事情吧？
顧輕輕腹誹着，腦子突然劇烈得抽疼了下，眼前黑了一下。
厲子曦的聲音驀地在腦海中響起：“是厲家！是你舅舅！是他們害死了你父親！害得我無法回國……”
“媽咪、媽咪？”
小寶一連叫了兩聲，顧輕輕都沒有反應，他伸出肉乎乎地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擔憂：“媽咪，你怎麼了？”
對上小寶那雙澄淨的眸子，顧輕輕這纔回過神來。
“沒、沒事。”她收斂心神，擠出笑意：“寶貝，怎麼了？”
小寶認真地看了她幾眼，確定她是真沒事，才小手捧起平板，獻寶似地遞到她面前：“媽咪，你看，這是我剛查到的哦！”
顧輕輕詫異的接過平板，看清上面的內容，不由怔住：“寶貝，你怎麼查到這些的？”
“小事啦！”小寶笑出一口小白牙，傲嬌地揚起下巴：“我通過小遊戲，解構了他們的網絡代碼，很容易就進到他們的國安資料庫了呀！”
他說得雲淡風輕，彷彿那不是R國的內閣系統，而是隔壁哪家的WIFI。
厲澤衍聽着母子倆的對話，面色一沉，目光落在平板上。
屏幕上正在自動滾動顯示的，正是R國國防部長井純一郎和他夫人的介紹。那個跟顧輕輕有着相似容貌，自稱是她母親的女人，在資料裏叫：雅閣法子。
正是之前那位網友爆料，如同曇花一現般的R國女星。
土生土長的R國人，完全跟Z國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從未到過Z國。在嫁給井純一郎之前，她並沒有任何情史，更沒有婚史。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從校服到婚紗，是人人羨慕的模範夫妻……
顧輕輕和厲澤衍的表情複雜，同時陷入深思。
小寶託着小腮幫子，巴巴地等着他們表揚，卻等來這一幕，不由鼓着肉乎乎地臉頰道：“還不明白嗎？要麼這資料是假的，要麼那個姥姥就是假的。但不管哪個是假的，她都不承認自己是我們Z國人吶！”
顧輕輕眼底劃過一抹酸澀，自嘲地冷笑。
所以她連自己的國家都不要了，還口口聲聲說惦記女兒？
這個念頭只在腦海中一閃，她的後腦又抽疼下了。
“寶貝，媽媽改名換姓忍辱偷生，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查明真相，替你父親雪恥報仇！但媽媽現在力不從心，需要你的幫助……
顧輕輕強忍着痛意，壓下腦子裏那些雜亂紛擾的記憶，淡出兩分笑意：“無關緊要的外人而已，不提也罷。”
厲澤衍看着她的樣子，眸色暗了暗，不動聲色地誇獎小寶幾句，岔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