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問詢室。
白若琳捧着女警遞來的熱水，身體還是抑制不住地顫抖：“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他一來就用刀抵住我的脖子，讓我把公司給他。他還說他要劃花我的臉，他說他要讓我死……”
“我好害怕，好害怕！幸好我的保鏢及時趕到，救了我！可後來，他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槍。我的保鏢隊長，爲了保護我，被他打死了……嗚嗚嗚……”
她似情難自控，再也說不下去，捂着臉痛哭起來。
兩個負責問詢的警察對視一眼，面上都露出同情之色。
女警給她遞了紙巾，溫聲安撫：“白小姐，您別激動，慢慢說。據說，您的保鏢解救您的時候，也拿了槍，是嗎？”
“是。”白若琳哽咽着，真誠地點點頭：“但他們拿的是假槍，就是危機時候，拿出來唬人的。當時你們同事蒐證的時候，都帶回來了，你們不信可以查。”
所有保鏢在出手時，都嚴格佩戴了手套，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指紋。
而且在等待警察抵達的時間裏，他們已經把真槍藏了起來。
現場唯一留下的那把真的，就是白啓越打死張虎那把。
上面殘留着白啓越一個人的指紋，足夠將他釘死在殺人犯的位置。
白若琳想到這，眼底閃過陰狠。
這一次，不管他咬不咬顧輕輕，他都永遠無法翻身了！
……
拘留所。
因爲涉及刑事犯罪，原則上白啓越不能被任何人探視，除了律師。
韓碩跟蘇離商量之後，決定由他扮成律師助手，跟律師一起進去，蘇離則在外面等候。
很快，他們在陳設簡單的接待室，見到了帶着手銬腳鐐的白啓越。
“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韓碩擰眉，語氣中透着冰冷的威壓。
白啓越靠坐在加固的鐵椅中，神色灰敗，一言不發。
律師見狀，清了清嗓子：“白先生，如果你不如實把事情告訴我們，我們沒辦法幫到你的。”
“幫？”白啓越冷笑：“誰也幫不了我！你不行，你們都不行！”
他的目光掃過韓碩，猩紅的眸子裏滿是絕望：“我殺人了！當衆殺人！我不但沒能找到她陷害我的證據，現在連我自己都搭進去了！唯一的證人死了，現在所有線索都斷了！”
他沒有說明，但韓碩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她”，就是白若琳。
那個女人，比他們想象中，更陰險狡猾！
韓碩的眸光沉了沉，語氣溫和：“你彆着急，好好想想，真的就沒有一點可用的資源，任何可以利用的人和事了？只要有一絲一毫活下來的希望，你都不能放棄啊！”
白啓越沒有說話，他看着韓碩，定定地看着。
良久，他忽然開口：“對不起！”
短促的三個字，韓碩一怔。
他剛要開口詢問，白啓越卻忽然掙扎着大叫起來：“來人、來人，我說，我全都說。”
警察很快進來，韓碩和律師自然被“請”了出去。
蘇離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看到兩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幾分。
“證據確鑿？還是他不肯配合？”
韓碩搖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再說。”
三人正好離開，一個警察追了出來：“蘇離小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