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葵水
秉着死鴨子嘴硬，蘇小鹿不承認她有心事，她一邊應付孫寶倩，一邊想理由。
當肚腹微疼的時候，她皺了皺眉頭爲難的說道：“其實我是肚子疼啦，我可能要來葵水了，我又是第一次來，所以這幾天，情緒是有點影響。”
孫寶倩看着蘇小鹿皺眉，又看她捂着小腹，連忙問：“才第一次來嗎？是不是很疼，很疼的話還是讓吳老來看看吧，都說醫者不自醫，還是讓他老人家來看看吧。”
孫寶倩信了，她沒想到蘇小鹿十四了還沒有來葵水。
雖然晚了點，但也該來了，孫寶倩回想了一下，她初次來的時候，也是莫名煩躁，心情怎麼都不舒暢，肚腹還疼，人就更不開心了，狀態也和蘇小鹿現在差不多的。
“不用了，我睡一覺就沒事了。”
蘇小鹿找到了藉口，心情得到了舒緩，笑意也真心了。
孫寶倩看蘇小鹿不再愁眉，她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可又不知道是哪一點不對。
蘇小鹿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已經恢復正常了。
“我過了年就要奔着十五去了，以前一直沒注意，這陣肚子痛了纔想起來，我還沒有來葵水，把我鬱悶的，還讓家人爲我擔心了，不過女子都有這道坎嘛，我也是要捱過的。”
蘇小鹿越說越放鬆，心裏那點異樣有了出口，一切都變得順其自然了。
蘇小鹿看着孫寶倩，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二嫂嫂，你第一次來葵水的時候，是什麼時候？疼嗎？”
孫寶倩微微一笑說道：“我第一次來葵水，是十三歲的時候，那陣子有點食慾不振，精神也不太好，心裏好似悶悶的，肚子隱隱的疼，我娘開解我，說女子都會來葵水的，然後突然有一天，它就來了。”
孫寶倩想了想又補充說道：“就和你現在是一樣的。”
“小鹿啊，你也別擔心，每個女子都會有，這幾日只要不食冷辣，就不會痛，很快就過去了。”
孫寶倩很溫和，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知識都說給蘇小鹿聽，包括怎麼做月事帶。
蘇小鹿針線活兒不通，但女子這東西都是自己做，大致就是那麼個意思。
“謝謝二嫂嫂，我會注意的。”
蘇小鹿認真的聽着，她很感激孫寶倩來寬慰她。
孫寶倩看蘇小鹿已經沒事了，她鬆了口氣，起身回房。
孫寶倩回房後，取了一些東西，連話都沒來得及和蘇華說，又來到了蘇小鹿這兒，這些都是乾淨的月事帶，她做的。
孫寶倩還教蘇小鹿如何使用，蘇小鹿認真記下。
囑咐完之後，孫寶倩才又回房休息去。
孫寶倩回房關上門，她鬆了口氣，轉身朝屋內走一邊說道：“小鹿沒事了，不用擔心。”
蘇華寬解衣衫：“有勞倩倩了，小鹿她可是有心事？”
孫寶倩走到妝臺坐下，一邊拆解發釵一邊說道：“沒有，是到了女子長大的時候，所以心情煩悶，沒來由的起情緒，小鹿又是初次來，所以肚腹有些疼，人沒精神，所以看上去厭厭沉悶的。”
“咳。”
蘇華輕咳一聲，他倒是沒想到，蘇小鹿竟然還沒有來月事，原來是他們都想多了。
也是，蘇小鹿拿周摯當四哥對待，對自己哥哥，怎麼可能生情感，有的，不過是兄妹之間的兄妹之情。
“小鹿的這些事情，還要多辛苦你了，大嫂和師傅一樣，眼裏只有文學，娘要照顧宇哥兒，恐沒思慮到位，你心如玲瓏，想的最周到。”
蘇華寬解了衣衫，只着裏衣走到鏡前，微微俯下身，端看鏡中女子溫和的說道。
孫寶倩有些臉紅，她點頭應允：“放心吧，我都想過的，小鹿的事情，我會上心的。”
成婚兩年，蘇華待她太好，處處溫柔，且從不與人逛花樓酒館，他的真心，她豈能辜負。
孫寶倩知道蘇小鹿不善針線，不善廚藝，她已經決定這陣子就爲蘇小鹿準備很多很多的月事帶，能讓蘇小鹿用上一年有餘。
——
蘇小鹿在孫寶倩離開之後就睡覺了，她睡了並不安穩。
夢境將她拉回上輩子，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
那時候她已經上了初二，她知道當女生會來月經。
身邊很多女同學都來了，她還沒有，她知道她的身體是健康的，只是來的晚而已，她知道會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那節體育課，有接力棒的賽跑，她在全力奔跑的時候，褲子都被學染紅了。
有男生嘲笑她‘快看快看，蘇小鹿喫奶的勁都使出來，把血都震出來了’，男生們鬨堂大笑，女生們都關心的圍上來，問蘇小鹿要不要幫忙。
老師喝止也沒用，那男生只是用很隨便的語氣說‘老師，一個玩笑而已’。
只有蘇小鹿面紅耳赤，是羞澀，也是氣憤，冷靜了幾秒鐘，她憤然走上去，掄起拳頭就對着那男生肚子一拳，她惡狠狠的說‘這纔是我喫奶的勁，你明白不’。
她英勇的壯舉，讓起鬨的男生們瞬間閉緊嘴巴，同時也讓女生們鼓掌歡呼。
蘇小鹿則是轉身回宿舍換洗。
從夢中醒來，似乎應了預示，蘇小鹿感覺月事已經來了，她起身，也已經聞見了血腥味。
古代的月事帶，其實就是後世衛生巾的改版。
也並非只是布那樣容易滲漏，還有防滲漏的油布墊底呢。
蘇小鹿按照孫寶倩教的那樣換好，已經沒有了睡意。
她已經好久沒有想起關於上輩子的事情了。
如今來了月事，她又想起了一些關於上輩子的記憶，沒做完的夢，在腦海清晰浮現。
她仍然記得，是爺爺又是師傅的老人，用最慈祥的笑容對她說‘丫頭是大姑娘了，這可得買兩斤滷肉打二兩好酒慶祝一下’。
只是現在，心事無處可訴，蘇小鹿把皮皮蝦號從空間放出來，她問皮皮蝦號：“你們守護獸能穿梭時空守護世界，那你們能回溯時間回到過去嗎？”
皮皮蝦號原本睡意濃，一聽就來了精神，專注的看着蘇小鹿，奶萌的聲音傳入蘇小鹿識海：“能啊能啊，小鹿你想見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