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弈然看了一眼木靈兮因中毒而被毀的臉,聽到東方辰說木念笙也中了這種毒,頓時勃然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几,怒聲道:“定是後院那幾個女人搞的鬼!”
那幾個女人自從進了丞相府後,便一直沒有消停過,處處擠兌笙兒,無非就是惦記着丞相夫人的位子。
而鳶毒正好可以使人毀容,肯定是那幾個女人給笙兒下的毒,想毀了她的容貌,所以笙兒生下了孩子之後,連孩子也中了這種毒。
木靈兮聞言沒有說話,當年的事她不知曉,也不知道孃的毒是不是爹的小妾下的,若真的是這樣,她就更不想回丞相府了。
“我定會查清當年的事,還你娘一個公道。”段弈然又憤怒又愧疚地說道。
雖然現在去查清當年的事,已經於事無補,但一想到後院那幾個女人當年不僅氣走了笙兒,還給她下毒,毀她容貌,他胸中就憋着一股怒火,非要將當年害了她的人揪出來不可。
木靈兮聞言沒有說話,若是娘當年中毒的原因可以查出來,再好不過了。
“兮兒,你便留下來吧,有爹在,絕不會讓人欺負你。”段弈然說道。
經歷了這一場情緒起伏,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一般,看着木靈兮那張與木念笙相似的臉龐,心中滿是愧疚,只想好好補償她。
當年他不得不聽從家中長輩安排,納了妾,負了他心愛的女人,如今他已經是位高權重的一國丞相,他要護着的人,看誰敢來欺負。
木靈兮聞言看了東方辰一眼,一時間有些抉擇不定,看到爹這副模樣,她有些不忍心拒絕,可是她若是回了丞相府,又有些忐忑。
東方辰溫和地說道:“你若想回來,儘管回來,我會在南越停留一段時間,就住在沐府,你若是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這話無疑給了木靈兮底氣,木靈兮又是感動又是感激,點點頭道:“好。”
段弈然說道:“多謝東方世子對小女的照顧,段某感激不盡,東方世子不妨在府上用完午膳再離開,也好讓段某表示一下感謝。”
東方辰聞言看了木靈兮一眼,點頭應下了:“那麼晚輩便卻之不恭了。”
木靈兮知道東方辰留下來,是爲了讓她安心,心中除了感動之餘,還有一絲絲的甜蜜,臉上微微有些發熱。
段弈然吩咐了下去:“來人,將紫靈苑收拾出來,給大小姐入住,再讓人準備好大小姐喫穿用度所需之物,萬萬不可怠慢了。”
管家聞言連忙應道:“是,老奴這就去準備。”
木靈兮在丞相府留了下來,管家很快安排好了院子,丞相府上下聽說府上憑空多了一位大小姐,都十分好奇。
東方辰陪着木靈兮來到了紫靈苑,看了一眼院子裏的佈置,雖然不及逸王府奢華,但也算典雅精緻。
“這是你的家,你先暫且住在這裏,若是有什麼事,隨時可以來找我。”東方辰對木靈兮說道。
木靈兮聞言點點頭,說道:“這次真的多謝你了。”
若不是東方辰幫她查到了玉佩的來歷,她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查清自己的身世,還有他這段時間對她的諸多照顧,也讓她十分感動。
東方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笑道:“你不必謝我,爲自己的心上人做事,我心甘情願。”
木靈兮聞言瞬間怔愣當場,反應過來他的話之後,小臉頓時爆紅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說的心上人……指的是她嗎?
東方辰一鼓作氣地說道:“靈兮,有些話我不說,但你也應該能感覺到了,我喜歡你……”
先前他們的關係還沒到這一步,他怕嚇着她,也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然而現在他們的關係又更進了一步,他便打算挑明瞭。
木靈兮聞言垂下頭,在逸王府的時候,他就對她關照有加,這幾天在路上,他也對她百般體貼照顧,她自然是能察覺到他的心意的,只是……她自認爲自己毫無所長,有哪裏值得他喜歡的?
“我……”木靈兮垂着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的溫文有禮和翩翩風度,足以讓每一個女子爲他折服,說實話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有些傾心於他,只是她以前從未體會過情/愛是什麼感覺,也不是很明確自己的心意。
況且娘從小就教導她,讓她不要輕易愛上一個男子,更不要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看到娘臨死前一臉遺恨的模樣,她對愛情即便有些嚮往,卻也有些望而卻步。
“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只要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便好。”東方辰溫和地說道。
他現在表白,只不過是爲了讓她知道他的心意而已,來日方長,他相信自己總能博得她的芳心的。
“你……爲什麼喜歡我?”木靈兮問道,她不像大家閨秀那樣多才多藝,也不溫柔體貼,甚至連一副好容貌都沒有,他怎麼會喜歡上她?
東方辰笑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喜歡你,只知道自己一看到你,心跳就忍不住加快,想要對你好,想要保護你,不想看到你受傷害。”
他的語氣真摯,雖然說的是甜言蜜語,卻不顯得輕浮,聽起來倒像是鄭重的承諾。
木靈兮心跳得更快了,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更是不敢擡起頭來。
“並且,我爹孃開明,不會逼我娶我不喜歡的人,你若是肯嫁我,我這輩子只會對你好,絕不負你。”東方辰又說道。
許是從小受到爹孃的影響,他的潛意識裏也不喜歡三妻四妾,只想找到一個自己心愛的女子,和她攜手共度一生。
木靈兮聞言心頭一顫,擡起頭來,發現他的眸子裏滿是認真,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知道了爹孃之間的事後,她心裏的確有了些陰影,爹當初那麼愛娘,卻迫於家中長輩的壓力,不得不納了妾,無法跟娘一生一世一雙人。
現在他這麼說,是想打消她心中的疑慮嗎?
“你現在也許不信我,但我會用行動來證明,除了你,我心中再無別人。”東方辰看着她,乾淨的瞳孔裏倒映着她縮小的影子,彷彿全世界只看得到她一個人。
木靈兮心中一動,垂下頭來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東方辰心中大喜,問道:“那你……”
還沒等他說完,木靈兮便打斷了他:“我也喜歡你。”
他都能坦然表白自己的心意,既然她也喜歡他,爲什麼不敢表白?
東方辰聞言愣了一愣,心中的欣喜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只喃喃地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靈兮……”
“嗯。”木靈兮也覺得心中又溫暖又甜蜜,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這麼好,怪不得娘當初和爹私奔,寧願和家人斷絕關係也要和爹在一起。
可惜的是爹孃沒能善終,而她和東方辰……木靈兮擡頭看了一眼東方辰,發現這個昔日裏優雅貴氣的男子正在怔怔地看着她,嘴角還掛着一抹傻傻的笑容。
她相信他會待她好的,也相信他們不會重蹈她爹孃的覆轍,而是會攜手共度一生,白首不相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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