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祈夜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東方瑜擡起頭來,發現祈夜正盯着她,灼熱的視線裏,像是閃耀着某種幽幽的光芒,像是野狼在盯着自己的獵物。
反應過來自己在他懷裏躺了這麼久,東方瑜立即起身,生怕他大病初癒,身體會有什麼問題。
“我先給你檢查一遍吧。”東方瑜被他看得臉紅心跳的,閃躲着避開他的灼熱的視線,。
“這段時間你不是每天都檢查過了嗎?”祈夜挑眉說道,“還每天都摸了一遍……”
東方瑜聞言小臉立即爆紅了,瞪了他一眼說道:“我那是給你拍打經脈,防止你血液不暢通,哪裏是摸你了……”
看他昏迷這麼久,她擔心他太久不動,血脈會不通暢,所以每天都會幫他拍打重要的經脈,當然,也會有一些比較尷尬的地方,比如說大腿內側等部位。
可是他當時都在昏迷着,她幫他拍打經脈的時候完全沒有其它想法好不好?被他說得好像她故意喫他豆腐似的。
想到自己每天幫他拍打經脈的時候,他都知道,東方瑜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早知道這男人昏迷中也有意識,她就不管他了。
“嗯,就算是摸也沒關係,反正我都被你看遍了……”祈夜再次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東方瑜聞言再次大窘,反駁道:“我是爲了幫你換藥好吧?又不是故意看你的……”
當時他全身都是傷,她又不放心別人來幫他換藥,只好自己動手了,沒想到這男人全都知道,並且還“秋後算賬”,早知道她就不管他了。
“那你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難道就沒想過什麼時候對我負責嗎?”祈夜最後問道,看向她的眼神裏帶了幾分幽怨。
東方瑜聞言有些驚訝,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笑道:“你還未及冠,我就是想負責也負責不了呀。”
祈夜比她大兩歲,她今日剛及笄,他也才十七,還有三年纔可以娶妻。
“莊楓不也沒及冠嗎?你怎麼答應嫁給他的?”祈夜幽幽問道,語氣中帶了幾分酸意。
東方瑜聞言“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好好好,只要你願意娶我,無論什麼時候我都願意嫁給你,行了吧?”
她知道這男人還在介意着她嫁給莊楓的事呢。
祈夜聞言這才滿意了,說道:“我們可以先成親,等我及冠了,你也長大些了,我們再圓房。”
東方瑜聞言小臉頓時又紅了,他怎麼這麼直接就跟她討論起什麼時候圓房的事啊?他都不害臊嗎?
還有,他說得這麼頭頭是道,不會是早就考慮好了的吧?
想到他昏迷的這幾個月裏也是有意識的,東方瑜不說話了。
這男人真是……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些喫的。”
東方瑜看外面天色已經晚了,本想讓人去通知爹孃和大哥祈夜已經醒了的事的,但想想還是等明日再告訴他們吧,今天她的及笄之禮大辦宴席,爹孃也忙了一整天了。
“吩咐廚房做就好了,不要你做。”祈夜掙扎着想坐起來。
東方瑜連忙扶着他坐起,把枕頭靠在了他後背,說道:“沒事的,我很快就可以做好,你想喫什麼?”
“我想多看你一會兒……”祈夜幫她撩開額前的劉海,柔聲說道,灼熱的視線緊緊盯着她。
她今天穿着水藍色的長裙,活潑靈動中又不失柔美婉約,精緻的小臉已經長開,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東方瑜聞言小臉發熱,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一覺睡醒之後,嘴巴就變得這麼甜了,是不是在夢裏吃了蜜糖?”
“是在夢裏聽了你的甜言蜜語……”祈夜笑道。
東方瑜聞言臉上更是發熱,他昏迷的時候,她的確傾訴過自己的心意,不過那頂多是表白罷了,哪裏就是甜言蜜語了?
“我去讓人給你準備喫的。”東方瑜決定暫時不跟他說話了,說也說不過他。
原本伺候祈夜的下人們見祈夜醒了,也都十分驚喜,聽到東方瑜的吩咐,趕緊去準備喫的了。
東方瑜回來的時候看到祈夜掙扎着想從牀上下來,連忙快步走過來扶住了他,說道:“你太久沒下牀了,需要慢慢活動筋骨,適應了之後才能下牀,現在還是在牀上躺着吧……”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祈夜之前傷勢這麼重,可不僅僅是傷筋動骨這麼簡單,雖然調理過來了,但也不可能這麼快回到原樣,還得慢慢恢復。
“無妨,總要下牀鍛鍊的,不是有你扶着我嗎?”祈夜說道。
他想快點能恢復自如行走,這樣就能快點娶她了。
東方瑜聞言只得扶着他,在屋裏走了幾圈。
祈夜習慣了之後,便在東方瑜的攙扶下來到桌邊坐下了。
下人把飯菜端了上來。
“你太久沒喫油膩的東西了,胃可能不適應,還得慢慢調養過來,所以還是先喫清淡點吧。”東方瑜說道。
這幾個月來,她給他喂的都是清淡的粥和一些營養品,現在他剛醒過來,還得慢慢調理。
“你陪我一起喫。”祈夜跟孩子一樣要求道。
東方瑜聞言只得陪着他吃了小半碗。
祈夜喫完晚飯後,東方瑜又讓人準備熱水給他沐浴。
看到他雖然能走路,但動作還是不太靈活的樣子,東方瑜問道:“你能自己沐浴嗎?”
這幾個月來,都是由她幫他擦身子,然後每隔幾天就讓小廝幫他洗一次澡,他昏迷的時候還好,現在他醒了,她自然不好意思再幫他擦身子了。
“如果我說不能,你會幫我嗎?”祈夜問道。
“想得美!”東方瑜瞪了他一眼,“我讓人進來幫你。”
“那我自己來。”祈夜說道。
“你可以嗎?”東方瑜有些擔心地問道。
“嗯。”祈夜點點頭。
東方瑜只得由着他了,讓下人準備好熱水後,便扶着他來到屏風後,又給他拿了衣服,才走出了裏間,在外面等着。
祈夜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她不放心他,想等他睡下了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