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如今的情況來看,要摧毀魔鷲宮總壇,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要慢慢了解魔鷲宮內部的情況,纔有把握動手。
而什麼時候能把魔鷲宮總壇內部情況摸清也說不準,花如鈺陪他們在這兒耗着,沐芷汐擔心會耽誤他治病。
花如鈺想了想,說道:“這樣也行,我先去一趟沐府,你們最近先不要輕舉妄動。”
他沒了記憶確實不方便,總感覺自己沒有以前聰明,若是恢復了記憶,也許能幫他們更大的忙。
沐芷汐點頭道:“師兄放心吧,在弄清魔鷲宮總壇的內部情況之前,我們不會貿然動手的。”
商量好之後,花如鈺第二天便動身離開了西陵,前往南越沐府了。
沐芷汐也差人給爺爺傳了消息,告訴他花如鈺要去沐府的事。
接下來幾天,雖然魔鷲宮的人沒找龍霸天,魔鷲宮那邊也沒什麼動靜,但東方逸和沐芷汐也沒閒着。
跟着青龍幫暫時沒機會再混進魔鷲宮了,但是還有其他門派呀,魔鷲宮在江湖上雖然被武林正道所唾棄,但在黑-道界可是說一不二的大佬,想要投靠魔鷲宮的門派比比皆是呢,幾乎每天都有人往魔鷲山跑。
東方逸和沐芷汐用了同樣的辦法,又控制住了幾個黑-道門派,跟着他們的人又潛入了魔鷲宮總壇幾次,自然是有所收穫的。
至少進進出出幾次之後,他們已經把那條九曲迴腸的山道給摸熟了,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感覺跟迷宮似的,但現在他們閉着眼睛都能從迷宮裏走出來了。
而南越沐府這邊,水月和玄蔘頂着沐芷汐和東方逸的臉,扮演起自家主子來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水月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幾日過後也漸漸習慣了,說話做事也漸漸有了沐芷汐的風格。
而玄蔘有事沒事便去書房坐坐,裝作忙於公務的樣子,把東方逸平日裏的做派也學了個七八成。
蘭苑裏下人們平日裏跟主子直接接觸的機會不多,對他們不是很熟悉,更不會想到自己伺候的主子被掉了包,因此也沒人懷疑他們倆。
只是每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都尷尬不已。
由於小世子每天晚上半夜醒來都是要喝奶的,而以前王妃都是自己餵奶,水月又不能給小世子奶喝,若是小世子跟他們一起睡,半夜裏醒了還得去叫乳孃餵奶,這樣容易露出破綻,因此水月便直接讓小世子晚上都跟着乳孃睡了。
這樣做的弊端便是每晚同牀共枕的只剩下了孤男寡女兩個人。
雖然兩人已經同牀共枕了幾個晚上了,但水月還是不能適應,應該說更多的是緊張。
水月丫頭臉皮薄,平日裏送個香包都臉紅不已,別說是身邊突然睡了個大男人,不緊張纔怪。
這天晚上,吩咐乳孃把小世子帶回去哄着睡覺之後,水月也早早就上了牀,十分自覺地裹着被子滾到了最裏側。
玄蔘是個掛名“王爺”,自然也沒什麼事可做的,但爲了不讓水月尷尬,他通常都會在書房待很晚,估摸着水月應該睡着了,他才輕手輕腳回房,這樣兩人就不用因爲碰面而尷尬了。
水月也知道玄蔘的用意,於是爲了不讓玄蔘在書房等太晚,她每天晚上都早早上牀睡覺了,然而今晚雖然她早就上了牀,卻怎麼也睡不着。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了好幾次,卻是一點睏意都沒有,越是睡不着就越是着急,然而越是着急就越是睡不着,眼看夜漸漸深了,水月心中暗暗着急,恨不得能自己把自己給敲暈。
房間門突然發出“吱呀”一聲響動,水月知道是玄蔘回來了,頓時被嚇了一大跳,情急之下一把拉過蓋子矇住了頭,裝作睡着了的樣子。
雖然沒聽到腳步聲,但聽到那脫衣服的窸窸窣窣聲,水月也知道果然是玄蔘回房了。
沒一會兒,便感覺到身下墊着的棉被凹下去一塊,有人躺在了自己身邊。
雖然兩人蓋的是兩牀不同的被子,但水月還是感覺到了玄蔘輕輕抖被子的動作,身體不自覺地一瞬間僵硬了起來,手裏緊緊攥着被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春天的被子雖然薄,但水月把頭悶在裏面,大氣都不敢出,久而久之也漸漸覺得呼吸困難了,可是怎麼辦,她又不敢亂動。
前幾天晚上她早早就睡着了,連玄蔘什麼時候回房的都不知道,因此也不用面臨這樣的尷尬,現在倒讓她不知所措了。
夜晚寂靜無聲,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聽覺卻是意外地敏銳,水月時刻注意着玄蔘那邊的動靜,想着等他什麼時候睡着了,自己就可以探出頭來呼口氣了。
然而還沒等到玄蔘睡着,便聽到了玄蔘的聲音:“水月,把被子拿開吧,別悶壞了。”
水月聞言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間漏跳了半拍,大腦突然轟地一聲,一片空白,差點連呼吸忘記了。
他他……他知道她沒睡着?水月不禁大窘,小臉頓時燒了起來。
許是因爲沒聽到她的動靜,玄蔘無奈地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替她扒開了棉被。
重新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水月感覺胸口才沒那麼悶了,同時又更加尷尬了。
“你不用這麼緊張。”玄蔘似是知道她剛纔爲什麼躲在棉被裏,開口安撫道。
水月臉上雖然還是有些發熱,更是窘得不行,但聽到他的話,卻是真的沒那麼緊張了。
“反正我們以後也是要這樣睡在一張牀上的……”玄蔘又補了一句話。
水月聞言有些發愣,大腦一時轉不過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又聽玄蔘柔聲開口道:“水月,等王爺和王妃回來了,我就請求他們爲我們主婚,你願意嫁給我嗎?”
水月聞言心跳驟然加快,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震驚之餘心裏卻是有些小歡喜,他想娶她嗎?
久久沒等來水月的回答,玄蔘又說道:“我們假扮過夫妻,又同牀共枕了這麼多天,我心裏已經把你當成我的人,若是你不討厭我,可以嫁給我嗎?”
不得不說跟在東方逸身邊久了,玄蔘也是個腹黑的,故意加重了“同牀共枕”四個字,特地強調了他們兩人的關係。
女子向來把自己的名節看的很重,若是跟一個男人同牀共枕了,多半是要嫁給那個男人了,他特地提起,無非是想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