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笑了一下，擡手揉了一下她的頭，就像是哄小孩一樣：“別生氣，你想要什麼，我幫你贏回來。”
沈初看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臉色緩了幾分：“謝謝，我沒什麼想要的。”
沈初剛說完，手腕突然就被傅言捉了起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就被他捉着揚起對着他的臉打了一巴掌下去。
“啪”的一下巴掌聲，突兀得讓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沈初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抽回了自己的手：“傅言，你在幹什麼？”
“你不是不開心嗎？不開心就發泄，自己一個人憋着幹什麼？”
他說着，頓了頓：“薄暮年惹你生氣的你不好對他下手，我惹你生氣的，你有什麼好顧忌的？”
傅言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雖然依舊帶着笑，只是勾着的薄脣，卻笑得有幾分涼薄。
莫名的，就變得有些可憐。
沈初看着傅言，想起那幾年的自己，心微微軟了一下：“對不起，我沒有生氣。”
她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有些累。
“你沒有生氣，你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傅言自嘲地說了一句，“我送你回去吧。”
沈初看了看他，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開口。
回去的路上，車廂裏面只有沉默。
沈初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看車的傅言，她第一次生出幾分愧疚來。
傅言他，其實也只是想讓她開心而已。
他有什麼錯呢。
二十五分鐘後，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傅言把傘遞給她，第一次沒有送她下車：“抱歉，今天晚上是我過分了，晚安，沈小姐。”
沈初接過傘，看了他一眼，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好說出來：“晚安。”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她現在，確實並不想開始另外一段感情。
沈初撐着傘下了車，風吹過來，有些冷，她下意識拉了一下身上的外套。
手拉到外套的時候，沈初才發現，傅言的外套還在自己身上。
然而等她轉過身，剛想重新折回去把外套還給傅言的時候，對方已經開車直接走了。
沈初看着那疾馳遠處的汽車影，突然就笑了一下：“這麼現實的嗎？”
不過也是，傅言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他花了這麼長時間這麼多的心思都追不到她，放棄了，最正常不過了。
沈初對傅言並沒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自己今晚可能傷到他了，除了心底的幾分愧疚之外，她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
不過如果今晚之後，傅言終於放棄了她的話，那也是一件好事。
這麼想着，沈初連愧疚都少了幾分，撐着傘回了公寓。
沈初撐着傘沒有回頭，自然也沒看到，兩分鐘前，傅言開走的那一輛車子，又繞了回來。
傅言停了車，開了三分之一的窗，開着車窗外的公寓一層層地數着，一直數到沈初的樓層，他的目光才停了下來。
放棄？
怎麼可能。
只不過，有時候追人，也是要講究策略的嘛。
傅言勾了勾脣，看着沈初家的燈亮了起來，他眼眸也跟着亮了起來。